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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冷一会儿热,双脚仿佛走在棉花上似的,就知道自己又发烧了。“知道皇宫有多大吗?”林安歌的耳朵像是捂着一层被子,后知后觉的才反应是在问他,便回过身子,呆呆的摇摇头。那女人道:“绿兰,去把那幅拿来。”现在旁边的梨窝宫女躬身道:“是,娘娘。”林安歌早已猜到她是苏珏众多嫔妃中的一员,再没有想到,长安宫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居所之处。当两个宫女将一幅画慢慢的展开在林安歌面前时,他彻底绝望了,看了良久,才沙哑的问道:“我在哪里?”绿兰指着画中的一处,“这里。”林安歌茫然若失的站在原地,许久才侧头看着窗外,雨滴淅淅沥沥的洒落,仿佛洗净这世间一切的肮脏。皇后慢慢的道:“本宫知道你是谁,却不能说,也知道你想干什么,可帮不了你,皇上的事情,本宫更管不了,只是想提醒你,纵然是武功高强,会飞檐走壁的人,没有皇上的命令,都出不了皇宫,更何况是你。”林安歌面色平静,只眼角挂着那滴泪,慢慢的、缓缓的滑过脸颊,仍旧看着窗外,他最喜欢雨天,在屋内听着雨声,别提多满足和安逸,可如今…林安歌哀伤目光移到皇后,突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皇后轻轻的抬了抬精巧的下巴,站在一旁的大太监进福意会,快走两步追上林安歌,道:“公子且等等,奴才给您拿件干净的衣衫。”林安歌一面踏出门槛,一面凄然道:“不用了,换了还会被淋湿。”“奴才会给您一把伞。”一语未了,林安歌已然走进了雨中。进福看着他的背影,叹息的摇摇头,回到殿内,“娘娘,何苦管他呢,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该不高兴。”皇后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道:“本宫只是让他明白事实,别折腾了,省的惹皇上不开心,倒霉的是我们。”自从林安歌进了宫,苏珏三天两头的发火,谁伺候的都不对,不是被骂,就是被撵走,这般反常,身为正宫之主,如何不去调查。皇后停了一下,仿佛还没有说够,又道:“难不成天佑就是好的?一样的,他们一起长大,品性脾气都一样,如今天佑已经娶妻,那青meimei有喜是迟早的事,林安歌还妄想和他再续前缘,简直是笑话,哪个男人和男人能爱一辈子,不过是图个新鲜,图个美貌。”可这“美貌”二字一出,进福和绿兰想笑又不敢笑,倒是皇后自己笑出声来,他们这才跟着笑了,“本宫倒是糊涂了,他们到底图了什么?”绿兰道:“可奴婢看那林公子倒是个安安分分的人,怎么也作贱的走这条不归路呢?”皇后笑道:“或许人家真的是正正经经的,可遇到他们俩个,这辈子算是完了。”皇后看了看窗外,总结道:“这人啊,不能太认真了,一认真就伤了、也输了。”紧接着话锋一转,“去永福宫,告诉他们,雨大了,就让太子和公主陪着皇曾祖母用晚膳,等雨停了再说。”“是,娘娘。”再说林安歌,出了长安宫,失魂落魄的在雨中行走,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感觉到冷,也感觉不到雨滴到身上,后来才想着,原来是已经麻木了。脑袋里一直回想着那幅画,范围之广,气势之盛,简直难以想象,整个皇宫估计比玉山镇还大,他怎么可能走出去?再者又有侍卫和禁军巡逻,只要苏珏一声令下,他怎么可能出了皇宫?林安歌觉得愚蠢至极,苏珏定是不知怎么嘲笑他呢。林安歌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雨中,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跑到他的身边,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林安歌努力的睁眼,可是视线模糊,眼前的人影和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重叠,“天佑,你来了。”顾墨轩将他横抱起来,嘴里不停的责怪他,说他为什么淋雨,不知爱惜自己。林安歌很想张口诉说衷肠,可就是发不出声音,顾墨轩还在滔滔不绝的说,像是时光倒流,回到他们在逍遥居的日子。林安歌听的不是很清楚,后来意识模糊了,渐渐的没了知觉,等他再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最痛恨厌恶的那张脸。苏珏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盯着林安歌,未语先笑,“醒了?”他们的距离太近,林安歌只觉得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便别开脸,往里挪了挪身子,其实并没有移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苏珏用手指描画着林安歌的五官,“你可真让朕小瞧了啊,怎么出去的?”林安歌侧身背对着他。苏珏顺势从后面搂着林安歌的腰身,二人后背贴前胸的搂在一起,像是两情相悦的耳鬓厮磨,道不尽的温柔缠绵。“说说嘛,怎么出去月影宫?”林安歌只轻轻的咬出两个字,“疯子”。苏珏早已没有刚听到这两个字时的愤怒,还在问,“不会真的是游出去的吧,你怎么知道月影宫的水通到外面的,嗯,不冷吗?”苏珏温柔的摸着林安歌的耳垂,玩弄了一会儿,再流转到他的黑发,摸啊摸,“你呀,朕说你蠢,你就真就蠢成这样,来,朕就让你死心。”说着手上一用力,拽着林安歌的头发起来。林安歌痛的两眼含泪,就是强忍着不让它流出,也不挣扎,身上软绵绵的,穿着月白色单薄的里衣,就这么被苏珏粗鲁的拽到屋外,拖着他上了山。登高望远,这是林安歌第一次看到月影宫的全貌。只见殿宇楼阁,小桥流水,黄花满地,红叶翩翩,秋风乍起,好一幅凄凉萧条之景。苏珏问道:“月影宫大吗?”东南之遥,西北之远,确实大。苏珏:“月影宫若是皇宫,那你就是蝼蚁,你觉得它能爬出月影宫吗?”林安歌痛苦绝望的闭上眼睛,那颗泪最终落下来,许久问道:“为什么?”苏珏茫然,待要问时,林安歌重复道:“为什么这么对我?”苏珏最近特别喜欢用手在林安歌脸上描画着,从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再到下巴,细细的勾勒着,好像每次看都能发现不同的风情,“朕就是想玩玩啊。”“不知道啊,不知道朕和顾府的人为什么这么恨你吗?”苏珏嘲笑道:“你不仅蠢,还笨啊,那么朕就告诉你。”苏珏一步一步的向林安歌逼近,“你迷惑天佑抛家舍荣华,他的亲人能不恨你?”“天佑是朕的伴读、是朕的兄弟,也是朕的奴才,没有朕的旨意,他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朕,他居然为了你,敢背叛朕,你说朕能不恨你吗?”“朕就是看你痛苦,朕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