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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边跑了过去,孙畅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模样,慢吞吞地从水坑了爬了起来。身上酸痛的厉害,就像是有十几辆大卡车从她身上碾过去一般,左脚好像扭伤了,此时已经肿了起来,走一步便觉得钻心地疼。孙畅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步一步地朝着不愿去的小区挪去。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孙畅却足足走了十几分钟,那些属于原主程梅的记忆涌入了孙畅的脑海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程梅落到今天的这种下场,何尝没有她自己的原因。很显然,程梅是这个小区内的名人,一路走来,孙畅遇到了许多熟人,他们看见狼狈不堪的孙畅,装作一副惊讶地样子,说道:“哎呀,程梅啊,付伟又打你了啊?哎,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绊绊正常的,你也别太犟了,嘴上少说两句,付伟也不会这么对你。”住在二十一栋的成大妈大惊小怪地叫道,尖利的大嗓门传遍了半个小区:“哎呀呀,程梅呐,你看看你,下午我也看见了,付伟要出去就出去呗,你拦着做什么,得亏付伟心眼儿好,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将你撞出个好歹来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狼狈不堪的孙畅一把。程梅的记忆当中,下午围观看热闹的人里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明明看到程梅被撞进了水池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将她扶起来,任由她在冰冷的水洼里躺了五六个小时,如果不是孙畅到来,等到第二天,程梅的尸体早就硬了。孙畅也不答话,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程梅的家挪去。围观的大妈们见程梅不回话,顿时没了兴致,悻悻的离开了,孙畅听见她们的‘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程眉也是自己作怪,付家那么大的家业,她还想着折腾,等到付家老两口去了,这些房子车子还不都是她的?”“唉,你们知道个啥啊,都是付伟要出去找女人,程梅才拦着他的......”“你们说哪个猫儿不偷腥,男人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儿,付伟还算好的,至少顾家,还知道回来......”她们的声音渐渐远了,听不清楚,孙畅回头看了一眼她们离去的方向,眼底似有暗沉的光芒闪过。付家住在是八栋第十八层,孙畅站在楼底下,按了足足两个小时的门铃,此时正值初秋,夜间的空气寒气逼人,孙畅浑身已经湿透,被冷风一吹,纤细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那扇厚重的防盗门一直没有开,直到跳广场舞的大妈回来打开门,孙畅才得以走了进去。走进电梯之中,孙畅哆哆嗦嗦地按下了第十八层的按钮。她抬头看着那行不断跳动的红字,不知何时那些红字变成了重影,她摇了摇头,眼微微眯了起来,红色的数字变成了十八,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地打开,孙畅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了电梯。十八层的房子面积很大,是复式楼层,因此整个楼层只有两户人家,楼道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孙畅粗重的呼吸声,她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付家门口,抬手按响了门铃。门铃一遍一遍地响起,里面的人却像是睡死过去一般,没有丝毫回应,孙畅再也支撑不住,靠着门缓缓地滑坐下来。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不一会儿身下已经积了一滩水。一波一波的寒气传了过来,孙畅只觉得头越发的昏沉了起来,她背靠着门,慢慢地阖上了双眼。孙畅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梦中她看见十八岁的少女,撕碎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背着行囊加跟着同村的小姐妹走进了城市之中。只有高中学历的女孩找不到好的工作,只能在饭店帮人洗洗盘子,每个月累得要死,工资却少得可怜。父亲的病越来越重,腿脚不便的母亲在家里照顾着父亲,年幼的弟弟刚刚上了初中,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家里的土地已经荒废掉了,粮食蔬菜处处都要花钱,一家人只靠着女孩寄回去的工资紧巴巴的生活着。后来,女孩辞去的饭店的工作,去给人做保姆。她人长得漂亮,嘴巴甜,手脚又勤快,因此雇主家十分喜欢她,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给她涨了几次工资。女孩一直对雇主家心怀感激之情,可是后来,男主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有一次甚至在女主人不在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女孩哪里经过这种事情,她不敢声张,只能躲避着男主人,男主人看她不敢声张,越发变本加厉,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了她的房间。那一次,男主人差一点就得手了,如果不是女主人突然回来的话,她的清白便彻底毁掉了。女孩终于崩溃了,将一切都告诉了女主人,可是男主人一口咬定是她勾引,女主人相信了男人的话,将她赶了出去,甚至连着两个月的工资都没有结给女孩。女孩迷茫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然后遇到了同村的小姐妹。小姐妹已经不是那副村姑的打扮,她衣着时尚,就像是城市里的时髦女郎一般。小姐妹请女孩吃了一顿饭,然后极力邀请女孩去和她一起工作。女孩很聪明,她从小姐妹的言谈举止中隐隐猜到了她所从事的职业。虽然贫穷,女孩却坚守了自己的底线,没有跟着小姐妹去做可以赚大钱的买卖。女孩又做回了保姆,然后,她遇到了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劫难。身后抵着的门突然打开,孙畅的身子一歪,倒了进去,肥胖的女人下了一跳,一脚便踢在了孙畅的头上。“你这个丧门星,作死呢!早知道你这样子,就该叫阿伟给你撞死掉,我们付家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么一个东西!”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孙畅的头上,她只觉得头嗡得一声,排山倒海的疼痛传来,孙畅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一般。女人的咒骂声渐渐变得飘渺,像是来自极远的地方,下一秒,孙畅便陷入了昏迷之中。作者有话要说:☆、高嫁女孙畅从程梅的身体中脱离出来,她看见那个胖女人,程梅的婆婆,恶狠狠地地踹了程梅几脚,见她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嫌恶起来。她像是拖死狗一样,拽着程梅的一只胳膊,粗暴地将她拖进了屋子,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在枣红色的木地板上分外地醒目。胡翠红朝着脸色煞白的程梅脸色吐了许多口水,即使这样,她犹不解气,又朝着程梅的肚子上踹了几脚,这才将她拖进了卫生间中。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