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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发生了什么,更加惊惶无措。海镜却清楚地看见一滴鲜血落在指上,顺着手背蜿蜒滑下。他目中突然精光一闪,双脚在木梯上一蹬,便要施展轻功向上跃去,却不妨那扑翅声突地停止,半空现出一团白影,向自己直直跌来。望着那在黑暗飘动的衣袂,海镜心中喜忧参半。他展开双臂,身形向上,如飞鸟般冲天而起。只听“嘭”一声响,风相悦下落的身影猛地撞入他怀中,强大的力道让二人一同坠入下方深渊。竹笠随着落势,飘飘摇摇向远处飞去,风相悦原本笼在其中的长发顿时如飞瀑般洒下,舞动在似雪白衣间。凌厉风声在耳畔刮过,身子时而擦过石壁,犹如灼烧般疼痛。海镜紧咬牙关,右手死死搂住风相悦,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倏地向身边石壁一插,只听“锵”的一声,火星四射,一阵刺耳嘶鸣继而灌入耳膜,艰涩难耐。匕首在石壁中滑了一段距离,终于停止下落,那难听的声音也随之消失。海镜左手紧握匕首,吊在石壁边,已是满面汗水。他将风相悦搂在身前,用足尖试探着周围石壁,终于寻到一处落脚点。这时他才发现,风相悦垂下的右手也握着一把匕首,匕首插入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腹中,鲜血正顺着黑羽滴滴落下,犹如一串断线的珊瑚珠,消失在黑暗深处。知道适才滴下的血属于这只乌鸦,海镜顿时安心不少,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脱离险境上。突然风相悦身子一动,抬头望向海镜,“放开我,否则你也会掉下去的。”匕首的刀锋又向下滑了几分,石壁碎裂声中,有几粒石子跌下。海镜一时只觉更加吃力,搂着风相悦的手却越发收紧,“我不会放开你的。”风相悦急了,想推开海镜又担心对方因为自己落下,只能道:“这种时候逞什么强!你再不放手,我就自己跳下去!”海镜面色一沉,“别任性,你若是敢跳,我豁出性命也会将你救回来,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死!”风相悦听得一呆,海镜平日说话总是将尾音上挑,故带戏谑,然而此刻他的嗓音却沉如深海,重如山峦,强硬得让人没有丝毫拒绝余地。第一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风相悦动了动嘴唇,抬起左臂挽住他肩头,将头埋在他颈窝,“……知、知道了,我不跳就是了……”海镜笑了笑,感觉右手轻松了些许,面容也恢复温柔。他望了望木梯,发现那木梯在视野中只余下朦胧的影子,也不知离二人有多远,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谷主,把那只乌鸦扔掉,我们可以用两柄匕首沿着石壁攀下去。”风相悦右手挥了挥,过了片刻终于将那乌鸦甩落。乌鸦跌入深处,隐隐传来落地声,海镜不觉一喜,“看来距离底部没多远了。”风相悦将匕首“锵”的插入石壁,神情却不乐观,“你小心些,方才我隐约看见有两只在空中盘旋,向我袭来,但只杀了一只,另一只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我明白了。”海镜点点头,“你到我背后来,我背着你下去。”风相悦侧首瞧着他,握着匕首的手一紧,“我可不会让你一个承担两个人的重量,我们二人一起爬下去!”海镜对视着风相悦担忧的眼睛,神色愈发温和,“那样会浪费我们两个人的体力,下方还不知有什么在等着我们,现在必须保存一个人的实力。听话,到我身后去,这里就交给我。”他的嗓音虽低柔,却仿佛拥有不容抗拒的魔力。风相悦沉默须臾,便乖乖挪动身子,伏在海镜身后,双臂紧紧搂住他肩头,不再多话。海镜腾出左手握住匕首,左右手交替着将利刃插入石壁,双足试探着向下移动,不多时便下攀了一段距离,却也累得汗如雨下。二人的体温透过衣襟交融,海镜轻微的喘息阵阵入耳。风相悦看着汗珠自他额上滑下,忍不住抬手为他拭了拭,目中情愫愈发复杂。犹豫片刻,风相悦低声道:“方才你为什么毫不犹豫地跃起接住我,你就不怕和我一起落下去?这么高的距离,摔在地上少不得断筋碎骨。”海镜手一顿,又继续向下移动,却也不由为此事疑惑,为什么当时自己心中只惦记着风相悦的安危,反倒忘记了自己?他想了想,并未得到答案,便含糊应道:“因为我是你的侍从啊。”风相悦没来由的失望,胸中有些不是滋味,“……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理由了?”海镜轻轻一笑,“谁知道呢,也许还有其他理由,但我一时也无法说清……这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哼,别瞎猜,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风相悦扭开头冷声道。见他一副置气的模样,海镜不禁失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方才脑中只想着救你的事,没注意到自己罢了。”风相悦微微一愣,心头霎时泛上一阵喜悦。他勾了勾嘴角,凝眸海镜姣好的侧脸,环着海镜的手收紧了些,眼光也有了几分柔和。这时海镜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呼吸也越发急促。二人不再说话,空旷的空间中只余下刀刃摩擦石头的尖锐声响,伴着他们的身影步步向下。☆、第056章风相悦战神秘人(1)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海镜足底终于踏上地面,踩出一阵沙沙声,似乎地上铺着一些茅草。黑暗如浓墨般将他们包围,风相悦落地后,便取出火折子点燃。黯淡的火光中,现出二人沾了汗水的面庞。海镜一面抹汗一面调整呼吸,方一抬首,正巧借着火光瞧见风相悦额上的朱莲刺青,便探手去取自己的火折子,“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把你的竹笠找回来,那道刺青不能让别人看见,不是吗?”风相悦未想到海镜在如此疲劳之时还惦记着自己,不觉动容,“你不必一个人去冒险,我和你一起去。”“好。”海镜闻言,展颜一笑,向风相悦伸出手,声音分外温软,“这里太黑,我牵着你,以免我们走散了。”风相悦顿了顿,挑着眼帘瞧他,手指刚触上海镜手掌,便忽的改变主意,“啪”一声打掉他的手,“你当我三岁小孩么!”海镜好笑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坚持。这时他才发现此处乃是一片宽阔的平坦地面,四处边缘隐在黑暗中,看不见连通上方的木梯,也不知方圆多少。然而就在二人打算起步时,一道劲风霍然扑来。二人面色一变,各退一步,就见黑暗中一点银芒如流星般窜过,火折子“哧”一声熄灭,那道暗器也不知所踪。海镜急忙捉住风相悦的手腕,以免二人失散。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