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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刷的就红了,小皇帝抓着摄政王的衣袖,急急切切解释:“寡人才五岁!寡人今年才五岁啊!皇叔您别相信那些谗言啊!寡人——”雷声滚动,皇帝嘴瘪的越发厉害,悲悲切切的扯着不肯放手:“皇叔留下来陪睡!不然——不然寡人就——就——”摄政王吊着眼,慢悠悠的拖长音,学着说:“就——”雷惊天一劈,小皇帝越发的没气势,软的跟棉花一样的说:“就……就严惩……还要抄家!”呃,抄家似乎狠了些,于是声音更加一寸寸的矮了:“要严惩的!”摄政王暗叹了一口气,屏退了宫女们,把已经委屈的要死的小皇帝抱上了龙床,温声安抚着:“好了,三皇叔留下来陪你,别闹了,好不好?”脸还皱成一团的皇帝立刻舒心了,不过还是板着脸,别别扭扭地抠着衣摆上的龙纹佩饰,用余光偷瞄了几下:“寡人可没求你哦”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摄政王正在脱下楚桑身上繁重的饰物,天空又有惊雷闪过,小肩膀抖了抖,一边抱着皇叔一边嚷嚷:“寡人是天子,怎么可能怕这些东西,对不对,皇叔”“是,陛下什么都不怕,所以……陛下你可以先放开我吗?还是陛下想穿着这些睡?”脱下只剩一件薄单衣,小皇帝舒舒服服的滚进了暖和的被子里,蒙着被子爬了几下,小rou球一样呆着不动了。“陛下,把头伸出来,别闷着”rou球没动。摄政王拿出十二分耐心:“陛下,已经不打雷了”“寡人才不是因为这个!”底气严重不足,过了一阵,才试探着捂着发红的耳朵探出头,“真没啦?”“怎么,连三皇叔的话都不信吗?”得了保证,这才调整睡姿,和摄政王并排的姿势睡下,往皇叔那边靠了靠,小皇帝忽然异想天开的趴在床上说:“三皇叔,你让寡人香一个好不好啊?”完全登徒子才会有的台词。闭着眼,并且也没打算睁眼的摄政王毫不留情的说:“陛下虽然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但微臣这‘责任’陛下还负不起”没有气垒,小皇帝色心足足,于是还是硬扭着脖子去偷了个香,偷完才发现这香有点硬,于是失落又嫌弃的说:“三皇叔,你的脸好老好扎嘴哦”“……”奶香阵阵,都不知道御膳房今天都给他做了什么,楚祁没有回答,继续闭眼睡觉。“为什么寡人没有父皇呢?”小皇帝很不解的继续发问:“其他人都有,不是说寡人什么都有吗?为什么没有父皇呢?”楚祁睁开了眼睛,黑洞洞的看着龙床上方,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微微的惚起来,声音也轻柔起来:“因为你父皇去了很远的地方”“咦,父皇是去了茅房吗?”很是了解的点点头,皇帝深有感触的道:“一个人去茅房真的很孤单的啊,那父皇有人陪吗?”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将很远的地方等同于茅房的家长有些无语,拍拍小皇帝的背,“嗯,有人陪”黑汪汪的眼睁得更大了:“咦,两个人,会臭哦”摄政王笑得很心酸无奈:“陛下,您该睡了,明早您要早朝,微臣我也要上朝,实在会很辛劳”龙床很大,按理说睡起来应该不错,可实际上楚祁并没睡多久,就被一声咕咚吵醒了,他警觉的起身,发现应该睡在一边的小孩不见了,心一紧:“桑儿——”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桑已经掉到了地上,不过依旧睡得安稳,卷着身子,咬着手指,流了满嘴口水。宫女们早就见惯不惯的冲了上来,并让摄政王别紧张,陛下不会醒的。于是小皇帝又被抱上了龙床,这次摄政王留了心眼,用手臂圈着睡。真没多久,摄政王又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陛下趴到了他的肚子上,小狗一样乖巧,不过口水已经流到了他的衣物上,摄政王觉得自己神经紧的快崩了,他把小皇帝从自己肚皮上移了下来,用被子卷了个严实,只露出小小脑袋。可是在楚祁第三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绝望的发现原来小皇帝又趴到了他的肚子上,含着手指,睡相安宁。如此执着的精神……尚且也算是帝王的一种优点吧,于是他放弃了,直接就让小皇帝趴着睡了一晚。翌日,朝中大臣们发现摄政王面容憔悴,腰身无力,顿时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太医院整装待发如临大敌。万岁第九声楚桑面对容尚书的这张脸,难免有些闪神。容愈很年轻,今年似乎也只有二十三,在这个年纪就能当上六部尚书,可见这人的心机魄力。而且,这年轻人有张实在祸水的脸,而他对于美好的东西往往最没抵抗力,光瞧容愈的容颜,那绝对衬得上精彩绝艳,修长眉目,凤眼靡丽,薄唇冷目,但如此相貌生在容尚书的身上,只让人觉得冷颤。青年一身朴素的黑袍,脸皮似乎是没有见过阳光的白,整个人像刚开光的刀,还是出鞘必见血的那种,阴气甚重,一双冷目瞧不出半点热度,又硬又冷,跟庆国那些死板僵硬的条律有的一拼。听说容愈审犯人自有一套骇人手段,反正天底下没有他审不出的案子,也没有他问不出的事,再嘴硬的人,到了容愈手上,那也只有乖乖张嘴的份。想想刑部那常年阴风阵阵的地牢,再想想容尚书的阴冷艳容,所以玉面阎王这名字取的真是贴切,楚乔被分到刑部做事,到如今,想必已经尸骨无存了吧。楚桑搭着这只手,慢吞吞下了这量大型马车,这次是微服私访,一切从简,他也不过是一身寻常富家老爷的打扮,毫不引人瞩目。踏进楚王修建的行馆,楚桑一路都是慢悠悠,从容闲适到了顶点,反正嘛,温泉不成,那也只好拿这儿将就,全当踏春好了。不过这行馆修的倒是宏伟,楚桑冷着眉眼看,历代庆帝以节省为本,一切无益之费都不滥用,所以庆宫虽大,但也多年没有大规模修缮,论起来,倒还不如一个藩王的行宫精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其间连绵着曲廊亭阁,层层的回廊上随处可见精细繁琐的雕饰,曲径通幽,奇石异草,他在荷塘边停住,看着这远超过藩王标准的用地面积,对身边的容愈笑道:“容爱卿啊,这楚王倒是会享受”容愈站在一旁,眼瞳里也是低沉的怒意:“回禀陛下,这里的地砖与墙瓦皆是海外贡品,原只准宫中使用,那檐边的龙纹雕饰岂是藩王能使用的,楚王明目张胆的在京城圈地建行官,仿庆宫而建极尽奢华,违礼逾制,天子脚下,岂容放肆!”爱卿,你眼睛可真好使,够利索啊。他望湖兴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