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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去,继续盯着汤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出乎意料地,汤姆目光闪烁地避开了比利的视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不用了。”比利硬邦邦地说,“我想我没必要知道他是谁。去忙吧,汤姆,晚饭见。”他放开了汤姆的袖子,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湖底隧道的方向走去。这次终于轮到他把汤姆丢下一次了——但该死的梅林!谁知道他身后那两个人是不是并肩站在那儿,黑发挨着金发,不以为意地嘲笑着比利·斯塔布斯莫名其妙的怪脾气。又或者事情根本更加令人沮丧:著名的贵族马尔福和斯莱特林的后裔终于完成了伟大相会——感谢梅林,他们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人了!第二天是个周六。整整一天,比利都没见到汤姆的人影。其实见到了也没什么用,他和汤姆似乎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冷战,那种寒冰气氛让宿舍里的壁炉点燃再多火焰也不管用,小蛇纳吉尼几乎恨不得去冬眠了。魔咒课的作业让人烦躁极了,那些理论性的拗口的咒语就算是比利心无旁骛时也要花阵功夫才能弄懂(虽然他学过,但梅林的袜子——他忘得也差不多了),更何况他现在是那么心不在焉。至于原因,当然没有别的,正是最近越来越令人疑窦丛生的汤姆。比利隐约猜到汤姆最近在忙什么了——从那种躲闪而小心翼翼的谨慎态度中也并不难猜到,只是他实在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汤姆正在进行一种神秘研究,朝那个多少年后人们越来越熟悉的黑魔王走去,而离他越来越远。说实话,曾经有一段时间比利以为有些事大概被改变了,他甚至天真而乐观地预想着也许多少年后的魔法界不再需要救世主了。然而现在看来,这想法实在有些蠢。——而如果他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么他就应该切实想一想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回到未来了。当然,这其中可能颇费周章,但并非完全没有回家的可能。只是这想法并不怎么令人好受。莫名其妙地,比利觉得胸口腾起一阵空落落的感觉。他忽然发现,最近他已经很少想起伊文堂兄和威廉了。比利咬着羽毛笔尖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他发现墨水滴在了他刚写的魔咒课作业上,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烦躁地用魔杖在纸上一点,想要吸走那些墨水,却无奈地发现这个魔咒同时也吸走了大部分他刚刚写下的字迹。好在才只写了不到七英寸!比利沮丧地盯着那卷羊皮纸,打算干脆重写——或者换一课的作业写。他还有一份草药课的亟待完成,那门学科的普斯顿教授最近变得严厉多了。湖底波光在透明半圆穹顶粼粼闪着,映在羊皮纸上,让人心烦意乱。公共休息室的石门响了一声,柳克丽霞从外面走了进来。比利抬头看见了她,无精打采地跟她打了招呼。奇怪的是,柳克丽霞在看到比利的瞬间明显顿了一下:“哦,原来你在公共休息室?”“不然我应该在哪儿?”比利反问道。他把羽毛笔搁下,卷起自己的作业,觉得自己的神经开始跳起了约克夏群舞,“今晚有老鼻涕虫的聚会,是不是?”“没错。”比利痛苦地揉了揉太阳xue:“哦……我得把这该死的报告赶紧写完。再见,柳克丽霞。”柳克丽霞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去哪儿?”“去问普斯顿教授几个问题,她留的作业快把我逼疯了。”“哦——”柳克丽霞古怪地拖长声音,“你不知道?”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你在公共休息室呆到现在。”比利在石墙前站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普斯顿教授最近在做危险植物研究,你知道的,对吧?”柳克丽霞沉吟着说,“她禁止任何人在周末去温室,虽然她会一直在那里——她课上说的,你又睡着了?”比利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劲:“……所以?”“里德尔今天去她的办公室找她了,”柳克丽霞看着比利缓缓地说,“结果被直接关了禁闭。据说他今晚要留在那里帮忙整理普斯顿教授稀有植物的书籍资料——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禁闭吧,我想。”“据说?”比利轻声问,“谁说的?”柳克丽霞微微板起脸:“我路过普斯顿教授办公室,在她说出‘禁闭’两个字时,我看见马尔福就站在门外。”她话没说完,比利已经打开公共休息室的石门冲了出去。如果有一把飞天扫帚,比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骑上它直奔普斯顿教授的办公室。他在走廊里跑得太快了,脚步咚咚地响着,把几幅正睡觉的肖像吵醒了,于是一些絮絮叨叨的责难跟了他一路。办公室的门关着,比利气喘吁吁地在门口站定。他知道普斯顿教授一扎进温室里有多狂热,不到晚上十二点钟她绝不会带着一身土腥味儿回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比利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狂跳。他咽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一把推开了办公室门——一个黑色的东西飞快地闪了一下,有个人猛地转过身来。比利眨了眨眼,才看清那个黑色的东西实际是汤姆那一头微微卷曲的黑发,他本来是背对着门,坐在一大摞乱糟糟的书本对面的一把椅子上的。在汤姆看见比利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难以描述——那种警惕、惊愕、疑惑,以及紧接着的极速盘算,比利几乎都能看见在他那毛茸茸的黑色卷发后汤姆的大脑是如何运转的了。汤姆的防备简直像极了个被发现秘密饼干的小孩,而这与他并不相称的表情又极其熟悉,比利眼前一瞬间就浮现出多年前他们在那个孤儿院夏日远游的那晚,他发现汤姆即将去探险时的一幕。如果不是看清楚汤姆手里拿着的东西,比利一定会笑出来的。虽然汤姆皱起眉头,立即把手中那本只有一个巴掌大,黑色破旧厚书塞进了长袍口袋,比利还是注意到了那上面的书名。比利熟悉那个名字。在他还叫做欧文的年代——上一世的霍格沃茨,他费了大力气研究伏地魔,多少次地被平斯夫人从图书馆赶了出来,又是多少次地想要混进禁|书区,他最远所能达到的地方、最后的线索就止于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