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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太多的未知。周围的妖灵纷纷向他袭来,被他几下打落在地,但是它们就又纠缠上来。秋原川背对路灯光站在原地,用余光扫向一条深巷,然后向那里跑去。毕竟,这里不时会有路人经过,他还不想被当作是妄想症患者。沿着这条深巷跑去,不久,他就将它们引到了一处山坡上。这片山坡很僻静,零零散散有几座小别墅,还有电车通向这里。深秋了。他拔出刀,刀鞘被扔在一边,他站在霜露凝重的土壤上,没有正眼看那些妖灵,却有一种寒意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沉寂的局势没有压抑太久,妖魔就从湖面上向他冲去,他伫立在原地迎战。远处的古树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时间过去了很久,或许也没有那么久,清浅的湖水被浸染成猩红色,随流水冲淡,那些妖灵已被打散了神形,化作灰烬,在萧条的秋风中飘去了。秋原川用收了刀,转身往回走去。这条林径并不深,他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突然,有人从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他立即转身,同时,一只手已经钳住了对方的手腕,修长的手骨骼分明,手背上隐隐凸起三道青筋。然而,当他看清对方的面孔时,却松开了手。“……秋原川。”对方冷静地认出了他。然而,他那一脸秋霜,以及清冽的眼眸,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闷而可怕的气息,虽然只一瞬,却让雪老师有种认错人的错觉。“暮成雪。”秋原川收敛了戾气,那双眼睛恢复了冷澈与空灵。两人一起往回走,暮成雪开玩笑道:“原川,我们有九年没见了吧,居然都有一轮义务教育的年限了。”“嗯。”“原川,”暮成雪站定,看着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都不和我联系?”他没有回答。“到底是为什么?”暮成雪追问道。秋原川看向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这时,苍辰走了过来,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他看了一眼苍辰,又对暮成雪说:“再见。”暮成雪看着他走远,也转身离开。“喂,你。”苍辰忽然开口。暮成雪停了下来,背对着他。只听他说:“我不管曾经你和原川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他不想见你,就别去打扰他。”暮成雪温和地笑了,转过头说:“原来还有人这么关心他,真是替他感到高兴啊。”说罢,他就走了。苍辰也转身,朝着秋原川走的方向离开了。这天晚上,秋原川回到了自己的家,直到他关上房门,苍辰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并且走了进去。他伸出手,想抓住秋原川的胳膊,却被秋原川转身抓住了手。“衣服上有血。”秋原川说着,渐渐松开了手。他穿着一身的黑,上面的血污自然是看不出来,但血还没干。苍辰看着他霜白的面色和嘴唇,以为他受了伤,想替他检查伤口。“我没有事。”闻言,苍辰停下了手,傲然地看着他:“我最讨厌这种感觉,让人看不透的感觉。”秋原川没有说什么,从门口向卧室里走去。沉郁的秋夜,没有月亮幽蓝的泪光,白色的窗帘安静地敲打着窗棂。苍辰站在门口,转身,要开门回去。秋原川从卧室里出来,穿着一身浴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点了一根烟,阖上了眼。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不觉,他的一只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在香烟的缭绕中,他看见了苍辰。原来他还没走。秋原川就这样沉沉睡去了。暮成雪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划过,似乎在黑暗中擦亮了一抹烟火。在那抹烟火中,一个银发男子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爱不释手的剑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一样。然而,光的色彩发生了微妙的变换,那个男子的身影渐渐化成了一个黑发少年,穿着高中校服,单肩背着书包,面带青涩而成熟的微笑看着他。暮成雪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和秋原川成为了同学,九年后的偶遇,却令暮成雪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沧桑。曾经的秋原川,不至于是这样的。暮成雪仰面朝着天花板,躺在床上,回想起那种阴寒的气息。他还记得,秋原川是高一下学期时跳级到他们班的,比他们要小两三岁。当时,他想象着秋原川会是一个矮小、文弱,戴着一副厚重眼睛,目光呆滞的初中生模样。然而,当这个“菜鸟”走进教室的时候,不止是他,几乎全班同学的三观都破碎了,教室里发出一阵唏嘘。因为他们看到,这位新同学身材高瘦,校园的秋季运动服也没能遮掩住他的骨骼清络,较宽的肩上背着一个看起来轻飘飘的书包,而且,他不戴眼镜,一双秋瞳剪水似得清冷空灵。班主任让他做自我介绍,他环视了一眼班级同学,说:“我叫秋原川。”连声音都是清冷空灵的,而且有十四岁少年变声时特有的磁性。班主任把他安排在后排的空位上,与暮成雪的座位几乎成对角线。可是半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有人敢和他说话。“哎,你们都知道吧,那个谁有妄想症。”休息的时候,田橙跟他们哥几个说道。“谁?”暮成雪问。“就是那个……”田橙想了想。忽然指向秋原川,“对,就是他,叫秋什么来着。”“听别的女生说,秋原川好像能和看不见的东西打交道,”旁边的临颍开口了,“不过,她们多半是在八卦。”“可是,我听说,也有别的班的同学看见,跟活见鬼一样。”田橙坚持道。“橙子你别乱说了,又不是你亲眼看到的。”临颍皱起眉毛,一张文静的脸写着反感。这时,秋原川从门外走了进来,暮成雪看到,好多站在周围的同学都离开了,似乎都有点胆慑。暮成雪却心中疑惑:“他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那天放学,暮成雪一边看着漫画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路口时,遇见了秋原川。他望了一眼那条街,问:“你往那个方向走?”秋原川的眼睛不自觉地扫了一下身后,应了一声。“我往前走。”暮成雪指着另一条街,说,“走吧,那个东西不见了。”秋原川的瞳孔突然震了一下。“你怎么了?”秋原川闷闷地说:“你能看见它们吗?”“当然能,我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暮成雪不以为意地说,笑了笑。“哦。”秋原川的眼神微黯,说了一声再见,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