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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途的动作便轻一点。到最后,已经是给初生的小奶猫洗澡的力道了。稍冷的水流让他身体舒服了一些,宴舒迅速挤出两滴泪,用哀怨可怜的眼神注视斐途。斐途移开视线,宴舒跟着转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可怜样贴在斐途脑门上。“觉得我打了你就万事大吉了?”斐途半无奈半威胁。当然。天下没有白白挨打的宴舒。宴舒假惺惺:“没有。”斐途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不过能怎么样呢,他拿宴舒毫无办法。弄了这么一通,他想生气也装不起来。“知道就好。”斐途,“那我们来干点别的。”打不舍得,骂不舍得,只能做了。宴舒捂住屁股强调:“我是伤患!”“捂错地方了,那里是你现在全身上下最好的一块地方。”斐途谈谈提醒。宴舒的恢复能力挺快,而且他控制力道了,完全没必要哭得那么惨。“你打人不算伤?”宴舒企图唤醒他的良心。“不算。”“唔……”天光大亮,宴舒还没醒,先露出一个鸡贼的微笑,浑然不顾身体状况,呲牙咧嘴地爬起来,靠在床头,掰着手指头细数斐途的罪状。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轮到他和斐途算账了。斐途端着热乎乎的早餐进来,放在床边,“洗漱了吗?”宴舒呶呶嘴,吧啦吧啦开讲。“你居然把我的宝贝儿都扔了,明明是送我的,要不是我及时捡回来,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发臭……”“……”他说自己后来反悔下去找还来得及吗?“还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拉黑我了?”宴舒声泪俱下。“……”“昨天我来的时候,看见电梯里有披萨外卖,上次我说想吃你骗我说不在配送范围……”“……”上次你刚吃完一盒蛋糕,我哪敢让你再点,午饭还吃不吃了?宴舒小心眼里记得东西太多,说个不停。斐途脑袋疼,干脆俯身堵住他的小嘴。他这一睡,有点亏。陆庭洲和苏长汀对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苏长汀一脸心事,时不时拿幽怨的眼神瞧陆庭洲,看得陆庭洲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重逢之后,两个人明明睡一张床,陆庭洲跟柳下惠似的,摸摸抱抱亲亲之后,就没有进一步动作。当然,也不是说苏长汀有多饥渴,在艰苦的条件下清心寡欲了两年,他也习惯了,但毕竟……是不是因为他最近懈怠了,还没追到陆庭洲?苏长汀越想越是,陆庭洲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跟男朋友以外的人上床,想想他还有点沾沾自喜。苏长汀最后没忍住,跟陆庭洲诉苦:“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嗯?”“我梦见我坏了你的孩子,然后突然就流产了。”苏长汀抛出一个□□。陆庭洲惊奇地看着他,干巴巴安慰:“你别伤心……”苏长汀控诉:“重点来了,梦里你一脸冷漠地跟我说,那只是个不完整的胚胎,八成是因为某对染色体多了一条致死,基因决定他就不可能被生下来。”要不是日有所思,我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苏长汀觉得陆庭洲能领会到他的深意。陆庭洲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为梦里的自己解释,“你也是学生物的……”他为什么要为他没做过的事情解释!陆庭洲拉回自己的智商,不被苏长汀带跑,换了个说法,气定神闲道:“哦?接合生殖吗?”苏长汀想起被压在床上背接合生殖的恐惧,什么心思都歇了。他决定快点追陆庭洲,从今天中午给他送个午餐开始吧。午饭他们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吃,一只老黄狗蹒跚挪过来,它的毛发比两年前更为稀疏暗淡,颜值下降了一大圈。苏长汀认出老黄。蹲下来拨了拨他的颈毛,老黄趴下任由他撸,依然还是那么亲他。不枉他临走前在宿舍楼下的大厅里存了两箱狗粮,发帖请热心的同学有空就喂。陆庭洲显然也知道这事,他像是随口一说:“某个人临出国都记得给老黄存罐头,却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苏长汀身体一僵,讪笑:“你和狗吃什么醋啊?”被差别对待的陆庭洲不说话。苏长汀只能哄他,好话说尽,“我可一直想着你,本来跟我妈说好了回国就陪他们住不走了,最后还是失信。来这里开超市,差点被我妈打断腿。”苏长汀蹲着,把头倚在陆庭洲大腿外侧,细碎的阳光从被风拂过的叶片间隙里漏下来,他眯起眼,掩住眼里的流光。“那时我以为你会出国深造,但还是想离你近一点,也许哪天你回国探亲,我们能隔着两条街相遇。幸好他来了。明明是他一声不吭跑出国,倒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意味。陆庭洲指尖摩挲苏长汀的头发,问他:“那你看见我会打招呼吗?”苏长汀想了一会儿,“不会。”说完他感觉头发被扯紧了一瞬。陆庭洲抱歉地放开,深吸口气冷静,这人又在气他。没等他反应,苏长汀又道:“但你可以把我抓出来啊,你那么厉害,一定会发现我就在旁边。”他说得很笃定,仿佛事情就照他说的那样发生。陆庭洲顿了顿,微微用力,让苏长汀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厉害,也不自信。长汀,看见你论文课盯着读博的师兄看我会吃醋,你给老黄买了那么多罐头跟我却什么都不说我会嫉妒,你在包厢开瓶喝酒陌生得像另一个人我会恐慌……”“长汀。”陆庭洲叹道:“我害怕的事情这么多,我不厉害。”陆庭洲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苏长汀,看他眼眶渐渐发红,泪水一点一点凝聚。“你毕业了,实验你已经不需要了,你还觉得我厉害吗?”苏长汀怔怔地说不出话。在他心里,陆庭洲完美得像天神一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哪怕过几十年,陆庭洲在他心里永远不会变。他站起来抱住陆庭洲:“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担心这么多。”苏长汀穷尽所有词汇跟陆庭洲保证他很厉害,世界第一,才道:“老黄年纪大了,不适合风餐露宿的,咱们养它怎么样?”陆庭洲想说它可能比你在国外那两年过得滋润,毕竟除了他代替苏长汀定时投喂外,学校里还有一堆热衷投喂香肠的女生。“可以。”陆庭洲点头,“那你要每天七点起来遛狗,老黄在外面野惯了,太阳还没出就跑到校门口的早餐车转圈,还有不能经常吃烧烤,老黄的身体不适合高盐,你吃了它闻着味不能吃多难受……”陆庭洲趁机给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