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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显形。女子手执巨镰,浑身像打了柔光一般,将她衬托得唯美空灵,就连夜风碰到她也瞬间止息,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绝对的安详和宁静。她的出现让墓园所有的鬼疯狂逃窜,忙不迭逃向了外面。女子闭着眼睛,对此无动于衷,柔和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慈悲。渡魂使,送亡魂前往下一次轮回。靳言望着那面目庄严的女子,惊得忘了说话。文墨亲眼看着鬼娃娃消失,顿时陷入了疯狂,双手抱住脑袋,发出一阵惨叫,连五官都扭曲了。“你!你们!”她的嗓子几乎哑了,疯狂大喊,“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她竟完全不顾渡魂使,一边喊着,一边朝厉归冲了过去,十指弯成一对铁爪,霎时浑身鬼气冲天。厉归皱眉,将靳言从身边轻轻推开,准备迎战女鬼。岂料文墨猛地换了个目标,犹如疾风般扑向了靳言。靳言连连后退,眼看那两只铁爪就要抓到自己的眼睛,文墨那张扭曲的鬼脸在他咫尺的地方定格了一下,随后化作了一阵黑烟,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靳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时间突然变得很慢很慢,眼前的景物仿佛像白纸上出现了褶皱,又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脸色青白,眼唇漆黑的女鬼文墨像是卸去了浓妆,慢慢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她穿着一件厚厚的棉外套,抱着冒热气的饮品坐在咖啡店里,脸上显而易见地写了两个大字:无聊。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进来了,在她对面坐下。他们开始交谈,文墨的笑容十分敷衍,总是忍不住看手机。最后,她和男人十分友好地握手,各自拎包离开。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文墨和另一个男人在餐厅见面,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气氛还算热络。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突然从外面进来,抄起旁边桌上的一杯酒,直接泼在了文墨身上。男人追着女人而去,文墨一个人站在原地,被整个餐厅的人围观,她气得不行,不停用纸巾擦拭衣服上的污渍。……一次又一次无意义的相亲让文墨终于忍受不了了,回家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她的父亲就是靳言见过的那个算命老头,只不过看起来要比现在年轻很多,也精神很多。老头指着房门骂里面的女儿嫁不出去丢尽了家里的脸,文墨的母亲拉都拉不住。终于,文墨还是妥协了,继续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有个男人送她回家,在车里就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被她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摔门而去。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文墨就被这个男人尾随进了家门,她拼命喊救命,无奈父母都不在家。夏天/衣服单薄,男人轻易撕开了她胸前的连衣裙,将她推进了房间。事情过后,文墨跟家里摊牌并打算报案,被脸皮薄的父母阻止。父母带着那个侵犯她的男人进了家门,试图劝说两人结婚。男人跪在文墨面前认错,一脸讨好地看着文墨的父母。文墨看着这一切,感觉世界被颠覆了。她辞了原来的工作,一个人搬了出去,但不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一个人躲在员工洗手间里大哭,哭过以后,请假去了医院堕胎。马上就要轮到她的时候,前面出来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她突然害怕了,推开医生和护士逃回了家。她在夜里辗转反侧,最后一咬牙,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独自在出租房里养胎,期间,她接到了无数个电话,都直接挂断了,眼看着在新环境里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一天周末,她拎了个环保袋去出租房对面的大超市买菜,没注意身后跟着两个人,她的父亲和曾经侵犯她的男人。两人找到文墨,脸上的表情都很高兴。父亲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脚步轻快地追上了文墨。文墨看到他,顿时惊恐万分,她想摆脱男人,用力推开对方,拼命往马路对面跑。男人不甘心地追她,文墨跑丢了一只拖鞋,在马路中间摔倒,正好前面驶来了一辆大货车……文墨死后,她的父亲似乎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那个男人跑了,妻子跟他吵架,女儿头七那天,他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出来,跪在街边烧纸钱。寂静无人的街道里,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缓缓出现在他面前,一手楼着高高鼓起的小腹,朝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老头吓得像没头苍蝇乱跑,化成鬼的女儿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最后他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上,双手合在一起,连连向女儿求饶。老头为了赎罪,强迫侵犯过文墨的男人跟女儿结成阴亲。他去男人公司里闹,去男人家里闹,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男人终于被闹得受不了,把一个纸人搬回了家,嫌恶地把它放在了阳台上。文墨附在纸人身上,等到夜里,她去了男人房间,主动和对方做/爱,在男人精气蓬勃的时候吸走了他的精魂。很快,男人死了,死的时候像是卧床数年的病人,身体憔悴得只剩一副骨架。文墨的肚子又变大了,她一边抚摸着隆起的肚皮,一边哼唱着摇篮曲,在死去的街头见了一个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对方跟她说了几句话,文墨转过身,看见父亲带着一个新的男人向她走来,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画面消失,靳言看见了星子闪耀的夜空。他仰着头,身体向后卧倒,失重的感觉有点晕,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他摔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厉归及时地扶住了他,轻轻地将人放在地上。靳言靠在他怀里,眼睛不眨地望着背对着他们的白衣女子。那个女子——渡魂使是突然出现的,就在女鬼文墨即将抓住靳言的那个瞬间,巨镰将她砍成了两截。黑烟消散后,渡魂使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一双纤细的手握住巨镰的长柄,缓缓转过身来。厉归向她点头致意。渡魂使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靳言的脸上。靳言望着她,很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不仅如此,他看到渡魂使轻启朱唇,似乎说了什么,他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靳言眼眶泛红,鼻子有点酸。他认识这位渡魂使。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靳言一直握着她的手。病房里还有医生和护士,他们一起陪着他。母亲闭上眼睛以后,靳言亲了一下那只满是老茧的手,低下头哭了。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周围太安静了,甚至听不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他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刚才自己竟然睡着了。母亲躺在病床上,面容安详。病房里除了自己,医生和护士都不见了。他回头张望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