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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肚子痛,肚子痛……三皇叔肚子痛……”摄政王放下沾满墨汁的笔,认真观察了几眼,确定不是天子在装痛后,才忍着脾气,道:“是不是又偷吃东西了?”“呜……”“皇叔跟你说过什么,晚上要少吃点,少吃点,不能暴饮暴食,要有节制——是不是又威胁下面的太监让他们上宵夜?”“不是……”鉴于以前的劣迹斑斑,解释是不可能有效的,放羊的孩子总有一天会被当成点心吃掉。“呜——寡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寡人保证不贪吃不贪嘴——呜——”一个人站在御书房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委屈的吸着鼻涕,念着刚才摄政王临走时定下的惩罚。“再也不敢了——寡人知错了,寡人一定不再贪嘴了——呜——”也不知道自己嘟哝了多久,一个冷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又在犯傻了啊。”楚桑现在是一丁点也不敢得罪那个神仙一样的国师,只好如实相告。“不是——三皇叔让我保证五十遍,不能……不能乱吃东西。”“那真是可惜了。”干戚故意叹道,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我在那边的树上发现了个小蜂窝,用蜂蜜烤小鸟rou十分的美味。”“不行……”瘪着嘴抽泣的天子摇着头:“三皇叔不准寡人乱吃东西,呜——三皇叔还凶寡人……”“蜂蜜甜甜的,烤起来很入味,你一定没吃过吧。”“呃——”“既然没兴趣,那我先走了。”小孩慢吞吞的转身,装作要走。“等——等等,寡人也要吃——”小皇帝步伐不稳地吸了吸鼻涕,眨着发红的眼,由干戚牵着手往外走,软软好欺负的样子。“等会你负责把蜜蜂引走,我负责爬上去弄蜂蜜。”“耶——寡人吗?”“是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你只要去把那些蜜蜂引开就好了。”“寡人没见过蜜蜂啊……”“没事,你会明白那是什么的……”万岁第三十五声认亲疑云虽暂时尘埃落定,但这事还没完,既然顺了自己的私心,那就干脆一顺到底好了,免得夜长梦多。他费了许多力气才把手指间的黑玉戒指拔了出来,因为戴的时间太久,抹了香油也很不好拔,最后免不得整根手指都搓红了,他痛得连抽了好几口气,哎,今天他的手可是连遭大殃了。让太监拿了信封以及特制的封泥,将一封空白素纸连同那枚戒指放了进去。“以最快速度交给林将军,马上启程。”他吩咐心腹。林将军就是现在的兵马大元帅,从一个奴籍穷小子到掌握天下兵马驻守边疆的元帅,其中起伏心酸可比民间说书口中的要精彩许多,那封密函的意思,也只有林将军才懂,所以不必害怕会泄密。从皇城到边疆大概,快马加鞭的话,满打满算需要六天时间。够他考虑接下来禅位的事宜了,毕竟兵权的交接不是件简单的事。太子现在时常过他的寝宫里,一到就寝的时候就腻着不肯走了,他现如今在这种小事上也由得太子去闹了,人对得而复失的东西都是比较宽容的,他对这种温馨没有丝毫抵抗力。而且年轻人的体温正是他所需要的,虽不足以驱散他心里的愧疚感,但也能让他整晚好眠,真的,已经很好了。他终究还是把孩子给留住了。青年毫无预警的在棉被下握着他的手,他在昏昏欲睡中懒懒抬起眼皮,嗯了一声。“父皇,你的手好小。”青年笑着,话语间都是愉悦的。他从鼻间不屑地哼了声,继续闭眼睡:“那是你自己手生的太大了。”他说的可是实话,他体态身型标准,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修长俊拔的,只是相比太子来说,可能稍显单薄了些,一代强过一代,哎,这都怪他们楚家血缘太好,绝对的。他现在对太子已经宠爱已经到达另外一个高度层面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到这个年纪了,除了儿女外也没什么好放在心尖上了,太子不喜玉妃,那他也顺着孩子的心思好了。况且……枕边睡个母老虎,也实在挺难为人的。密函送出去已经七天了,他推算了一下,估计林将军也是时候启程回京了。朝中人才虽济济,但能让他放下心的却不多,文是容愈,武是林森,这两人都是他一路提携上来的,懂得知恩图报,更懂得如何精忠报国,栋梁嘛,不求多,但求精,他在这位上坐了半辈子,鉴人识才的本事还不算差。等到林森回京,就可以商讨兵权交接的事了,退位的事绝不能拖的太久,免得朝中又起风波,最好快刀斩乱麻,就算大臣们有心阻扰,兵权一旦顺利交到楚烈手上也就是尘埃落定了,这一交替,新人笑,旧人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起来,这几日都没怎么见到太子,说真的,还挺想的。甚至都有点食不知味睡不安稳的意思了,这点小心思他自然而然的藏在了老脸下,人到一定年龄,最怕的其实就是孤单了。如果以后退位了,孩子还那么孝顺体贴就好了,他半睡半醒的躺在龙床上,这么美好期盼着,如果这能一直这样,也不枉他背了那么大的罪过,现在享了福,以后就算在祖宗那里挨骂的时候,心里也好歹舒服点。不知是不是耳朵开始不好使了,他总觉得外面有些混乱声响,因为听不真切,总觉得有些不详,声响若有若无的传进寝宫里,鬼魅一样扰得他顿时睡意都消了几分,裹着被子,他撩起锦帐,“外头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赤着脚,顾不得披衣便直接下了床,在这种清净到诡异的寝宫里,寒意就止不住的往身体里串,楚桑惊惧猛咳了好几声,没了人气的寝宫倒有几分鬼气森森的,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寒风把龙帐边那绣着千朵祥云的丝帐吹得疯癫乱舞起来。殿外的声响似乎更大了些,楚桑沉了沉脸,阖眼静心地听了一阵,逐渐明白过来后,面无表情的慢慢又回到龙床上,重新裹起还热乎着的被子。身上虽然跟注了铅似的,无法动弹,所幸脑袋还是慢慢清晰起来。他心里默数着,就跟小时候和人玩捉迷藏一样,从一开始数起,只可惜当年他一直都是被抓的主。没数多久,就有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一步一步的踏在寝宫光洁的地板上,步伐稳健,沉着有力,他垂着眼都能看见那串清晰的血脚印。楚桑恍惚地看着站在眼前的青年,虽有好几日没见,一如既往的英俊逼人,宽肩窄腰,线条硬朗,所以穿起戎装也很好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