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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咬牙!甩手就是十下!齐晗死咬住下唇,手里的狼毫“咔擦”一声被折断,他再顾不得任何规矩禁令,只觉得疼!疼!疼!“我教你五年,就是要你在对敌的时候经不起一丝轻慢与激将,就是要你动辄与人同归于尽!”想起他纸上写的只言片语,君默宁心中便一阵后怕。他遇到的是齐慕霄,若是别人呢?他带大的孩子,就这样葬送在不知名的角落吗?齐晗握住半管狼毫,哆哆嗦嗦地写下“轻言生死”四字。他记得先生教过:人生百难千折,除死无大事……他当时怎么就使出了那样的招式?藤条已经往下移,一连五下全抽在臀峰之上。“我今天没时间跟你一条一条的算,否则,单就这一条,今天你就别想醒着出门!“继续想!”还有什么?不敬长辈?不!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人是恭亲王!不!不是!是什么?“沓沓”的汗水泪水低落在矮几上,齐晗用力甩了甩,一是让自己清醒,二也是甩开流入眼中刺得生疼模糊的汗水。是什么?他挨了三十鞭子,遇到齐昀……然后他照顾连夜照顾齐暄……对!“夜不归宿”,他写道,夜不归宿的后果很多,他一言无法写尽,但是他从来知恩感恩,他心里明白先生一定会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这一条算是过了。君默宁抡起藤条,干脆利落的五下抽打在臀峰以下的皮rou上。此处皮rou最是细嫩,五下抽过,血痕已经吹弹可破。齐晗握笔的右手撑在矮几上稳住身形,却又如同碰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缩回来。若是能够借力,先生不会罚他用这个姿势承错。可是,他为什么要长着臀腿?!“还、有、呢?”齐晗绝望地闭了闭眼,还有……还有什么?这样为难的姿势,这样沉重的捶挞,这样漫长的问责……齐晗终究还是蠢笨的,不过出了一次门,就带了一身伤、犯一堆错,承错之时有三条里有两条是先生提示的!受教五年,他终究不堪造就!齐晗握笔的右手抖得很厉害,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他,这样写也许真的会把自己送到万劫不复之地!可是这场漫无边际的责罚已经耗尽了他的意志和精力,他的脑海中除了对自我的否定,就只剩下疼!铺天盖地的疼!他终究还是落了笔,“不堪造就”四字,一笔一划,带着赴死的决心和慷慨。他甚至略略侧目看到他家先生的双脚和垂下的一截藤条,他闭目迎候狂风暴雨般的训责。看到这几个字,君默宁心里是失望的。不堪造就?那他五年来为他筹谋规划的这一切又算什么!虽然称不上殚精竭虑,但是他和汉生就这一个弟子,谁不是全身心扑在他一个人身上!如今倒好,训责他几下,逼出一个“不堪造就”,这是他放弃了自己还是在指责他们两位师父教导无方!君默宁是谁?这天底下从来只有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何曾有过他想做又做不好的事?他看看矮几上浸透了汗水和泪水的“不堪造就”,再看看双腿打颤伤情惨烈的臀腿,一日夜来用心经压制的怒气终于无可抑制地喷薄而出!当年的君三可以从生死边缘拉回齐晗,如今身为人师,他不信!不信教不好一个孩子!君默宁紧了紧手里的藤条,对准齐晗的膝弯,狠狠地抽了下去!“啊……”齐晗重重地跪倒在地,脱口而出的惨叫因为长时间不讲话而显得沉郁压抑黯哑。他扑倒在矮几上,左手本能地扶着矮几边缘,右手的半截狼毫脱手掉落,他顺势握拳塞在嘴里。只一下,他就清醒地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身后的藤条追命一般抽了下来,每一下都裹挟着无边的怒意。如果说适才的姿势,他家先生还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往下一动着尽量不压着伤痕,如今却是毫无顾忌,甚至是照着原有的檩子往上抽!十下,还是十下!齐晗咬破了手掌的同时,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他被打醒了,真的,他知道错了,真的错了!他若不堪造就,那先生和师父这些年来岂不是枉费心血?外面的夜色沉重而浓郁,齐晗颤颤地抬起头,看见墙角的灯柱上,一灯如豆,在他模糊的泪眼中,闪着微弱而苍白的光。他想认错,可是有口难言……“接着写。”君默宁的声音冷若冰霜。齐晗生平第一次没有按照他家先生的吩咐从事,他把流满了血泪的手从嘴里拿出来,双手并用地撑起身子,挪动着双膝朝君默宁叩首。他心里说:先生,晗儿……知道……错了……看着他的样子,君默宁何尝不心疼,今夜的一切本是一场教责,是要让他反省在这件事情里他有哪些不当之处。如何能知道,竟然……“你没得选,亦晗,”君默宁看着脚下匍匐的少年,语中无情,“从你叩首拜师的那一刻起,从你接受‘君亦晗’这三个字起你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力。做我君默宁的弟子,做好事情是本分,是理所应当,你没得选;做不好事情挨打受罚也是本分,也是理所应当,你也没得选!为师同你说过,不会把你送回去,这是承诺,君三说话向来板上钉钉;但你君亦晗,要承担我同你师父的期许和晏天楼的责任,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该有的承诺,不允许有任何的自弃和推诿!”少年再叩首,悔不当初!“跪好,今夜的事还没完,”君默宁手里的藤条点了点矮几,又给他拿了一管狼毫放着,“还有两件事情为师无法容忍,规矩不变,你接着写。当然,你若不怕挨藤条,尽可以胡说八道!”齐晗连连摇头:他怎么敢!怎么还敢!接着无边的痛楚的刺激,齐晗再一次回想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而后颤巍巍地写下“感情用事”四个字,其实他心里清楚,所谓的‘鲁莽冲动’不过就是借口,若非他看到齐暄被赤裸地吊在树上,他不至于毫无斟酌就飞身而下。而“放下”,恰恰是当年先生用藤条教会自己的第二课!“啪”“啪”“啪”“啪”“啪”!伤痕累累的臀上又受了五下重打,早已豁开了口子的臀面上鲜血淋漓!藤条下的身躯颤了颤,没有声息。突然,书房的门砰然而开,楚汉生伟岸的身躯风一样冲将进来,一把搂住趴伏在矮几上奄奄一息的少年。“爷,汉生回来了,您饶了晗儿吧!”第45章师父君默宁问道:“原先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