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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注了法力的菩提子。当日自己丢下的手绳,一定是被沧海拾回去了。他心旌一荡,沧海就在不远处。鸣呦冲哲羽甜甜地一笑,“三师兄,劳烦您送我回去呗,我迷路了。”哲羽被这句三师兄,叫得相当受用,立刻帮他扛起大包,送他回了“清宁轩”。“师兄,你是帝君之子,就是殿下喽?”鸣呦挽住贺羽的臂膀。“这里只论师徒,不论身份的,你别那么客气了。”哲羽说道。沧海远远望着二人神态亲昵地愈走愈远。哲羽是帝君最小最宠爱的儿子,生得相貌堂堂,英俊威武,最难得的是,他并不因身份地位恃宠生娇,脾气禀性都好。别看河阳武君是师兄,但论起本事,还不如这个师弟。这也是沧海最属意哲羽的原因,他是一心把哲羽当作“浮离天”未来的继承人来陪养的。“师兄,请你吃”,鸣呦从包袱里取出一些点心,笑意盈盈地递给哲羽。哲羽看了看这凡间来的吃食,有点接受不了,神仙嘛,享受一下人间供奉的烟火气也就算了,没事的时候就吃吃仙果品品仙酒,真把这白白胖胖的豆沙包放在眼跟前,还是下不了嘴。鸣呦看他一眼,把自己这只豆沙包咬了一口,给他看,“好吃,很甜的,你尝尝”。鸣呦那位对人间无尚崇拜的老妈颖夫人,不仅会吟诗作对,会琴棋书画,还会制作各种人界的小吃点心,就连化的人形都是比照着凡间的美女贵妃杨玉环。哲羽实在盛情难却,只好就着鸣呦的手咬了一小口,咦!表皮暄乎软糯,馅料甜香绵软,味道真的不错。哲忌咬了一口以后,欲罢不能,三口两口吃完了豆沙包。鸣呦乐得嘴唇都合不拢,又递给他一个奶黄包,哲羽毫不客气地也吞下了肚。“师弟,别说,这凡间的东西味道还真不错”,哲羽意犹未尽地说道。鸣呦有点可怜地看着他,“你从没吃过这些么?”哲羽点点头,“神仙不能私下凡间的,所以,我没机会吃到。”鸣呦拿出个小手绢,给他裹了三样点心,“你拿回去慢慢吃。”第10章自己作死,闲人勿管“师父”,哲羽目光凝着门口,接手绢包的手停在半空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鸣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身淡色衣袍的沧海君负手而立站在门口。鸣呦把点心包塞在哲羽手心里,“三师兄,拿着吧。”哲羽攥在手里,向沧海道,“徒儿先告退了。”然后,冲鸣呦使了个眼色,你自求多福吧。鸣呦看哲羽离开,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拈起一枚果干咬在齿间,酸甜的味道丝丝缕缕蔓延开来,瞬间就渍到了心尖。瞟了眼面容冷肃的沧海,抬手道,“师傅,请坐!”脸上揶揄着笑意,还故意把师傅二字的尾音拉得又软又长。沧海面不改色,也没坐,只淡淡地问道,“为何不到演武场?”鸣呦嘬着酸甜的汁子,把果咳吐在小碟子里,笑道,“师傅,你别逼我成么……还是放我回去吧!我就是再练一万年,恐怕连师兄们的小指头都赶不上,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逼老头生孩子么……”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眼角水光荡漾,柔情潋滟。沧海半晌不语,等他笑够了,袍袖一挥,桌上的大包袱连同吃食,突然一同不见了踪影。“你……”鸣呦气结,噘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刚要站起身,突然发现手足像被绳索捆住一般,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哪里都动不了分毫。等再想张口,发现连嘴都张不开了。鸣呦怒瞪着沧海,恨不得把眼珠子努出眼眶,沧海,你想把小爷怎样?沧海君移开目光,灿色烟霞落入眸中,光亮如线,轻声道,“我说过,你的毛病我会帮你改,今儿就是第一次,定身术三个时辰后自解,这段时间不吃东西,我看你会不会饿着。”转身,髻上尺素无风自起,沧海侧颜清冷如玉,顿了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一狠心,飘然离去。一双怒目慢慢平和收敛,转眼怒意已平,斯人已去,还装个什么劲!鸣呦狭长双目精光一转,定身术已解。芝华法力尽在,除了自己,无人知晓,也不欲人知晓。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法力微薄接近于零的小鹿妖,至于芝华,就留在前世那场奋不顾身的情爱之中吧!倾心交付,真的很累!倚于窗边,云海蒸腾,万千气象,彩云聚散,离合光影落于眸中,反成一片萧索。鸣呦目中虚无,如幻美景怎么看都不如桂林八树的风景真实可爱,这里全是虚妄,看似缥缈,实则层层束缚。三个时辰之后,暮色迟迟,氤氲四蔼间浮离天环上一层轻薄湿汽。浮离天西北角有处梵梦山,山下冰泉虽不结冰却彻骨寒冷,每到夜晚,寒气凝结缭绕于浮离天,总是特别的冷!鸣呦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脚,唉,坐了这么久,一直未敢有大动作,就怕沧海心血来潮过来察看,又发了会儿呆,手足都麻木了。沧海,混蛋,你就害死我吧!天边还有一线微光,鸣呦挪上床,拿被子卷住自己,蒙住头脸。躺了一会儿,觉得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骨头缝儿使劲地往身体里钻。又开始想念自己那张冷暖不侵光华无比的皮,也开始想念鹿杰和颖夫人,他朦朦胧胧地想起,每一个冬日,爹娘都会用法术为自己驱寒,直到他睡踏实了,才会离开。其实,有好多次,他都是装睡着的。大概是因为想起爹娘,身体居然渐渐地开始有了暖意,像烤着两堆火,醺得身上热热的,每个毛孔都伸展开舒畅着,睡意一分一分由虚变实,跌入沉美的黑暗。这不觉惬意无比!“鸣呦,鸣呦……”,谁在唤我?鸣呦从被子卷儿里探出头,睡眼朦胧地挣开眼,一张脸近在咫尺,杏眼桃腮地盯着他看。“涿然jiejie”,鸣呦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闭眼嘟囔道,“怎么又是你啊……”涿然伸指捏住他脸颊,还晃了两下,“小妖怪,听说昨天挨罚了?嗯?”鸣呦不睁眼,相当不满地哼道,“唔,我一动不动地坐了三个时辰,到现在还手脚酸软呢!”“那都是轻的”,涿然抢他的被子,“沧海君很严厉的,你今天再迟到,还有狠的呢!”鸣呦被子被抢了,无奈地翻身坐起,揉了揉眼。只着了一身月白中衣,盘膝坐在床上,鼻尖划过一道熟悉的冷香气味,缈缈缥缥难以捕捉。“涿然jiejie,师傅来过了么?”涿然瞟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套衣衫,失笑道,“沧海君来做什么,亲自叫你起床么?”她正叠被子的手停了一停,若有所思道,“不过昨晚上我起夜,发现沧海君的寝殿门大敞着,人不在。”鸣呦不知听到了没有,他正和自己的衣服较劲,这什么衣服啰里巴嗦的,里外三层,斜襟儿一溜儿盘扣。鸣呦出了一头白毛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