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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瞧着颜墨染满面心痛的样子,心中也越发觉得云容可恨。若想打仗,直接大开城门攻过来就是了,竟在夜间伤害无辜百姓。怪不得昔日是海上强取豪夺的劫匪之徒,如今看来,确是宵小之辈。此后军队驻扎、立帐,一直忙到傍晚。用了晚膳后,四人又再度聚在主帐之内,面上皆是凝重之色,其中,颜墨染要悲戚些,莫雨要更愤怒些。四个人八目相对站在那儿,却是一时无话。这云容双城,不好打啊。此刻白泽与北辰虽有人数之优,但无奈两国之间隔着一条河,军队渡河是个大工程,需要大船不说,也是极需时间的。若是云容出城在岸侧放箭,北辰这边的形式便被动了。沈丞浅思索良久,忽问道:“如今双城之中,是居住着百姓,还是驻扎着军队呢?”颜墨染答:“之前有侦察兵去查探过,虽不曾入城,但隐约能听到城中号令之声。此刻双城中应是已遣散了百姓,驻扎着军队的。”沈丞浅又问:“请问贵国之中,弓箭弩机所能达到的最远射程是多少距离?”颜墨染思索了片刻,答到:“我国国民手巧聪慧,曾有一智者研制出一弓箭,最远能射约莫两百丈的距离。”“两百丈……”沈丞浅喃喃道。“那能射两百丈的弓箭,约莫有多大尺寸呢?”“与寻常弓箭相同尺寸的。”颜墨染道。“只是弓身上多了一助力的扳扣,弓弦又是极其强韧的稀罕材料所制,所以才会射的那样远的。”“沈某有一法,或许可取得先机,破云容双城。”沈丞浅道。“只是这法不知是否能成,且尝试途中,恐是有些劳民伤财的。”作者有话要说:☆、第六十章夜深秘事第六十章夜深秘事颜墨染一愣,道:“沈大人有何对策?”沈丞浅道:“只是有个想法罢了。既然贵国中有可射两百丈之弓箭,为何不将弓箭尺寸放大?将尺寸变作之前两倍,弓弦之力也会随之增加,若无意外,射程也会更远。只要射程能到三百丈,便可跨过双城城墙,直射入双城之中。”“可若弓箭尺寸变作之前两倍,兵士又如何持之呢?”沈丞浅又道:“届时,可让三名兵士用一把弓箭。两名兵士各持一侧,另外一人放箭。”颜墨染思索片刻,道:“沈大人果真聪慧多谋,不如这样,一会我去和城中工匠商议,看此法是否可行。若是可行,我便令城中工匠连夜制造弓箭。”沈丞浅点点头,道:“若是此法成功,我们便可先创敌方,取得先机。与此同时,也能恢弘士气,使兵士战意大盛。”四人又就两国地形商讨了一会儿,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散了。莫雨与颜墨染去处理弓箭之事,沈丞浅与龙辰羽则在言城中四处巡视着。此时,城中大概都已打扫干净了,一顶顶军帐整齐排布着,兵士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各诉愁情。这怕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莫雨与颜墨染策马来到了一次匠厂之中,入了门直寻其中手艺最精湛的那一名工匠。颜墨染在大致说了自己想法后,那工匠道:“将军此法极是精妙,只是制造尺寸大些的弓箭说的容易,却因其工艺复杂,很需时间。”颜墨染微一皱眉,道:“我需一千弓,五万箭,约莫要用多少时候?”那老工匠答道:“将所有工匠集结起来,连夜制作,约莫需要三日。”颜墨染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复道:“三日……三日也可。”随后,他侧眸去瞧莫雨,无奈笑道:“如今只能盼着三日之内,云容那边不曾动作了。”莫雨却道:“我倒盼着云容能主动出战,如今那样懦夫样子,做了缩头乌龟,实在是丢了他效用之国的脸,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宵小之辈。”颜墨染知道他心急,柔声安抚道:“莫将军不能只逞一时之快,云容伤我子民,我又何尝不想与他面对面相拼?只是我与云容两国之间隔着条河,若是相拼,云容善水战,于我方不利。如今情形,只盼着云容三日内仍驻守城中,让我方安然用了那万箭齐发之计,便好了。”莫雨听他说的有理,便也点头。颜墨染起了身,道:“如今还需等工匠制作弓箭,城中诸事又有沈大人和龙将军掌局,莫将军可愿与我出城看看?”莫雨怎会不愿,连忙应了他,两人策马出城,又到那河边浅滩去了。此刻已经酉时,天已全然黑了下来,天边挂着寥落几颗星子。莫雨与颜墨染在浅滩旁一块干净地方坐下,耳边尽是夜晚祥和的风声、水声。趁着夜色与星光,几分别样幽雅。颜墨染在那坐着,捡了支枯枝在摊上勾画,忽问道:“将军家中有何家眷?是否婚娶?”莫雨冷不丁被他一问,只把头一低,道:“不曾婚娶,只是寡人一个。我出身寒门,是自贫苦之地往帝都逃难去的,后来机缘巧合才在龙将军麾下做了兵士。我家乡中也无亲人了,他们在十数年前便已故去了。”“十数年前?那时将军如何年岁?”“想来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吧。”莫雨轻声道。“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又遇着走投无路,什么都敢做。若不是遇到了龙将军,我甚至有可能落草为寇。现在想来,都是因缘巧合,万事天定。”他顿了顿,又道:“颜将军是出身名臣之家吧?该是自小便锦衣玉食的,我这样的庶民可比不上。”颜墨染却只淡然一笑,道:“我说句实话,不怕你恼。其实,我倒很羡慕像莫将军那样的贫苦生活的。”莫雨不解,道:“为何?贫苦之人连餐饭都无着落,有什么值得颜将军羡慕的?”“贫苦之人,至少活的简单,活的干净。”颜墨染幽幽道。“不像我等生于名门之人,自小便学着勾心斗角,百般算计。活得不好,连个下人都敢欺辱。活得好,还要提防着其他兄弟姊妹的嫉妒、报复。在我家中,我的兄弟姊妹人人都想着成龙成凤,为人中之杰,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便竭力想把其他人踩在脚下。彼此间,只有争斗,全然没有半分手足之情。”莫雨沉默片刻,道:“我,我倒不知……”“你怎会知?都是明缎子底下的肮脏事,他们藏的好着呢。”颜墨染道。“莫将军,你可相信?我jiejie为了防止meimei进宫与她争宠,竟暗中派人将她勒死。我二哥嫉妒大哥仕途广阔,竟然借着狩猎之机将他推到悬崖之下。”他顿了顿,接着道:“最可怕的是,面对这一切,我的父亲母亲竟然视若无睹,装聋作哑。后来我才明白,他们也只需要最强者,哪怕是亲生骨rou,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