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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份又一份的报纸,每一份报纸都在赞扬长新。“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他寄居的小小酒馆,显得破旧而昏暗,终日不见阳光,到处是发霉的味道,墙角甚至还有一点蜘蛛网。昨天中午吃剩下的半张烧饼泡在稀薄的米粥里,是他昨晚的晚饭,可他昨晚满腹激动,已经吃不下去。他一直在想,他马上就要重新恢复自己光彩的,体面的生活,他也坚信,自己绝对能做得到。“也许只是一个玩笑?”沈鸿猛地推开门,大踏步地就要向外走。他要出去看看情况。刚一出门,只见不远处的车上下来七八个青帮的打手。“咕咚!”沈鸿倒抽了口冷气,“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你个混账东西敢耍咱们柳爷,怎么看柳爷好脾气,你就敢老虎头上拔毛?”为首的打手冷笑一声,剩下的人扑过来一脚把沈鸿踹倒在地。只觉得头上剧痛,鲜血糊了一脸。沈鸿浑身抖动,拼命挣扎,却还是被拎起来塞进车子里面。“放了我,不要!我要见柳爷,我还有别的情报,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差错,但是相信我,我的真的知道很多消息,我可以帮他赚大钱!”可惜,这些打手们可不听他的花言巧语。沈鸿绝望地被蒙住头,堵住嘴,心中越来越害怕。他挣扎着想呼喊——他是瞿家的孙女婿,他是瞿小金的丈夫,瞿小金不会不管他的,只要让他求救。…沈鸿被带走的情形,瞿正手底下的人也看到了,可瞿正显然不可能管这种事。如今这世道这么乱,瞿正到是有当英雄的心,想着济世救民,可为了个沈鸿得罪青帮的柳三胖,这种傻事,除非把他脑袋剁下来再安一个猪脑袋,否则他可不会做。“可惜了。”瞿正叹气。是挺可惜的,当初沈鸿借高利贷的对象是柳三胖,后来忽悠人的对象也是柳三胖。柳三胖这人不是什么好人,毕竟会放贷,做得生意里也有很多不能见人的。但是他这人有和别的青帮弟子不一样的一面,他这人比较感性,还重名声,江湖人称小孟尝,口头禅就是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对钱这种东西,他喜欢,却不痴迷,按照他的说法,这年头没钱不行,没钱就养不起兄弟,他那么多兄弟都靠他cao持吃饭呢,他得赚钱。可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永远都有很多。在登州市,青帮的龙头老大那是孙老大,柳三胖排不上号,他年轻的时候,在青帮里就因为不够狠,身手不好,让一些人嘲笑过。可是,他入青帮三十年,从他也当老大开始,手底下就没有一个兄弟背叛过他。就连他的敌人,背地里也得说一声,柳三胖这人可以交往,跟他当地人,也不妨碍跟他做生意。沈鸿那作死的德性,如果栽到别人手里恐怕早就被片成片扔海里去喂鱼,但落到柳三胖手里,或许还能逃得一命,当然,死罪没必要,活罪那是少不了。柳三胖再大度,也不会放过一个欠自己这么多钱,还坑了自己一把的家伙。他也要服众的。“去黑煤矿挖煤?”瞿正猜测了下沉鸿接下来的下场,“或者扔到海上不让上岸了?再不然整去实验新药?”听说柳三胖和自家义父一样,有心做点药品生意,还想建华国自己的实验室,一直在筹备,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过真行的话,研制新药哪能不做实验?沈鸿去当试验品也挺值钱,虽然很难把他坑柳三胖的钱都给还清,至少也能弥补一部分损失。瞿正知道消息,立马就去跟孟以非八卦了一回。孟以非也挺高兴。瞿小金彻底解脱,不用担心小姑娘再被那人渣蒙疲。估计其他无辜的小姑娘们,也不会再被这个人蒙蔽,真是皆大欢喜。。…三年后“号外,号外,‘卫国号’完工当天,参与六国实战演习,一举夺得头筹。”“号外,号外,登州市瞿义瞿将军,率我华国登州水警,在实战演习中大胜而归。”孟以非亲自设计并督造的‘卫国号’战列舰正式完工后,从全城上下齐嘲笑,到全国嘲笑,全世界各国嘲笑,再到大家好奇观望,以至今日扬眉吐气,一共花了三个月一十七天。瞿正搜罗了一堆报纸,坐在茶馆里一张一张念给孟以非听,孟以非没觉得尴尬,他自己念着念着到尴尬的不行。报纸上把瞿正他哥和孟以非夸得简直不是凡夫俗子,甚至还有街头小报随便瞎编排,说他哥是龙王/武神转世,说孟以非是匠神下凡,鲁班在世,说得天花乱坠,热闹得不行。孟以非其实对新建造的船并不那么满意。战舰的造价实在太高,可登州市这边能给他的钱又太少,三年来因为钱,他的设计屡次变更,数次为钱妥协,最后的成品十分勉强。“卫国号是一艘好船。”孟以非轻叹,“但是,瞿将军能赢得那么漂亮,却不真是因为我们船坚炮利,而是对方根本就没上心,更没有把瞿将军放在眼里。”瞿正点头:“还因为我们孟小爷智计无双,估计到现在欧文那家伙还弄不明白,为什么他家无线电会忽然失灵,为什么他家两艘战舰忽然内斗,更不明白咱们那么大一艘‘卫国号’,跟着他家自家的‘野望号’逃出包围圈,为什么野望号上那么多水兵会视而不见。”孟以非一笑。瞿正鼓了鼓脸:“我也不明白。”演习时和演习前后,他和孟以非在一块儿,孟以非做了什么,他都看得很清楚。可是就算看了,他还是不太懂。瞿正从不觉得自己笨,他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能在登州市成一号人物,整个瞿家,连三个哥哥都时常让他忽悠,他当然是聪明人。只可惜,越聪明的人碰上孟以非,就越容易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瞿正把报纸扔下,陪孟以非喝茶,正喝着,就听见店小二的呵斥声。“快走,快走,要卖花卖点心去旁处,我们茶楼不做外头的生意。”瞿正抬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有一个老婆婆,身边还领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进了茶楼大门。老婆婆身上背着包袱,衣服到挺干净,就是补着些补丁。小孩子的外套也破破烂烂,脚底下是一双仿佛穿了好些年的千层底布鞋。小丫头拎着花篮,一边装一些还有水滴的鲜花,另一边装的还冒着热气的点心。她正挨着桌子让客人买花。店小二此时才看到他们,连忙过来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