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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之言,莫要放于心上。”“无妨。”“嗯。”而后只两相无言。若你荀华可长安永世,修炼成仙,记不记得自己可又何妨啊……临空轻扯唇角,终展一笑来,却是笑得微微苦涩微微不安罢,折扇柄尾只余下一根红绳,临空似觉有趣,只一指缠上红绳,他忽的不由想到月老的那根红绳,若可将他与荀华连起,那便是此生不相负,此生长相思。可借来又能如何,他已将临空忘了,亦将昔日里自己为他所画的那幅丹青忘了。思绪还来,已是黄昏落日,但见外有侍女步子匆匆,手中不知端着是何物,而后入来,原是茶水与点心,临空向来欢喜甜食,只忙伸手轻拈起一块糕点来,轻咬入口,竟是满腔桂花香。“明日我便带你出琼云国。”“可要去哪?”临空正吃着点心,说话亦是不清。荀华展笑,只伸手轻抚临空墨发,未了,而后缓缓起身道:“还未曾想到,明日再说吧,早些歇息。”语罢,但见他已拂袖而离。第四章时值初春,虽未到凉风透骨,可晨时倒也微冷,临空却只着一件薄衣,他似不觉冷便不添多几件外衣,随后但见他踏出室外,正自轻摇折扇,院内侍女上前行礼问道:“公子可要去哪?”临空闻言,唇角微翘,视着遥处花木笑应:“找荀华。”语罢,便迈步离去,不想忽走来一人,临空眯眼细看来人,待得看清是何人,脸上笑意更深,随后摇扇行去。步子极快。“走吧。”荀华口气甚为淡漠。临空听他这般口气,自是有些难受,待得良久,方自颔首应之,抬眸,却见眼前之人满脸不耐。临空微张唇,欲要说些什么,却是那人不等他将话说出,已然拂袖离去。临空一愣,而后赶忙跟上。步出府外,那眉间一点红童子已然将马车备好,童子伸手轻掀红帘,笑道:“主子。”他亦只唤荀华,也不理于他身旁的临空。“嗯。”荀华颔首,随即与临空入了马车。一路无言,临空自觉无趣,伸臂轻掀户帘,便见得烟柳画桥,小雨淅淅,忽听一声:“吁——”未了,马车已停。他不由疑惑,已出琼云国了么?尚未及得多想,红帘被掀,但见一张带着讨好笑意的脸庞现出,那眉间的一点红更是有些好笑。临空不由抖开折扇,抿唇轻笑,只听童子道:“主子,小心些。”语罢,伸臂便欲要去扶荀华,他虽脸上带笑,可在看见临空时,却是一脸鄙夷。待至临空下了来,二人便是并肩同行,那眉间一点红童子自是随于后为二人撑着纸伞而行,临空一指缠上柄尾处的红绳,而后唤道:“荀华。”语罢,抬眸。荀华闻言,眸子疑惑地看向他,口气带着些许不耐:“怎么?”“明日我再为你画幅丹青,可好?”“为何?”荀华微怔。临空松开红绳,指上便有红痕显出,他撇了撇嘴,应道:“想画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此言一出,荀华无言以对,此路行着,依是两相无言,一路小雨淅淅,未曾停过。这一行,已至黄昏,此时雨大了些许,风亦是微寒,而后匆忙寻了间客栈就住。饭菜上来时,临空还躺于榻上,但听他口中轻吟一曲忆江南。荀华瞥了他一眼,自取过于枕边放着的折扇,以扇柄轻打他的脑袋,临空觉疼,忙起身来,夺过折扇,“我疼,你还要打吗?”荀华不言。“你舍不得。”临空不由窃喜。“为何舍不得?”荀华自觉好笑。却是临空展笑大步行去坐下,亦不理会他,执起筷子夹起一块鱼rou,指挑掉鱼刺,随即放入口中,转脸瞥见荀华正瞪着自己,临空忽觉好笑,只问道:“不吃么?”“我想喝酒。”临空一愣,而后笑应:“陪你便是了。”口气甚为温和。而后但见他放下筷子,真唤人来上酒。清酒倾入杯中,嗅得酒香阵阵,临空轻呷一口罢,随即一饮而尽,他向来不沾滴酒,如此续了一二次,他倒有了几分醉意,两颊泛红,薄唇轻启,一双眸子蒙上一层水汽。“荀华……”临空轻唤。室内烛火摇曳,火光或明或浅,荀华自是知他饮醉,也不理他这声轻唤,只独自饮酒,不想临空一手伸来,竟在自己下身处胡乱轻抚,荀华生怒,便是一手将他推去,“砰”的一声竟是瓷杯落地轻响,而那人亦是被推落于地。便是这下,临空立时清醒,他忽觉有些难受,双目微觉酸涩,他手握成拳,指尖轻刺掌心,微微的刺痛涌上。“你……”荀华一怔,“何不避开?”语罢,便要上前扶他,临空垂眸颔首,被他扶起时,只轻声应道:“多谢。”未了,已被扶至榻边而坐。荀华瞥见他的扇柄尾处只余下红绳,忽觉好笑,但见他双目尽为笑意,“明日带你去看些好东西。”“不要。”临空别脸。荀华一愣,而后敛笑,“罢了。”语罢,已然上榻,随后揽过临空便要入睡,鼻间嗅得淡淡檀香,忽觉微微的心安。第五章清晨醒时,便见临空正于案几之前执笔不知在书着什么,但见他侧颜如画,未绾墨发散下,荀华不禁莞尔,自榻上而下,轻步行至他身后,伸手撩起他的发。临空一怔,本要沾墨的笔顿了顿,而后觉出身后之人欲要为自己绾发,他亦无阻拦,随即搁笔,看着尚未画好的山水墨画笑唤:“师傅。”既是他将自己忘了,还是唤回师傅好些。临空心下已不由苦笑。荀华未曾应言,只一声不吭地替临空梳发,窗棂之外忽有鸟雀而入,临空见罢唇角却是微翘,挽袖提笔沾墨,便于画上多添了几只鸟雀,添罢复搁笔,淡笑视之,自觉良好。恍然觉脑袋生疼,原是荀华以指轻弹自己,临空撇了撇嘴,心里总有些恼意,微微转脸,便见那人正笑看自己,临空抬手抚了抚梳好的发,自是抚出有处微微隆起尚未梳好,只是他到底也没有说出来。待至日中,荀华便将他带出客栈说是要带他去看些好东西,便将那眉间一点红童子留下房内看着。此话昨夜便与临空说过,只是昨夜临空正是气恼自是说不要,可他实也好奇荀华口中所说的好东西究竟是何物。步行许久,一路无言。临空倒也惯了他近来的淡漠,只轻摇起折扇,双目含笑看着四周,他从未来过这,他自是觉微微的好奇微微的有趣,却于此时忽听荀华道:“到了。”语罢,但闻一声轻响,原是临空合扇所发出的,而后便见他以扇柄点着牌匾之上的字念着,荀华瞥了他一眼,随即负手走进,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