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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已犯我回雪楼大忌,在下别无他法,只能将囚禁在山顶,以儆效尤。”“大伯,你想把他关在上面饿死他吗?这可不成,这次还是他救了我啊。他也算对回雪楼有恩啊!”苏莫义正言辞道。“莫儿,你不要忘了,你早已不是回雪楼之人,如果不是念着你是二弟唯一的血脉,这次闯禁地重罪你是在劫难逃。”苏莫见大伯声色俱厉,心中一凉,已知毫无回旋之地。“众位前辈,在下明白众位的难处,请前辈带苏莫下山,在下在山上多留几日便是。”苏莫见李折雪如此,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大伯,二伯,三叔,侄儿不肖,不能留下李折雪,自己苟且偷生。昨日李折雪本有机会下山的,是因为侄儿才留在山上,侄儿这条命是李折雪的,如果救不了他,就只能以命相赔了。”“苏莫,你胡闹什么。”李折雪面露怒色,“快快下山去!”回雪楼这三位是从小看着苏莫长大的,再了解苏莫不过。他们见苏莫如此,心知此事再无商量余地。虽是欣慰苏莫的这份侠义心肠,但更多的是感到为难。叫他们留下苏莫送死,那是万万不能够的。可是回雪楼门规森严,亦容不得苏莫一犯再犯。“苏莫,要带他下山可以,只是现在要走的这条秘道是回雪楼的绝顶机密,连你也不能够知道的。李折雪少侠下了山,便要立即自废武功,并服下大悲丸,从此不可再习武功,李少侠,你若能做到,我们便答应送你下山。”李折雪低头沉吟:自己原已应允苏莫要退出江湖,那么有武功与没有武功便没什么分别。只是,这辛苦十几年换来的武功,就这么说废就废了,又怎能甘心?李折雪犹豫痛苦,说明他并未轻忘昨日誓言,苏莫见了已心中大慰。若是李折雪真吞了这‘大悲丸’,那往后的日子可就真的大悲无喜了,而自己则不同,自己对武学从无心思,有无武功,区别真是微乎其微。“大伯,回雪楼素来允许一命换一命,那么一罚换一罚也没什么问题吧?”“什么一罚换一罚,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苏莫大伯看着自家晚辈没出息的样子,气得白胡子都翘起来了。“没有先例并不代表不可能,一命换一命也只是有令无行,关键是无人愿做这替罪羔羊。”苏莫郑重其事地说,“今日苏莫要开这个先河,不管是以我命换他罚还是以我罚换他罚,苏莫无怨无悔,愿三位伯伯成全。”“苏莫,你起来。我不要什么武功就是,我不能让你替我受这个刑。”李折雪坚定地说道。“三位伯伯若不答应,苏莫长跪不起。”苏莫甚是坚决。三老原是凝眉不语,后突然哈哈大笑,扶起了苏莫:“莫小子,你于武学造诣上一事无成,只是这情义二字实在是对了我老儿的胃口啊。二弟,三弟,规矩与密道都是死的,我回雪楼第一顶要的是人啊!既然侄儿如此坚决,那咱们三位老儿就不要阻拦了吧。”剩余二老皆是抚须点头。李折雪既觉得不可思议,又感到佩服。他突然明白苏莫为什么能洒脱地活着世外,因为回雪楼就是一个轻理法,而重性情的地方啊!李折雪想起正义庄的长辈吗?不禁黯然。他突然觉得不管武功修为高低,只要能活出这等气度,也不愧侠义二字。“苏莫侄儿,你听好,此番你重闯禁地,还带着外敌,本是罪无可恕,但念在事出有因,你又并未存有jian邪之心。但因你执意要带李折雪下山,双罪并罚,便罚你吞下大悲丸,而后执……骨刑。”骨刑―――回雪楼第一大酷刑,由大长老,即苏莫大伯父亲手行刑,将内力注入受刑者大腿骨头,受刑者要忍受刮骨般的痛苦,并且刑后一个月无法自行行走。听闻此言,不光是苏莫,就连其余二老脸色一白。“师兄,苏莫没练过武,只怕受不起这骨刑啊。”大长老一扬手止住众人。“我意已决,苏莫两次闯禁地,若不给予重惩,我无法向回雪楼其余弟子交待。”“前辈,我愿替苏莫受刑。”李折雪说道。“笑话,一个个都当我的话是戏言吗?李折雪,你下了山之后速速离去,以后最好不要掺和我们回雪楼的事,否则下次绝不姑息。”说完掌风一过,李折雪促不急防之下被击昏,再一掌,却是打向苏莫。李折雪醒来时,慌乱中搜寻苏莫,但见苏莫已躺在身旁另一床铺上,心中大慰。走近细看,才发现苏莫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想必已受过受刑。李折雪甚是心疼,却也无法,饶是心急万分,也不敢去乱碰他身上,生怕碰到伤口,惹苏莫疼痛。李折雪只得轻轻抚抚苏莫的眉,整理了一下他的湿嗒嗒的发。想到这汗必是因为他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才流的,心中又一阵心痛难过。见苏莫不醒,李折雪就静静坐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心中却百转千回,转过了千般心思:苏莫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罪,自己此番一定是不能负他。等苏莫好些,就去把婚退了,带着苏莫跟父亲把事情说清楚,告诉父亲自己退隐的想法。想到‘退隐’二字,李折雪突然感到不甘、空虚和害怕,那夜星空下的轻松坦荡浑然全无。退隐,李折雪想到自己才二十岁有余,还有太多事要做。武功修为还未到预期目标,也还没有打败想超越的对手,还是正气庄,那是父亲的心血,就这么放任不管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但再一想如果余生能与苏莫偕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又夫复何求?只是一想到一生的抱负就这么付诸流水,心中就是不甘。李折雪不是贪恋荣华,权势,富贵或是美色,令他又恋又恨的,是这个江湖,是快意恩仇,是登临巅峰,是武学之路走不尽也看不完的坦荡。李折雪心中,整个江湖都在对抗着苏莫,翻江倒海,何来两全之计?何谈无愧无憾之一生?李折雪思索时,苏莫已经醒了,他半未打断李折雪的沉思,只是一双亮晶晶的眼滴溜溜在李折雪脸上转个不停。李折雪发现时,苏莫已经无聊地打了好几个哈欠。“你醒了!”李折雪大喜,“还疼吗?”“说不疼是骗你的。”苏莫笑道,“不过疼得值。”李折雪不语。“你这人真是,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我真觉得值,再疼十倍也值。这样的事,几辈子也发生不了一次,却让咱俩在这辈子赶上了,你难受什么?”李折雪看着苏莫,心道:君子重诺,如果连自己说的话都可以违背,那么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李折雪重重地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后说:“苏莫,那天晚上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苏莫笑了笑,反问道:“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