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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陈景松居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字,讶异道:“……您认识我?”陈景松没有回季连霆的话,目光如炬,仿佛要把少年里里外外给看穿。“那个,陈总,还出门吗……”身后的秘书轻声对陈景松道。陈景松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忽然笑了:“不用出去了,我知道那臭小子出门会去哪里了。”说着陈景松走过季连霆身边,轻飘飘地抛下一句“来我办公室”便又快步走回了电梯。季连霆觉得这几分钟的大起大落实在有些刺激,好在自己的心肌充满了年轻的张力,尚且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听到陈景松的话,他赶紧飞快地抬脚跟了上去,生怕动作一慢就会被电梯无情地拒之门外。站在总裁专梯里,季连霆感觉浑身僵硬,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眼神慌乱地瞟向镜面门,才注意到站在右侧的陈景松似乎也正透过门上的倒影打量自己,他赶紧站直立正,努力学着陈是的样子板起脸孔,想象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电梯停在了二十九楼,陈景松率先迈开步子出了电梯,季连霆跟在他后面,悄悄瞟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的秘书。秘书感受到身旁季连霆的眼神,转过头来对他礼貌一笑,随后拐了个弯,推门进了右手侧的一个办公室。这下走廊里便只剩下陈景松和季连霆了,季连霆感觉久违的紧张感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而这一次要比上台出演猎人至少紧张一百倍。走到最后一扇门前,陈景松转动门把推门而入,季连霆傻傻地跟在后面,随着门一点点打开,门里的景象也随之一点点铺陈在他眼前。陈景松的办公室同陈宅一样,都是设计简约中带着冷感的调调,不能说不好看,但待久了的确会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进来。”陈景松回头见季连霆仍然在门口踌躇,便开口唤了少年进来。摸了摸装着手机和笔记本的包,季连霆踏进了陈景松的办公室。“喝点什么?茶?或者咖啡?”陈景松问完之后才想起自己今天接待的小客人还没有成年,有几分尴尬地清清嗓子,“咳……还是喝牛奶吧。”最后季连霆坐在沙发上,陈景松打电话让秘书送了杯热牛奶进来,便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上刚刚处理到一半的公务了。季连霆没有动茶几上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定定地看着陈景松:“陈叔叔,我今天是专门来找你的。”“嗯。”陈景松随口应付道,仍旧低着头看手上的文件。“我想跟你聊聊陈是出国的事情。”季连霆干脆直接开门见山。这一句话成功地让陈景松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抬起头看看向了季连霆:“小朋友,你想说什么?如果是想告诉我你和陈是没在谈恋爱,希望我不要送陈是出国,那么我的态度是我不相信,我家那个傻儿子已经认了。”一下子被对方父亲踹翻柜门的冲击力还是有点大的,季连霆稳了稳心神小声道:“我也没想否认……”他提高音量认真道:“叔叔,我们只是一起学习,一起打游戏,绝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们是在共同进步,变得更好。”“变得更好?”陈景松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概念,双手交握,看季连霆的眼神中少了份戏谑,“陈是从小到大每次都考年级第一,在我看来已经够好了。”季连霆道:“这个更好不是说成绩的更好……呃,当然成绩也是一方面……我是说阿是的性格和其他方面。”“您一定想不到吧?阿是长得那么好看,成绩又那么好,但他在高一的时候在班上没什么朋友,”季连霆继续道,“他太冷了,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大家都不敢和他打交道。”“都是一群普通人,未来入了社会和阿是不会在同一阶层,阿是不交往也无可厚非。”陈景松不以为然道。回想昨天晚上和李磊开完小会后做的笔记,季连霆有了种闭卷考终于背对范围的欣慰感:“您自己也是白手起家,怎么能小看普通人的力量呢?您当年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兄弟皆可做生意’,怎么认为和普通人交往不重要呢?”陈景松被季连霆拿自己的话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季连霆乘胜追击:“说实话,我一开始也觉得阿是像个不合群的怪小孩……但直到我和他交往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会笑、会恶作剧、温柔而富有爱心的,只是没有人教他怎么去交朋友,他自己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冷漠的壳子。他现在发生的改变让他不再像个精密的机器,而是真正有血有rou的人。”陈景松手指颤了颤,却没有接话。“所以如果在这个时候送他出国,他到了新环境里也许会重新缩回那个壳子里,”季连霆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冷静,“叔叔,您是希望他重新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吗?”陈景松仍旧没有接话,但门边却响起了陈是的声音:“我不希望。”作者有话要说: 勇者斗恶龙,公主自救来了。今日许愿:有个小天使到65章留个评摆平我的强迫症,在此先谢过啵啵叽!感谢何欢几许、柚子又绿了、今夜还吹着风、胖纸灌溉的营养液~第70章班级相册陈景松和季连霆几乎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陈是穿着一身凌乱的家居服站在那边。黑色的家居服上粘了许多草屑,这让陈是看起来像是在草地上刚刚滚了一圈的野孩子,搭配上他那张天生冷感的脸显出几分违和,但更多则是让人觉得他狼狈。“出息了,”陈景松哼笑一声,“逃家功夫一套一套的。”陈是面色不改,走入办公室:“再不来我怕我家小朋友被你的支票给吓走。”“你家小朋友?”陈景松眉头又是一皱,“陈是,你现在还跟我在一个户口本上。”季连霆差点被陈景松的话给逗笑了,气都到嘴边了,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场合笑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又硬生生把笑给憋了回去。来都来了,陈景松也没有把人再赶回去的意思,倒是又走进茶水间倒了杯白开水给儿子。趁陈景松去茶水间,季连霆快速移动到陈是身边,一双眼睛认真地打量着阔别数日的男朋友,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你到底怎么出来的?”回想起那天在他家门口看到的那堆保镖,再看看陈是这一身裹着草屑的家居服,季连霆隐约有了种疯狂的猜想。“趁他们换班的时候从花园后墙翻出来的。”陈是轻描淡写道。虽然陈是说得轻巧,但想到前几天的杳无音信,季连霆还是知道他为了赶来这里付出了多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