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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吗?”荀慕生坐在转椅上,立在桌面的平板亮着,正是文筠捧着柚子的照片。文筠出来得急,忘了拿羽绒服,想立即结束对话,但荀慕生的语气实在太温和,他无法对以冷言冷语。只好据实以答:“刚忙完。”“那今天能一起吃个饭吗?”不等文筠拒绝,荀慕生抢先道:“以前约你,你都在忙,已经拒绝我四次了。今天忙完了的话,不如出来放松一下,劳逸结合。”文筠想起包里的沉香木珠。今晚的确是空出来了,但不是为了与荀慕生吃饭。但也不可能跟对方说“我要去编红绳”。如果说了,又会牵涉到木珠的来历。那是他的寄托,无意与旁人分享。“还是没空吗?”荀慕生又问,语气捎上了几分失落。文筠犹豫片刻,终是内疚感占了上风,“在哪里呢?我今晚不用加班,下班后就去。”荀慕生笑:“我来接你吧。”“不用。”“顺路。对了……”荀慕生又道:“你喜欢吃柚子吗?”文筠一惊,想到中午刚买的五个柚子。“我这边有人送了一箱来,你喜欢的话,今晚分一半给你。”“不用了。”文筠想:我有。挂了电话,荀慕生心情很好,将许骋发来的照片放大,盯着看了几分钟,自语道:“怎么不用?客气。”刘存规定的策划案收稿时间是明天,众人各怀心思,都准备压着死线交上去,以示自己淡泊名利,并不想趁机上位。只有文筠一完成就打印装订,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总编办公室。旅游美食版块顿时响起一阵嗤笑。“还是文老师勤奋啊,我还没开始写呢,文老师就交稿了。”“我们怎么能与文老师比呢?文老师那可是的年度优秀记者啊!”“对啊对啊,还是咱们未来的组长呢!”“别闹了,向文老师学习,争取下班交稿!”“cao,你就装吧!”文筠自是听不到别人的议论,但许骋听得到,咳了两声,乌七八糟的声音顿时消退。刘存将案子放在一边,起身接水。文筠原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留情地挑刺,还特意带了笔记本和笔,见他没有立即看的意思,便准备离开。“案子我明天再看,你把李筱叫进来,咱们开个会。”刘存一副说公事的态度,文筠却有些意外。李筱处处针对他,刘存让他帮忙叫李筱,这倒没什么。但问题在于“咱们开个会”。李筱是时尚版块的组长,他只是旅游美食版块的组员,按理说没有理由聚在一起开会。“去啊。”刘存抬眼,有些不耐烦。文筠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径直走向时尚版块,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待他站在李筱面前时,有人没忍得住,喊了一声“我`cao”。李筱惊讶,“你来干什么?”“刘总叫你。”文筠不愿多说,丢下一句话就转过身,没回座位,而是再次走进主编办公室。吃瓜同事们纷纷表示看不懂。而李筱听刘存说完工作安排,更加诧异:“什么?我和他合作?”文筠一下午都觉得头痛。广告部接了一个大单——盛熙广场的秋冬推广活动。李筱的时尚版块肯定是运作的主力,但也需要与其他版块合作。第一轮推广,刘存点了旅游美食版块。李筱不满:“文筠又不是旅游美食版块的负责人!”刘存十指交叠,笑得意味深长:“李筱,带好你自己的团队就好。”不多时,整个新媒体部都知道文筠成了刘存钦点的“代理组长”,各个微信群八卦滔天。文筠没工夫理会他人,比起闲言碎语,晚上要与荀慕生见面这件事让他更加忐忑。快到6点时,出外勤的同事回来,说外面停了辆豪车。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同事又说——豪车车主把楼下老农的两箩筐柚子全买走了。文筠心里咯噔一声。许骋走到窗边一看,笑着摇了摇头。第22章荀慕生本没想过在仲灿传媒楼下买柚子。收到许骋偷拍的照片之后,他就吩咐助理王轲去买“最甜”的柚子。柚子是买回来了,包装精美,色泽漂亮,柚皮上还挂着纸质标签。但与文筠捧着的柚子比,似乎少了些什么。王轲看着手拿柚子左瞅右瞧,恨不得找个放大镜细细端详的老板,心里有些崩溃。挑柚子这种事他不会,每种都尝过,觉得好像都很甜,甜中却又都带着涩,尝到后来舌头发麻,只好按贵的买。荀慕生将标签摘下来,让王轲把柚子搬去车后座。晚高峰,雨虹路塞车严重。荀慕生出发得早,被堵在路上也不烦躁,随意往车外一看,正好瞧见一位肩扛扁担的老农。箩筐里装着不少浅黄色的柚子。荀慕生本想绕一圈,停在雨虹路后面的小巷子里,但老农大约是赶着回家吃夜饭,健步如飞。荀慕生只得立即靠边,将老农拦下。天下所有柚子都差不多,但荀慕生拿起掂了掂,莫名觉得这才是文筠抱着嗅的柚子——的兄弟姐妹。老农笑道:“要买柚子吗?我这柚子是自家种的,皮薄汁多,不甜不要钱,在这儿上班的姑娘小伙都喜欢!”荀慕生抓到了重点——在这儿上班的小伙都喜欢。“我全要了。”他指了指两个箩筐:“麻烦你帮我搬一下,多少钱?”老农心花怒放。他自家种的柚子甜味没多少,酸涩倒挺足,唯一的优点是汁水多,姑娘小伙们尝过之后都摇头,唯有一人中午尝都不尝就买走五个,是为厚道买家1号。眼看天就要黑了,老农心态好,想着明天换个地方卖,说不定能遇上厚道买家2号,哪知刚走几步路,就被人拦下。他也不是故意诳人家。如果那人提出尝一尝,他也会现剖一个让对方“试毒”。但人家大手一挥,一买就买了个精光。简直比中午的厚道买家1号还可爱,哦不,还厚道。因为在不该停车的地方停了车,荀慕生被贴了张罚单。但他心情好,搬完柚子后打发走了老农,将车开到小巷里,抱着一个柚子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给文筠打电话。“下班了吗?我到了。”“马上,你在哪里?”不知是不是错觉,荀慕生觉得文筠语气不对,似乎有点窘迫,还有点赧然。如此认知让他心情更好,理所当然地想:文筠在害羞。难得准时下班,文筠和几位同事一起等电梯,心里忐忑不安。听到“豪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