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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衣物,恐怕都能咬下一块rou来!少爷?少爷!”齐晗脑袋里‘嗡嗡嗡’的只剩下几个词:“抱着”、“烫伤”、“咬”——先生抱着……他!先生被烫伤了!他……咬了先生!秦风看他脸色有些不对,忙又塞了一颗蜜饯到他嘴里,安慰道:“没事啊,少爷,主子没事。额……您还是再睡会儿吧……二少爷,咱们先走!二少爷?那我先去看看三少爷啊……”一处山涧中,君默宁和霍忍冬一边寻寻觅觅着长在乱草丛中的药草,雨后初晴,二人的下半身衣服很快被打湿,还沾上了脚底带起来的泥水。只是二人自小从医,自然知晓这上山采药必然是要弄得浑身泥土,甚至衣服都被勾破成一条一条也不是少有的事,今日的情况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二人寻寻觅觅,最后已然来到山崖顶上,往下看便是霍忍冬之前经过的山涧。此处山崖并不高,坡也不陡,凭着普通人的身手也是可以随意上下的。霍忍冬朝下面看了看,惊喜道:“三哥哥你看,没想到这下面的药材真是不少呢!”君默宁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霍忍冬转了转灵动的双眼,找了一块干燥的岩石坐下来,拍拍小腿道:“三哥哥,我累了,今天天色也不早,明天我们再来吧……”“好。”憋了一路的君默宁终于开了口,他也在岩石上坐下,目光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三哥哥,你看此处寂静无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从昨夜她说了那番话开始,她的丈夫就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难以自拔,这对于那个君三少来说是多么陌生的事情!君默宁心里真的有事,他自穿越重生以来,几乎每一件事都极为自信,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要做什么、会付出什么代价;而昨夜妻子一番话,竟然让他无言以对:难道这些年,他真的……错了?“忍冬,你说……我对晗儿……是不是真的……太过严厉?”做了近六年的先生,他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嗯……这样说吧,”霍忍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公公对你和大哥、二哥严厉吗?”君默宁点头,老爹对三个儿子,那肯定是严得没话说。“那你每次挨罚,心里会想些什么?会怕吗?”霍忍冬循循善诱地问道。君默宁笑,“挨打谁不怕?我爹下手可都是来真的!但是我每次挨打,都会想下一次怎么能瞒得更好,或是要把那帮人揍得不敢上门告状!”霍忍冬扶额,他怎么忘了自家相公‘京城三少’的名号!女子换了思路,再接再厉道:“那我问你,你觉得自己对半夏、王源儿几个严厉吗?”君默宁还是点头,“应该算挺严的吧……反正平时拳打脚踢的他们也都习惯了,你还记得吧,那时候王源儿学算筹,整整快一个月,那双手就没消过肿!天天都是先打肿了再捡豆子剥鸡蛋,再规定时间拨算筹记账,完不成再挨一顿!”“咯咯咯咯……”霍忍冬的笑声随着威风传扬开去,“怎么不记得!还有魏子明,打小不爱读书,他们是书香世家啊,天啊,天天被你摁着一顿板子然后坐着背书,背不出来不许起!背到后来跟上了瘾似的,让他闭嘴嘴里还要叨叨两句。”“小肃最惨,”君默宁回想起这些事也是好笑地打开话匣子,“缠着我要练武功,我没耐心教他,上去就是一顿揍,打趴下了就不会来烦我了!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每次算着我几招把他打趴下,进步神速……”“三哥哥,”霍忍冬突然敛了笑,问道,“半夏他们都是被你从小打到大的,可是,他们有谁同小晗一般……对你敬畏如斯吗?”第119章在路上一路回来,霍忍冬依旧东看西瞧充满了活力,而君默宁沉默着,耳边不时地响起适才在山崖上,妻子说的那些话。“小晗自小孤苦,有个娘还不如没有,他在棍棒底下学会了隐忍、乖巧、驯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少挨几次打,或是多博取一些旁人的同情。”“后来,他跟了你。教他、养他,你的恩德、你的学识让他感激、崇敬、仰慕,他知恩、感恩,自然也要报恩。那风平浪静的五年里,他虽身有寄托,但是心依然漂泊,因为你太强大,强大得让他觉得遥远,强大得让他害怕跟不上你的步伐而被弃。所以他忍着你一次一次教责捶楚,却还是无比依恋于你,因为他不像半夏,被你打了可以找我哭。也许一直到他动了心思去套汉生的口风开始,才是他真正想清楚了要去抓住你、抓住他想要的。只是小晗卑微惯了,被你一顿责罚又将这刚刚萌芽的心思打杀殆尽。所以他才会奋不顾身地救君氏,因为在他看来,如果君氏倒了,那么他的人生也失去了一切,既然如此,能用他一条命换取君氏的平安,他那么聪明,一想就全明白了。”“也许,教授学识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教养人心。小晗的未来如今尚在未卜,但是你希望他永远像现在这样留在你身边?还是带着如今的心思踏上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路?或许还是一条帝王之路?”君默宁当时站在山崖上,远处的残阳如血;猎猎的山风里,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些年来少年面对自己时的神情:认真肃穆的,小心翼翼的,惊惶如兔的,凄楚流泪的。他猛然间发现,他竟不太能记起,少年什么时候在他面前……笑过。二人回到土地庙的时候,暮色四合,只看到秦风在庙外的空地上点着火堆等他们回来。霍忍冬炫耀地将手里的野兔交给馋涎欲滴的秦风,二人一同去打理野味去了。君默宁想了想,还是走到庙旁边停着的马车旁,掀起车帘看了看。少年睡着,昨日三针几乎将他全身的气机都用来冲撞他四肢百骸的筋络,没有四五日功夫,他是无法恢复精神的。昨日一场大雨打乱了原来的计划,否则若是在客栈之中泡几次药浴,恢复起来也快一些。君默宁注意到,齐晗身边的一碟蜜饯竟已去了大半。这是忍冬亲手做的,他昨日尝了一颗,甜腻得嗓子都发齁,这孩子他竟如此爱吃甜的?以前在别院,三餐都有秦风或是汉生妥妥地准备着,他不挑食,便也从来不问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至于这些甜食糖果,在别院基本是绝迹的。君默宁看着睡得昏沉但似乎并不安稳的少年,相处六年,他竟对他一无所知。少年突然翻了个身,君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