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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进行造船厂的打包工作。因为刘将军那边其实挺穷,所以孟以非决定尽可能地把重要物资都带走。瞿正:“…”幸好那边资源丰富,也有优良港口适合建造造船厂,要不然,万一孟小爷要求他们连厂子一块儿给他运走,瞿正就要急得自己找根柱子把自己撞死了事。这日,孟以非正在仓库里教书,刚给学生们发了新教材,瞿正就跑了过来,背上背着个大背包,左手还拎着个手提箱,右手牵着瞿小金。“走吧,给你们买了车票。”孟以非:“这么急?”“有人来接你们了。”瞿正笑道。“不急,等我上完这堂课。”孟以非吐出口气,转头看在场的这些学生们,“这是最后一堂课了,认真听,认真记。…以后要是找不到相关书籍也别急,万变不离其宗,学踏实了我教你们的那些也就足够用。”瞿正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几次试图插话,奈何人家愣是有把他当苍蝇,视而不见的本事,只好背着包,出了仓库的门,倚在石墩上安安静静地等。“怎么还不走?干什么呢?”和瞿正一起来的,还有负责接应孟以非的人,一共五位,都是好手,个个配齐了武器装备。为首的这位,还是刘将军的亲信副官,他们显然很重视孟以非。“我们还得赶火车,瞿四爷,您赶紧催催孟先生,咱们走吧。”瞿正叹气:“你们当我不想?现在登州是风雨欲来,他早一天走,我们瞿家就能早点轻省,有本事,你们进去叫?”“叫就叫。”刘副官一脚踏进去,咳嗽了声,一张嘴却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我说…”“嘘!”后排一学生转过头冲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其他学生连动都没动,孟以非更不用说,看都不曾向他看上一眼。刘副官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他也说不出什么,就是忍不住老老实实闭上嘴。如果他上过大学,可能会有一点学渣面对教导主任时的恐惧感,但他没有读过大学,只能本能地学小刺猬一般,把浑身上下的刺都竖起来,蜷缩到一块儿,擦边溜出门。瞿正轻笑:“有没有叫人?”刘副官脑袋跟摇拨浪鼓似的,吞了口口水:“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火车时间还早得很,再等等也无妨。”一等等了一整个下午,孟以非才出来背上行囊,坐上瞿正的车。刘副官警惕地注视四周,仅仅贴着孟以非,时不时观察周围的环境。后面其他人也开车紧随其后。别看他们来的时候畅行无阻,但是根据情报,刘副官有理由相信,他们离开登州之后,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太平。旁的国家到是没有太疯狂,可是据她所知,日本的情报组织上层下达死命令,一定要将孟以非带回日本。如果不能带回去活的,死的他们也要。刘副官等人领到命令出门之前,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必要的时候不惜牺牲性命保护华国的人才。走着走着,刘副官忽然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巡捕房的巡捕们居然都出来了,前前后后地簇拥着汽车向外走。又走了一段,他就看见过不少工人,农民,渔民,小商贩,还有人数最多的学生,站在街头巷尾,目送汽车离开。“那是什么?”刘副官被迎风招展的旗子晃了一下眼。瞿正都愣了愣,打开车窗,就听到外面还有人喊口号指挥行动。一看到车窗落下,就有学生过来笑道:“孟先生,你放心走,要是有坏人要伤害您,得先过我们这一关。”“没错,先过我们这一关。”孟以非:“…”瞿正:“添哪门子乱,我还在。”刘副官等人简直不敢置信。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况,学生们的行为到好可以理解,都是受过教育的,知道什么叫爱国。可是刘副官不是天真的人,他太清楚华国普通老百姓是什么样子。但显然,登州市的百姓,和别处的百姓,着实不同。孟以非沉默,蹙了蹙眉,轻声问瞿正:“我这几年,何尝做过什么事。”他不是呆在船厂,就是在教学生,要说忧国忧民,他不比旁人多,他造船,为的是自己喜欢,他想做些事,让他的名字在这世上留存得更久些。所作所为,着实配不上这样的待遇。瞿正笑道:“两个月一次的平价米粮,是你的船队从外头运过来的。这三年,你没有攒过一分多余的工钱,赚的钱都发给工人,对学生,对船厂的工人,你都倾囊相授,没有半点藏私。”“登州市如今靠你吃饭的百姓,加起来有好几万,平日里受你恩惠的,更不知凡几。”“但凡做了,谁又会看不见?”孟以非眨了眨眼。这里面怕是多多少少有些误会,至少他不拿工钱,那是因为瞿家把他的衣食起居都给包了,他出去买东西,都是瞿家付账,他懒得管钱而已。不过。…罢了。孟以非轻笑:“如今这滋味,到也挺好。”刘副官一行人却是傻了眼,面面相觑,忽然变得越发紧张,虽然一开始也很紧张,但现在到觉得,也许他们对自己接应对象的重要性,理解得还不足够。终于到了车站,瞿正忽然情怯,立在马路上看看孟以非,再看一眼瞿小金,心里翻了一样的难受。小金脸上还带着迷惘。她今天早起被祖父,小叔催促着收拾行囊,一直到出了门,祖父也只是告诉她,让她先和孟以非走,瞿家上下过一阵子也会去找她。瞿小金一向是个听话的姑娘,可她这二十余年,从没有离开过家,此时茫茫然看着瞿正:“小叔?”瞿正狠了狠心,替瞿小金整理了下衣襟,“去了听以非的话。…孤身在外,别那么乖,要坚强一点。”孟以非把背包背好,主要是钱分开装,检查完,叫上瞿小金就走。瞿正:“。…喂。”孟以非回过头看他。瞿正哭笑不得:“好歹跟我告个别。”孟以非略微迟疑:“再见?”瞿正鼻子一酸,简直。…他这几年的辛苦简直都喂了狗。孟以非这小混球根本没把他当朋友。这一离别,且不知瞿家能不能抵得住日本人的威压,他们今生还有无相见之日,他怎就一点也不伤心?“对了。”孟以非被刘副官他们簇拥着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回头道,“别的几个车间都简单,第三车间我打包好的机器零件有些不可受潮,你押运的时候注意。”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