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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而不语。李振睿咳嗽一声,“既然如此,卫鸣你若有空倒可以多去太医院走走,御医们也该有点长进了。”另一边的御医连连称是,在不经意处擦了把汗。原本对卫鸣的惩罚便也在不痛不痒中就此忽略。李振睿又对相关犯事人等分别惩戒,一应证物也被一一销毁。第56章(五十五)突然,莫才人指着不起眼的一幅画,命侍卫打开,“哪来的?展开看看。”“是。”捧着画的侍卫应声道,“这是奴才在王生床下的暗格中找到的。”画卷展开,莫才人脸色大变,连忙将画带到李振睿面前,“皇上,请看这幅画。”画卷在李振睿面前缓缓打开。画中是一个男子,着一袭月白竹裳,手中一面描金折扇,半转身姿,虽只有轮廓,却顾盼风流。我好奇地看了一眼画中之人,也颇为惊讶。此画描绘并不细致,面容尚有些模糊,但却将我的神韵分毫不差地跃然纸上。我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并不开口。莫才人指着这幅画,有意无意地朝我看了一眼道,“皇上,不知这所画之人为谁,又怎么会被一个阉腌侍卫所有?”“此事确实颇为奇怪。”李振睿若有所思道。房胜泽围着画卷转了一圈,笑得意味深长,“南山君的姿容当真是绝世倾城啊!”我平静地笑了笑,“就凭这一个身影么?”“到底是谁,不是一目了然么?”莫才人有些得意地笑道。其他人的神色亦有些微妙,大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其实我的心中亦是疑惑。王生为何会有我的画?王生每日每夜拿着我的画,会对这画做些什么?但无论他通过何渠道得来此画,他一个yin邪之人对我的非分之想却昭然若揭。我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设了局中局,但可以确定的是,当下的处境并不妙。我随意道,“光看这背影,若说像雅贵君也未尝不可,但这面容,明显更像是卫鸣。”上官温雅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说什么。崔明朗笑了笑,“仔细一看,这面容着实模糊,倒真看不出到底是谁。”我对他感激一笑,多谢他替我解围。李振睿的表情不置可否,手指慢慢地拂过画卷,淡淡的口吻问我道,“王生,你认识么?”我没料到他竟会直接这样问我,心不由紧张地一缩。他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让我无处遁形。王生,你认识吗?在那一刻,我几乎要将一切都告诉他。可是,我的身体却僵硬地无法动弹,面对着所有看向我的各种未知的眼神,我的头无力地摇了摇。“微臣不认识。”我看到李振睿眼中有一刹那的失望,不知是否是我的眼花。“皇上,虽看不清楚画中为哪个男子,但王生的觊觎之心路人皆知,要想查出也并不难。”莫才人提醒道。上官温雅亦言,“微臣也很想知道到底画中人是谁。”“不必了,朕不感兴趣。”李振睿收起画,随意地抛掷到了地上,“今日之事交由南山君处理,至于这画,即刻销毁,朕不想再看到。”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便大踏步离开。我松了口气,处置了与王生有关的一并人等,又提了卫鸣补王生的缺,然后遣散了众人。回到东华阁,天已经有些暗了,我简单地用了点膳食,便准备歇下。今夜不知李振睿会不会来,我心中还有些忐忑,亦不知如何面对他。“君上,卫鸣在门外求见,是否要召他进来?”我摇摇头,“让他回去吧,告诉他日后认真做事,自会有他的好。”“好。”蝶衣闻言出去,回来时手中还拿着一副膏药,“他说这是皇上让给君上送来的,君上若有需要,可……”“嗯。”我倚在床塌,眼神落在那副膏药上,微微打了个哈欠,“这次要多谢穆哥哥,明日去太医院瞧瞧。”“是,君上。”蝶衣替我放下窗帘,轻声赞叹道,“穆太医的医术真是高明,那膏药用在卫鸣身上,疗效甚好。”说完又叹了口气,“可惜王贵妃助纣为虐却没受多大惩罚。”“王贵妃是跟随皇上最久的嫔妃,又为了皇上牺牲甚多……可见皇上是念旧情的人。”我叹道。“话虽如此,只可惜了我们数个月的绸缪。”“有何可惜?”我笑道,“王生罪有应得被处死,其余人等也受了惩处,不是皆大欢喜么”蝶衣闻言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只疑惑地看向我道,“奴婢只是有所不解,君上心善却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为何要为卫鸣出头,而且惩处一个侍卫何须花这般力气?”“若光明正大惩处他,王贵妃会如何?”我随意问道。蝶衣恍然大悟,“若如此,王贵妃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反而不能惩治他。”我点点头,好整以暇道,“如今借诗会之机,又有上官温雅出头,本君作壁上观即可。”蝶衣赞叹地竖起大拇指。“王生此人胆大妄为,肆意□□宫人,此风不可长。”我淡淡道,“况且能令王贵妃在皇上面前有失颜面,何乐而不为?”“原来如此,还是君上想得周到。经此一事,贵妃娘娘虽是四妃之首,地位却已大不如前,那个莫才人再不管好自己的嘴,便谁也救不了她了。”蝶衣只知我相助卫鸣,却不知我为何要助他,故而不解,但我该如何告知她实情呢?告诉她我差一点便毁在王生的手中吗?罢了,王生和郑四已死,这个秘密如今除了小顺子已无人知晓,我又何必再宣之于口。然而蝶衣提到的莫莺珠,让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莫莺珠只是个小角色……”我轻轻地揉了揉额头,“只是我很好奇的是她的背后是谁。”从淑妃到贵妃,小小一个妃子,为何屡次与我作对?真的只是因为我帮助了苏瑾月么?“蝶衣,你让蕊儿去查查莫莺珠,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底细究竟为何。”“是,君上。”蝶衣应声,犹豫了片刻,似还有话要说。“怎么了?”我问。“君上,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