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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都不着急,伸手握住老妇人的肩膀,手指尖以灵气带出热力,轻轻按压老人家的肩头,脖颈,头部,汁水几下,老人家的情绪就稍稍缓和,半靠在她的身上,小声咕哝:“阿顾呢?我家阿顾是个好姑娘,她不会不要我,她是个好姑娘!”“是,是个好姑娘。”杨玉英小声哄了句,老妇人眼皮子开始打架,昏昏沉沉地倒卧在她怀里。给老太太搭上披风,杨玉英才又道:“放心吧,你婆母的病,我找人给她治,你婆母是好人,村子里很多村民都愿意接她去奉养,只她自己不肯,非要留在你们家。…那也无妨,村民们都商量好了,村中有个守寡的媳妇,性情和善,为人细心,膝下养有一儿一女,很是乖巧聪慧,愿意去同你婆母住,好就近照顾,村子和衙门还有我们皇城司,会每月都挤出一笔安置钱给他们度日,一直养你婆母终老。”风还在吹,屋子里四角仿佛结了冰。杨玉英轻声道:“我不劝你,这事,本也劝不得。”她顿了顿:“荆小鹤不肯悔过,这冤孽谁也解不了,也便这样吧,因果报应,税也没办法。”“只有一点,我总归要同你说清楚,虽不知是何人帮你,何人助你,但他既然做了,便也染上了因果,如他这般,利用邪法助你报仇,同样会背负罪孽,影响他的命运!”“我不怕!”窗外一很年轻的声音幽幽传来。众人向外看去,只见屋檐上坐着个灰色斗篷,灰色斗笠的男人,年纪很轻,皮肤却有些粗糙,肤色暗沉,很白,身上背着口箩筐,到似是个做小买卖的。他远远地看着荆林瞪大的眼,冷笑:“路不平,我踩了!”这一刻,房间里的风居然消散了去。年轻人笑容收敛,愣了下,蹙眉:“为何?”天边亮起一点光,乌云退避,阳光普照。年轻人满是疑惑:“为什么要走?”杨玉英伸手在荆小鹤的眉心一抹,只剩下一点灰色,冤孽竟自己消失了大半。没有神佛来超度。荆小鹤这小子也不曾真心悔过。杨玉英也惊讶:“。…这人性子太好,怕是容易受欺负。”她叹完,起身活动了下肩胛骨,转了转腰身,起身便走:“好累啊。”荆林愕然:“我的小鹤怎么办?”杨玉英很是奇怪:“自是该怎样,就怎样,衙门会审小豆腐姑娘死亡的案子,不光你孙儿,那个杜仁,还有所有涉及此案的,无论死活,都要查清楚。”荆林一下子僵硬住,回头看自家孙子。荆小鹤的身体还在抖动,只是嚎叫声小些,身上脸上的脓疮没有褪去,却也未曾继续发展,似乎有所收敛。杨玉英见他一脸惊惶,却是毫不留情:“已经残缺的,好转不了,已经毁了的,自然也恢复不了。”荆林身体软倒,坐在地上,满目茫然无措。灰衣年轻人冷笑三声,骤然出手,一掌拍出,直逼荆小鹤面门。杨玉英忙把斗篷往阿顾婆婆身上一遮:“小心,脏!”那年轻人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抽了下,一时竟真有些恶心。荆小鹤遍体都是脓疮,旁人也还罢了,一想到是这么个东西,就让人不想碰。房间里静默了一瞬,年轻人到底还是翻身跃出围墙,消失不见。搜狗第二百三十四章了结荆小鹤终归还是活了下来。失去了一只眼睛,鼻子,说话也说不清楚,双手双足勉强能稍稍移动,拿重物和走路是万万不可。皮肤上的脓疮收敛,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伤疤,乍然见到,几能吓死人。他现在年纪还小,只知道难受,一难受就吵嚷发脾气,还不能明确知道,他究竟面临的是什么。等他年纪再大些,恐怕会恨上拼命想让他活着的祖父。若是以这样的身体存活于世间,当真比死了更好?怕是只有死亡,才是解脱。可偏偏,这人间还是怕死的更多些。那个叫小豆腐的女孩儿尸体本是找不到,前日一场大风过后,竟然自己出现在悦湖岸边。孩子丧生多日,面容却栩栩如生,明明是溺水而死,面孔却干干净净的,很是安详。那日天朗气清,秋风难得柔和,豆腐西施没让旁人帮忙,亲手抱着女儿,一路带她的姑娘回家,多日积于胸中的绝望,似乎还在,但比起前些时候,又似稍稍得到些许安慰。杜仁等涉嫌杀害小豆腐的那几个少年,皆犯下罪行,如今事情清楚得很,刘承羽早早便派出人手去拿人。只是这几个少年一开始都出了意外,杜仁竟在家中熟睡时,莫名被火焚,丢掉大半条性命。其他几个,最轻的一个摔断了腿,还有一个没遇到意外,自己到把自己吓疯了。大顺朝对于少年犯罪自有规定,像他们这样的年纪,杀人等重罪不可免罪,但也要从轻论处。这几家大约也是听到了些消息,都没有抵赖,皆是老老实实地令孩子们认罪画押,之后唯有富贵的杜仁家,交了赎金,赎杜仁出去。“该死!”刘承羽出了公堂,只觉心中堵着块石头,念头难通达。“新政,新政,大顺律前前后后修订版多少回了,怎么这少年犯罪,就非得和成年人不同?”他也只是抱怨几句而已。杨玉英听了消息,这日见忽起风雨,便扔下那一堆待喝的药,把自己裹成一大棉球,撑着伞徐徐走到杜仁家后院围墙外,刚到就看见那灰衣服正在准备翻墙。“咳。”灰衣服一回头,看见杨玉英,双手环抱,瞪着她:“你…”“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杨玉英笑,“除非有我们皇城司刑房那样的手段,一八零八般刑具过后再让人死,否则,其实活着比死了凄惨,一死了之,什么都不知道了。”灰衣服盯着围墙,简直要盯出一个大洞,拿脑袋往上面砰一下撞了撞,回头看杨玉玉:“阿顾性子好,连她的怨气都不像话,心慈手软,她救的那小丫头,小豆腐,本是个牙尖嘴利的,没想到也这般软,你说,他们受到的这点惩罚,当真够吗?”杨玉英摇头:“不够。”对受害者来说,把对方千刀万剐了也不够。“难道他们不该死?”灰衣服怒道。“他们不死,公道何在,天理何存!”杨玉英叹气:“是。没错。”灰衣服沉默片刻:“可我让你说的,有点不乐意下手,嫌脏,又有些担心。要不,你去把他们弄你们皇城司的刑房,来个一百零八般手段弄死?”杨玉英苦笑:“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