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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难堪,便体贴的移开眼,利索解开腰间的束带,正欲将外袍递给他——“九爷!沈公子!你们——!”总是一脸冷淡的宋以尘难得露出如此丰富激烈的表情,他睁大眼睛,显然误会了什么。刷的一下,沈昱骁的脸红了,迷之脸红……“宋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谢爻扶额,沈昱骁你好端端的脸红个什么劲儿,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宋以尘侧过脸,面上一言难尽,嘴唇动了动,沉吟片刻:“此事,我当没看到过。”“……”谢爻无语,当没看到过几个意思?很容易引人误会的……他正苦恼着如何解释才令人信服,岩壁上的骨灯骤然亮起,三人顿时面色一凝——完蛋了,能正大光明点灯进塔的,除了长乐使还有谁?脚步声由远及近,彼时沈昱骁已然披好外袍,面上血色尽褪,宋以尘也眉头微蹙,两人齐刷刷望向谢爻。“我来解释罢。”谢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私闯无乐塔,按长乐宫的规矩,轻则鞭刑禁闭,重则废除灵脉。但两人一个是朝歌岛沈大公子,一个是长乐宫二公子,至于他自己……他才是最没优势靠山的人!思及此,谢爻觉得有点凄凉,颈间凉飕飕的,被咬破的皮rou还在往外渗着血,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狼狈不堪。“九叔怎受伤了,”谢砚眉头深蹙,一把抢上前,汇了灵力的指尖轻轻按向他颈间的伤处,血顷刻便止住,伤口也渐渐弥合:“仔细别着凉了。”“伤九叔之人,侄儿会料理妥当的。”如此说着,谢砚解开披在身上的雪狐氅,正欲给九叔披上,却被对方按住了手:“砚儿,我身上有血,别弄脏了你的氅子。”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压低身子在九叔耳边道:“侄儿有办法。”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谢爻一直未察觉,此时砚儿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还未等他回应,脖子处一阵温暖的湿濡,谢砚竟旁若无人的俯下身子替他舔舐伤口,一点点将凝在皮rou上的血块舔了去。“砚儿,你做什么……”谢爻怔愣片刻,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去推他,却反而被对方按住了腰,紧紧捁住动弹不得。另外两人先是一脸惊讶,旋即都默默移开眼,一副非礼勿视的尴尬。谢爻被对方压制舔舐,错觉此时的谢砚是一只大狼狗,柔软温暖的舌尖也有些许撒娇的意味……他不晓得,砚儿喜欢吃他血的坏毛病是什么时候烙下的。“砚儿,别胡闹!”谢爻被舔得有些痒痒的,压低声音微微斥责道,微觉这侄儿的撒娇有些过了。谢砚果然住了口,舔了舔唇角,极近的凝视九叔,平静的黛蓝下似藏着捉摸不透的玄虚:“九叔若想进塔,可与我说。”雪狐氅已经严严实实的披在谢爻身上:“如此,侄儿会担心的。”“是我欠考虑了,擅闯无乐塔,确实不应该。”谢爻忙将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毕竟他作为长辈,总得有点承担责任的样子。谢砚不动声色,只声音转冷,抬起脸望向另外两人:“你们可知,擅闯无乐塔的后果?”虽然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我家的规矩,我自然晓得,”宋以尘微微扬起下巴,不卑不亢从衣襟处掏出黯淡无光的灵匣:“只可惜,里边的魂烟,不翼而飞了。”在方才的血雾中,灵匣被人动了手脚。谢砚不动声色:“二公子放心,魂烟一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宋以尘冷哼一声,不再言语。“阿砚,你按规矩处置我等便可,无需留情面。”沈昱骁直直的盯着谢砚,瞧原设定里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人剑拔弩张相对而立,谢爻唏嘘不已。“两位公子明白就好。”谢砚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停留在沈昱骁的衣服上,让人错觉他在盯着对方不放。“只不过,长乐使既要依律罚我们,那务必请一视同仁才能服众。”宋以尘这句话所指,再明显不过,罚他可以,但是得连谢爻一起罚了。“宋公子,谢前辈是为了我们才进塔,我们不能恩将……”宋以尘轻笑一声:“沈公子有所不知,我长乐宫规矩,只论果不论因。”谢砚眸光微闪,只沉吟了片刻,唇角微微扬起:“那是自然。”此言一出,倒是谢爻松了口气,他最怕被这侄儿特殊对待,横竖死不了,总好过成为众矢之的。“阿砚,你当真……”沈昱骁毕竟还身披谢爻的外袍,看自己的计划牵连了前辈,面有愧色。谢砚选择对他无视,视线直凝在九叔身上,狭长的眸子似有危险的火苗在跳动:“九叔,侄儿要得罪了。”谢爻坦荡荡莞尔:“没问题。”显然,他完全没意识到谢砚口中的得罪意味着什么……第37章禁闭竹林长乐使口中的惩罚,自然是施以禁闭之刑。沈昱骁宋以尘被关在长乐宫静室,谢爻本以为同他们关在一处,却不想被带到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别院里,别院隐于灵雾中,周遭神木参天翠竹掩掩,是极难得的避世之地。“砚儿,这就是你说的惩罚?”谢爻哭笑不得,此处灵雾缭绕最适合调养修行,谢砚将他仍在这里,与其说是禁闭不如说是度假。显然,他想得有点简单……“这里清净,”谢砚摸了摸竹制的桌子,看指尖了无尘土,才放下心:“不会有人打扰九叔,与我。”谢爻怔了怔,旋即笑了,眼尾的笑纹弯了弯:“你也留下么?”谢砚眼神沉炽,答非所问:“九叔一个人,我不放心。”谢爻嗤的一声笑了:“我是你九叔,你有啥好不放心的。”说话间,他才觉察到对方额角浸着细细的汗,面上的云淡风轻也荡然无存,心提了提,很自然的抬手解开谢砚的抹额,指尖触及额头热得烫手,夕莲印记已全然盛开,流光婉转。他即刻心下明了,此处风水极佳灵源旺盛,最适合压制鬼血:“外边的事务暂且推掉,这几日我替你调理调理。”“禁闭期过,我也不想放九叔走,”兴许是因为鬼血的缘故,狭长清冷的眸子微微泛红:“不要回无冬城了。”不容置疑的语调中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可惜谢爻觉察不出来,强烈的压迫感使他莫名头皮发麻,勉强勾了勾唇角:“砚儿,怎突然说这话。”此刻,他是真真实实有些怕这侄儿,不知不觉将砚儿与梦境中削食神魂的剪影重叠在一起……“九叔怕我?”谢砚上前一步,谢爻下意识后退一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