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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阿毛简直是要发疯一般冲撞,令主人的口袋四处摇晃。千晴只当未看见,他在浮板上蹲下,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这口器狰狞的蚊兽,是否当真会像阿毛那样乖巧。他心中忐忑,抬起右手,指向那拥有三根口器的蚊兽。尚未说话,那蚊兽就惊恐一般,缓缓向后挪了一步。千晴大喜,心想它怕我,那就好办了。他清了清嗓子,皱紧眉端,厉声道:“给我滚远点!”那蚊兽口中发出一声哀鸣,拍打翅膀,扑腾着从泥沼中央,挪到边角之处。除修士粗重喘息,泥潭上一时无任何杂音。千晴自己也愣了愣,不知这可怕的凶蚊究竟缘何会怕自己。他蹲在浮板上,好一会儿才起身,看着临子初。身后修士皆近呆了,盛锋最先反应过来,低声说:“小哥哥,真有你的!”其他修士也从狂喜中惊醒,不敢置信道:“这凶蚊,为何如此害怕你?”“这么说来,有了小兄弟,我们此次行进,再也不必惧怕凶蚊!”想到这里,修士忍耐不住喜悦,喘气声都重了。千晴心中也是得意,双眼精芒闪耀,一把握住临子初的手腕。临子初眼中露出柔和的神情,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千晴的头发。心中复杂,不由回想起当初与武泰、陆平之交谈的内容。“……东昆仙主将孽龙引入界膜,与其一战,道消身陨,唯剩一根仙骨。”“……以父之骨为骨,以母之rou为rou。仙主遗子,是仙主之妻,行大能之术,夺天地造化,以命换命而生。”“……是以仙主之子尚未开脉之前,其体内蕴含的灵力,远远超过寻常元婴修士。”……会是他吗?擎天之柱,第二阶段,仙山中段。有一男一女两位修士自山脚御剑飞至一片荒无人烟的丛林深处。此地地势复杂,极易迷路。两位修士仔细寻找,在一处枯树根部停下,而后用力一抓。那枯树便如烟雾般扭曲,露出幻术遮掩下的景色。两人左右查看,极其小心,好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这二人,正是之前阻拦临子初的两个潜匪修士。他们向前走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方才见到一个颇为简陋的山洞。两人毕恭毕敬站在山洞前,道:“主人,属下归来,上交这月的贡钱。”过了好一会儿,山洞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音:“……收了多少灵石?”二人答道:“有下品灵石五千块,中品灵石一百……”五千块下品灵石,一百块中品灵石,这数额说起来是十分吓人的,足以支撑门派上下一个月的开支。抢劫果然是暴利无本,收益最迅猛的手段。然而山洞里那个沙哑的男音听闻,暴怒道:“一群饭桶!怎么只有五千块灵石,你们下山睡觉去了么?”二人惊慌,辩解道:“不,主人,这月上山的多是宗门弟子,譬如开源剑宗。还有一个名叫临子初的,我等没敢拦他……”“废物!我不想听这些。”“是!是!”两人连忙下跪,乞求原谅。山洞里的男子气得连声喘息,过了一会儿,问:“那个临子初,可是身具寒龙卧雪体?”“主人英明。”“他身上有多少灵石?”“……这,属下只知他这次前来,似是拜见仙宗,身旁带了十几个筑基修士。”男子想了想,道:“既然是来拜见仙宗,应该带了不少东西。罢了,我这次冲击元婴修为不成,元气大损,急需灵石资源。就亲自去一趟。”二人惊道:“主人身体尚未恢复,何不派我二人?”“寒龙卧雪体非同小可,还是我亲自去比较稳妥。”有一黑袍男子自山洞内走出。他面色焦黄,须发稀少,显出病态。然而灵压摄人,显然是金丹巅峰修为。他狠狠瞪了那一男一女二位修士,见他们缩起头,金丹修士一卷黑袍,如烟般,消失在空中。擎天之柱,第二阶段,仙山中段。与临子初一行人不同的一个入山口,此时显得格外紧张。十几个男子蹲在树梢上,屏住呼吸,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泥潭里踩在浮板上的两个修士。这两个修士一男一女,相貌略像,看得出是兄妹。男子儒雅翩翩,身负长剑。女子清纯玉立,躲在兄长身后。正是许氏高门兄妹二人,许望闻、许希音。他们与临子初相同,被困于沼泽之中,不知如何是好。许望闻哀叹一声,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护住meimei安全。然而此处凶蚊如此之多,即便是拼了性命,也毫无办法。作为兄长,许望闻对许希音一向严格,然而命悬一线时,许望闻回头看向许希音,见meimei眼神依赖,还如当年被娘抱在怀中,朝他伸手讨抱的小女娃一般。许望闻心中柔和,低声说:“希音,今日我兄妹二人恐怕要陨落于此。我不能护你周全,对你不住。”许希音哽咽道:“都是我不好,说要来拜访仙宗,害的哥哥……”许望闻眼神坚定,道:“一会儿我数到三,用剑刺凶蚊,你御剑飞往岸边,就算引来蚊王,也顾不得了。”“不,哥……”“切记,无论我如何,绝不要回头!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你活命的方法了。”“我不!哥哥你逃,让我来刺凶蚊。”许望闻厉声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meimei眼泪滚滚而下,道:“哥,我……没有你我什么都不会……”许望闻心中一软,低声说:“希音,你一向最是乖巧——”正是亲情脉脉,感人肺腑。忽听树上‘噗’的一声,似乎有人终于忍耐不住,笑出声来,道:“我快要吐了。”这声音成为导火索,很快的,树梢上十几个少年人,纷纷哄笑。许望闻眉端紧皱,仰头望去,内心警惕。树梢站着十几个人,他方才竟然没有察觉,对方轻功定然不弱。许望闻问:“不知树上是哪位高贤?”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自茂密的树丛里探出身,朝许望闻微笑道:“望闻兄,真是巧了,怎么总能遇见你?打扰你与令妹抒情,抱歉,抱歉!”许望闻额头青筋暴起,忍了忍,仍不能忍,怒道:“怎么是你这个讨厌鬼!”闻人韶蹲在树梢,自上而下,嬉笑道:“什么?我可不讨厌鬼。”“……”“我只讨厌你而已!”“……”说完,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