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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人已经看得没有一个再出声的,整个刑堂里安静得甚至可以听见刑架上的男人鲜血滴落的声音。余凡一直就没朝刑台坐着,他早早就把椅子换了个边,朝着墙摆着。他听见刑台上的人说给薛凌风松开,这才转过头去飞快的看了一眼。他只看见薛凌风的背影,他左右两边,每一边的背部都透出三根铁质针头,那七寸长的铁针把他的肺叶连同整个身体的穿透。只看一眼便可想而知受刑人此刻的感觉。可薛凌风一动都没有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余凡搞不清楚他是在强行忍着,还是已经昏过去了。只是,还没等余凡搞清楚,领刑的人便又示意手下的人泼了一桶水过去。“继续行刑。”余凡头“嗡”的一声响,这才休息了多久?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找同样是眼睛一直看着地板的李玉白。“李护法,要不就算了吧?这还得多久啊?”李玉白也很是同意,他和余凡一起走到霍君那边,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个人是一点不漏的看着。“霍护法,庄主本就有病在身,我看这样也就可以了。”霍君转头看看他们两个,又转头盯着刑台。台上的刑卫们已经在准备下一步的刑具了,薛凌风还是默不出声,任由他们再次把自己的脖子勒住。锁好镣铐后,又是新一轮的鞭打和烙刑,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地方再撕裂新的伤口,然后又在这些地方用上烙铁。烙铁烙下去的时候,薛凌风终于挣了一下,刑架上垂下的铁链也跟着震动起来,发出一阵闷响。霍君没再看下去,起身说道:“李护法,既然你主管刑律,便由你决定吧。”余凡和李玉白看他往刑堂外面走了,当下便宣布停刑。双飞在外面看见刑堂的人都渐渐出来了,大家都边走边议论纷纷。几个护卫穿过人群朝他走过来,一声不吭的给他松绑。“他怎么样了?”双飞急切的问他们,几个侍卫看了他一眼,又互相对视了一下,即然连庄主都替这个人受刑,他们也变得不敢再随便造次。其中一个人回答道:“大护法已经宣布停刑,庄主被送到御药堂去了。”双飞看了看他们的神色,又立刻追问道:“他伤得重不重?”他们解开了双飞身上所有的绳子,都不说话了,最终还是那个人说道:“我们也不清楚。”1牛小饼 ˇ第55章ˇ御药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地方。双飞进了几次,每次都被门口的守卫拦下,他只能看着许多侍女提着各样的药箱进进出出,神色匆匆。没有人肯告诉他薛凌风到底受了什么刑,现在怎么样了。他便安静的坐下来,坐在御药堂门口的石阶上等着,直到太阳缓缓西沉,暮色笼盖了天空,就像这么多年来,他在那个男人窗外渡过的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夜渐渐深了,天起了凉风。秋虫热闹的鸣唱在一阵一阵不知从何吹来的冷风中,变得断断续续,时鸣时歇。天边挂着一轮孤独的冷月。看门的守卫已经换过三次班,双飞还是在开始的地方坐着一动不动。直到他看到二护法余凡从御药堂里走出来。“我主人怎么样了?”余凡刚刚走出御药堂,这个男人便立刻迎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余凡这次认真地看着双飞,他真想看出些什么门道来,这个男人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薛凌风连命都不顾。可他看不出来,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在他的眼里,双飞始终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他不怎么样。”余凡绕开他,继续走自己的路。“我可不可进去看看他,护法大人?”身后的人又追上来,余凡看出他眼睛里深深的忧虑。“庄主说了,他不想见你!”听余凡这样说,双飞没再追上去。余凡走出老远,又回头看了看他,他以为这个男人一定走了,没想到他只是又回到楼梯边默默的坐下,在冷风里抱着膝盖静静的等着。第二天上午,余凡再来御药堂的时候,又看见那个男人仍是坐在那个位置,看着御药堂里进进出出的人,向每一个有可能知道薛凌风情况的人打听消息。双飞看见余凡走过来,便走过去跪下,给他行礼,“余大人,对不起,昨天我太冒犯了。”余凡见他跪下,便摇了摇头,让他起来,对他说道:“你不用再跪了,霍护法已经说了,你不再是影卫。”见那男人睁大了眼睛,余凡便又说道:“你也不用再叫庄主主人了,你以后称呼他,便和我们一样称庄主吧。”说完之后,余凡并没有看出双飞显出什么高兴或者激动的表情,这个男人只是沉默的站了很久,然后低声说道:“是。”看着余凡没入御药堂中的身影,双飞又坐在石阶上,转过身来。他不再是影卫了,不再是那么低贱,被人看不起的影子,为什么他却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为什么他却没有自由了的喜悦?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变得和他想的不一样?为什么,他反而觉得他和薛凌风,越来越远了?经历了这么久,他们的命运终于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刻吗?双飞低头坐着的时候,一个边哭边跑的女孩子顺着石阶跑上来,直往御药堂里去了,她路过双飞身边时,看了他一眼,她脸上挂着泪,看到他在这里坐着显得有点吃惊,但没有停留就径直进去了。双飞认出来她是慕容璃,整个蟠龙山庄都知道她是薛凌风最喜欢的女孩子。她进药堂的时候,门卫看到是她便都没有阻拦。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慕容璃红着眼又出来了,她走到石阶上来时,双飞叫住她,“慕容小姐,庄主怎么样了?”慕容璃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我不知道,余凡大人不让我看凌风哥哥。我只远远看到很多人站在凌风哥哥床边上,在绑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她又抬起头,哭着看着双飞:“我听庄里人都在说凌风哥哥伤得很重,为什么会这样?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