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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试着外天上一扔。这时候只微微吹拂着小风,纸鸢飘起一点又落了下来,小狐狸赶忙跑出去追。殷寒亭有些无奈地捏着手中卷成一团的线,等到小狐狸帮他捡回之后,他又寻着风扔了出去,这一次纸鸢摇摇晃晃地离了地,线被扯紧,小狐狸兴奋极了,连连跳起来想要去扑。殷寒亭眼神温和下来,虽然心底总觉得小草有一些不太对劲,但是现下气氛正好,他不愿多想。小狐狸追着纸鸢跑了好一会儿,殷寒亭攥紧了线,让纸鸢始终离地不多,这样小草扑不上,却又会觉得自己很有希望能够扑上,跑跑跳跳都不带停。他们玩得很开心,若是扑下了纸鸢,小狐狸还会把纸鸢叼回殷寒亭手中,让他再扔。殷寒亭哪里敢扫它的兴,想玩多少次都可以。然而,直到忽的一阵大风刮来,没想到原本稳稳当当的纸鸢竟会猛地向边上一掀。殷寒亭手中线没攥紧,立即脱出,然而小狐狸跳起来时纸鸢已经变了方向,它在半空扭了一下身子,想要去叼,结果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便,登时,它就像个球似的顺着坡咕噜噜滚了下去。这段草坡有些陡,不如先前平缓,而且最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泥水坑。小草很显然是掉泥坑里去了。殷寒亭惊了一下,赶忙追上去,他和小狐狸本来就离得不近,被陡坡遮挡住了视线没有察觉,直到人走了一半才看到,远处泥坑里哪里还有那只傻傻的追着纸鸢的小狐狸。他的小狐狸变回了人的模样,捂着满是泥的脸,赤裸着身体坐在水坑上。白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阳光下透出莹润的羊脂玉色,他的背脊上也沾着黄泥,却越发显得皮肤白皙。殷寒亭喉咙瞬间发紧,唤道:“小草……”☆、第58章小狐狸吹吹泥水溅到了眼睛里,白蔹自己弄不干净,正是难受之时,听见了殷寒亭在喊他,他赶忙出声道:“眼睛……嗯……痛……”殷寒亭三步并作两步滑下陡坡,停在水坑旁边,一伸手就把人从坑里面拔了起来,他不知道小草怎么就忽然化形了,不过现下也没空关心这个。白蔹身上没穿衣服,腿上擦了不少泥,不过没有摔伤,殷寒亭抱着他往边上草地一带,蹲下身检查了一番,这才沙哑着嗓子道:“把手拿开,我看看。”他说完脱下外衫,遮在怀中人的身上。白蔹还是捂着眼睛,殷寒亭只得捏住他的手腕,强行把他的手拉开。阳光熹微,落在怀中人大敞的肩头,殷寒亭只得强迫自己不要低下头去看,以免引火烧身。白蔹紧紧闭着眼,脸上眉上都糊着泥,他小声地哼哼道:“眼睛……啊……”“别动。”殷寒亭捧着他的脸,先擦了擦外面沾的泥,然后用法术掬起一道清水,尽数洒在怀中人的脸上。白蔹眼睫轻颤,刺痛得眼泪混着清水往下淌,眼眶都红掉了。殷寒亭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擦,直到完全洗去泥星,这才松下了一直吊着的那口气,试探着把人揽进怀里道:“好了,还疼吗?”他原本以为小草会很排斥他的拥抱,却没有想到小草竟然身体放松了下来,把下颌抵在他的肩头道:“一点点。”温软的声音让殷寒亭整颗心都化了,他曾以为等待这样的一个偎依需要很久。白蔹伸出手环住男人的背,是那么宽阔坚硬,他小声道:“还想……玩……”“嗯?”殷寒亭紧紧搂着他,闻着怀中人身上好闻的淡淡香气,低声询问刚才未听清的话语道:“什么?”白蔹推了一下勒着自己的手臂,他原本整个缩在殷寒亭怀里,这下挺起身来,眼眸像是注入一汪泉水那般清澈道:“我还要玩!”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了,殷寒亭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眸,伸手抚上白蔹面颊上已经收拢成细细一条的白色疤痕,他想了想问道:“这里,还疼吗?腾蛇有没有定时给你煎药?”“药?”白蔹迷茫地看他,片刻蹙起眉头道:“唔……不要……喝药!”殷寒亭惊疑不定。白蔹似乎还有些委屈道:“苦……小黑……嗯……不给吃糖。”殷寒亭听完后愕然地愣在了原地,他这几天一直觉得小草有些变得不一样了,现下只怕真的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测,“小草你……你……”白蔹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如果我……嗯……听话,你可不可以不要……吃我……”“为何会这么问?”白蔹低着脑袋,十分委屈,“小黑说……被你抓到会被吃掉。”殷寒亭只顿了一瞬,再转过头时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的心中涌动着惊涛骇浪,只要将小草怪异的行径与腾蛇这几千年来的症状结合,他几乎立即就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灵智……小草的灵智呢……他克制住隐隐发颤的手,出声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在怀中人摇头的那一霎那,殷寒亭脸色瞬间惨白如雪。不记得了……小草不记得他是谁了……这样的事实简直如同当头棒喝,殷寒亭脑子嗡的一声,全成了空白。他们之间伤过痛过,已经没有多少羁绊,若是连曾经珍惜的回忆都要失去,他们还能剩下些什么?是不是……他在十万大山找到小草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为什么会这样?坐不住的白蔹自己爬起身来,胡乱理了理套着的黑色外衫,他到底还是知道光着大腿不可以到处跑,于是又乖乖地并起腿,正好缩在殷寒亭跟前。在他离开小草的那几天里,必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的龙珠却没能保护好小草。殷寒亭除了脸色发白,竟然连眼神也很快暗沉下来,怪不得腾蛇不让他与小草相见……白蔹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原本还笑着的人一会儿就跟着沉默了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他很怕面前人也会像小黑那样,突然就生气,然后留下他一个……在陌生的地方……会特别无助……殷寒亭喉咙滚动了一下,闭了闭眼,竟然在短时间内逼迫着自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他的手指攥得咔咔作响,面上却还要维持着淡漠的语气道:“我们先回客栈换一身衣服。”他说完就要伸手去拉白蔹。然而白蔹很快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刚开始被掳走时他对于殷寒亭的戒备又重新回来了。殷寒亭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道:“你觉得我会伤害你?”白蔹从手臂后面探出脑袋,见殷寒亭还是沉着一张脸,赶忙从地上翻过身往外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