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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灯光下,叶梓看到背后怪物一样的阴影,逐渐笼罩了他的。他的心脏怦怦跳,冷汗从背脊冒上来,很快,就浸湿了衣衫。他承认,他恐惧。兔太过疯狂,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未知的。现在,叶梓已经无法确定,他不知道兔会不会伤害他了。一只极其冰冷的手,触碰到了他的后腰,然后缓缓的,像蛇一样向上、向前滑行,直到那具带着芬芳气息的冰凉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从后面抱住了他。兔在叶梓的后面呼吸着,他的声音是温柔的:“我不会让你走的,阿梓。”叶梓隐忍着愤怒和恐惧,低声道:“你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么?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行踪,很快就会来找我。你是在犯罪。”“犯罪?我早就在犯罪了啊。”兔冰凉的手滑上叶梓的脖颈,逐渐的,覆盖了他的口鼻。闻到气味时,叶梓才意识到兔手上有药,但已经晚了。一股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他浑身发软,说不出话来。兔接着他软下来的身体,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他的脊背。兔跪坐在地上,极其温柔地拥抱着逐渐陷入睡眠的叶梓,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兴奋,和令人胆寒的惬意:“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阿梓。把你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就没有人跟我抢你了,没人能夺走你了,多好啊。”——Tobetinued作者有话要说: 选自第二部分,1921-1928,拉尔夫章。②一位富贵的老女人,对三十来岁的拉尔夫神父抱有病态的爱。在她七十来岁去世后,给拉尔夫神父留下了价值一千三百万英镑的遗产,诱使他抛弃了心爱的小梅吉(女主角,才十来岁,同样拥有继承权,而新遗嘱让她失去了权利),用金钱获得了前程。她的遗嘱,大概就是男女主角悲剧的开端。☆、第29章28笼子睁开双眼,一片黑暗。叶梓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脑袋晕沉,耳朵里面的脉搏在跳动,每跳动一次,就疼痛一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张小床上。太黑,什么都看不到。他下床,站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摸索向前。他摸到了坚硬、光滑的瓷制品,像是浴缸。再旁边,就是马桶了。墙壁在哪里?灯的开关呢?再走几步,叶梓就碰到了冰冷、细长的铁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摸索铁杆的长度,数量……逐渐的,他想起了在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兔的那些诡异的话语。他能想象这些铁杆到底是什么了,背脊阵阵发冷。他赤脚顺着铁栏杆摸索了一圈,没错,是个笼子。这是在做梦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笼子?即使是真的笼子,应该也有门的吧?叶梓努力摸索,终于找到了铁杆交汇、类似于笼门的地方。可是,那里却满是铁链,还挂着两个拳头那么大的锁!叶梓使劲拉门,努力将手伸出去,拉扯门锁的部分,但是,根本没法解开。身边没有尖细的东西,他也不是电视上那些可以用一根针就开锁的神人!到底怎么回事?兔真的想把他关起来?开什么玩笑?!他开始叫喊:“叶城汐,你给我出来!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就把我锁在这里吗?给我出来!”他的叫喊奏效了。一分钟不到,嘎滋一声,房门就被打开了。长期呆在封闭、黑暗的房间里,就连烛光都变得异常耀眼。叶梓用手指遮住眼睛,几秒后,才看清从门外走进来的兔。兔手持古典风格的玉白色烛台,手指和下颌在烛光下,显得相当苍白。白色的宽松袖口没有系上纽扣,衣服的褶皱在光影中渐变,露出银色的细边花纹。烛台上的五根蜡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将整个笼子映在墙壁上,叶梓这才看清——整个笼子有十五平方米左右,三米高,拱顶呈半圆形,无论是底圈,还是顶部,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根本就是个放大了的黑色鸟笼。“你什么意思?”叶梓冷声问。兔的心情似乎不错,他走过来,温柔地抚摸着鸟笼纯黑色的铁丝花纹,道:“阿梓,你知道吗?为了制作这个笼子,我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呢。焚烧、熔解、酸洗、拉拔……我上的漆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对照了上千张照片,才制作出了洛可可风格的图案。你看,这就是荆棘丛中的玫瑰啊,有的已经盛开了,有的还含苞欲放……”兔的声音被叶梓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我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打算把我关在这里面了?……我的手机呢?”“啊,一不小心扔掉了。再说,这里也没信号。”“这他妈到底在哪?!”兔的眼睛微眯,浅色的眸子好似一汪水,微微荡漾。他就这样凝望着站在笼子里的叶梓,嘴边带着诡异的笑意:“在哪里呢?阿梓,你没有感觉到,摇晃的感觉吗?”叶梓皱眉,他完全不知道兔在说什么。兔耐心地望着叶梓,将手心贴在耳后,轻声道:“你没有听到吗?海浪的声音,一阵阵,哗啦哗啦的,还有,海鸥的啼叫。”“……”叶梓似乎还真听到了。兔将右手惬意地放回裤兜,道:“所以,知道了吧。我们在一艘小船上,在世界上最广阔的海洋之中游荡呢。今天的风很大很大,甲板上的帆都快被吹破了,说不定今晚,我们就会被海浪吞噬呢?啊,又或许,将来我们还是能到达某个荒岛……阿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哦,再也见不到那些烦人的苍蝇了,多好。”兔的话让叶梓发疯。他想要抓东西打兔,无奈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他凭借着本能,一拳穿过栏杆的缝隙,朝兔打过去。烛光肆意摇晃,兔轻易地闪开了。栏杆完全阻止了叶梓的行动,实际上,他过于用力地拉扯和击打动作为他自己增添了瘀伤。但是此刻,他已经完全不顾疼痛了,他大吼着:“疯子!你他妈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我到底做了多对不起你的事??难道喜欢你,就可以容忍你杀掉我妈?就可以容忍你把我关起来?难道喜欢你,我就必须牺牲一切?!在你眼中,我还是个人吗??还是个人吗??”叶梓越发无法控制自己,像是他抑制了这么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一样。他赤脚踢门,他用拳头砸铁杆,他拉扯铁丝,导致的结果,就是鲜血和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