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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安慰自己,你对我,不过是兄弟情。”“你会更容易接受,”陶宇莞尔,“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虚伪呢?”“你又怎么能信誓旦旦的认定,”陶宇望天喃喃,“你喜欢我呢。”徐砾阳神情稍动,他摇摇头:“是我的错,对不起。”陶宇嗤笑一声:“别和你的仇人说对不起。”徐砾阳脑袋发晕,眼前逐渐模糊,他想起来了越来越多的过去,人却越来越虚弱,那感觉就好像,灵魂在半空飘,俯视着地面的自己。徐砾阳一把按住陶宇,兜头栽了下去。第57章袖手岳维将国内的事安排好,稍作准备,就和张映昔踏上前往日本的飞机。岳维问张映昔:“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想不起以前的事?”张映昔大惊失色:“他想起来了?”“没有,”岳维诧异道,“怎么?”对方一脸严肃道:“不可以,不能想起来,否则他就真的死了。这就有点像人死前,眼前出现的走马灯回忆,会出现他的一生。”“等他回顾完这一生,那就意味着结束。”张映昔说:“所以人会遗忘从前一些事,一方面记不下,另一方面,太清楚就意味着结束”“……”岳维嘴角抽搐:“有什么科学原理吗?”张映昔瞥他一眼:“科学能解释的话,还要玄学做什么?”你明明就是个跳大神的,岳维腹诽着,张映昔斜觑他:“我不是跳大神的。”岳维扬起眉毛,对此表示不置一词。“所以你要尽快解决掉陶杨的rou身,让他彻底失去和灵魂的牵系,”张映昔蓦然道,“你得下狠心。”岳维强自压下心头的担忧,他承认他不忍心,但此刻又无比担心徐砾阳,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岳维闭了闭眼睛,叹口气。特殊行动小组迅速确认了徐砾阳的位置,每天都有人去跟踪他和陶宇。他们发现陶宇整天吃喝玩乐,屁事不做,还要拉上徐砾阳,两个人在街上瞎逛。岳维和张映昔住进附近一家酒店,组员时刻向他们报告陶宇和徐砾阳的行踪。行动计划是张映昔拟定的,他们决定在深夜潜入陶宇居住的日式庭院。毕竟白天人多不好掩人耳目。岳维不太认可硬闯,但陶宇似乎很警惕,他不会带徐砾阳去人少的地方,每天在外面呆的时间也很短。后来干脆不出门了。“他们这样整天关在屋里,”张映昔嚼着口香糖说,“不闷吗?”“你没发现最近出入的医生多了么?”“有人生病?”张映昔嘴里吹出的泡破了,糊了他满嘴,他一拍窗户,惨叫一声:“不会是徐吧?”“……”事实上,就是徐砾阳。他昏迷和沉睡的时间远远多于他清醒的时间。陶宇换了好些医生都不顶用,他们每一个都说他没有事,查不出病因,各项身体机能正常。岳维心中担忧更甚,甚觉此事不能再拖,于是张映昔打头,他殿后,和五个特殊行动小组组员拆了庭院后门,潜入院中。数日来他们已经摸清地形,岳维将显示徐砾阳位置的监控图导入只能表环中,从表盘上就能确认方向。想不到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他们闯进内间,陶宇跪在榻榻米上,两只胳膊枕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省人事的徐砾阳。“他睡了一天了。”陶宇似乎不意外他们的到来:“你们知道原因么?”张映昔和岳维对视一眼,岳维无视陶宇,冲上前去,张映昔按住徐砾阳的额头,屏息凝气片刻,摇摇头:“他好像,可能是,在恢复记忆?”陶宇说:“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想起了岳维。”岳维心中疼痛难当,这份沉重的疼痛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将很久不见的人抱进怀里,轻抚他的侧颊,他的皮肤白得透明,似乎就要消失融化在空气里。“对不起——”岳维低头亲吻他苍白的嘴唇,陶宇高声道:“你做什么!”他受了刺激一样扑上前,想从岳维怀中夺走徐砾阳。岳维浑然无视他,张映昔反手制住陶宇,两人在狭小的房间内扭打一阵,最后以张映昔将他扔进角落告终,陶宇丧失理智般大叫:“放开我哥哥!岳维你不配抱着他,你忘了你做过什么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失忆吗?”陶宇哽咽道:“是你们岳家!是你爸让李绍云对他用药!你有什么资格抱着他?”“他为什么有毒瘾,你知道吗?”陶宇跪倒在地,哭着说:“是你们岳家,给他用了过量的止痛药——”谁比谁干净啊。“他们逼他,让他记住离你远点,岳家什么都知道,他们不对自己亲儿子下手,”陶宇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们惩治我哥哥。他们把他关在黑屋子里,给他看你的照片,然后打他一鞭子——”“直到他用浑身的伤痛铭记你,害怕你,你懂了吗!?”岳家只有一个儿子,他要继承他妈在英国的财富,还要继承他爸在中国的事业,他要有一位合适的妻子,还要有后代,能将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便由岳家背负的重责扛在肩上负重前行。岳父从来不介意用狠一点的手段,他明白断得狠了,才会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果然,岳维和陶杨分开了。作为交换,他们将继续支持陶家。“他神志不清,拉住我的手,”陶宇闭上眼睛,徒然跪坐在地,声音低下来,呼吸依旧沉重,“他叫你的名字,然后害怕得发抖,但他又忍不住,他一直在想你。”“喜欢也好,恐惧也罢,当年终究是你袖手旁观,转身离去。”张映昔拉住陶宇,黑着脸望向岳维,忍不住问:“你始乱终弃?”岳维没有回答,看神情大约是这样了。张映昔脸上露出难言的神色,他将陶宇拉到徐砾阳身旁,让他坐下,然后盯着失魂落魄的岳维,动了动嘴唇:“我知道戒毒有多痛苦,那玩意儿一旦沾上,很难再脱身。”“他很勇敢。”张映昔脸色苍白:“好了,现在这样吵也不是办法,看徐的情况,我们要加快行动,处理掉陶杨的身体,你是他弟弟吗?”他转头望着陶宇。陶宇瞪大眼睛:“你能救我哥哥?”“我能,”张映昔拍拍他的脑袋,肯定道,“我当然能,不过你要先告诉我,陶杨的身体在哪里。”“在楚家。”陶宇毫不犹豫道:“在楚家的地下实验室里。”室内一片狼藉,四个人挤在狭小的卧房里,空气闷热拥挤,张映昔割破手指,在徐砾阳眉间到人中画一条细线,说:“行了,休息吧。”“映昔,他不能有事。”岳维低着头,沉声说,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