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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松手,我好疼。”身后的人默然片刻,箍在许攸腰上的手缓缓上移,直至手掌覆上了许攸的脖颈:“你骗我!”一语未毕,五指已然狠狠锁住了许攸的咽喉。少年游(十)“我没有——”呼吸受阻,许攸的脸逐渐涨得深红,双手奋力扣着黑袍人那扼住自己咽喉的五指,“放,放开我,唔。”“没有?”黑袍人似乎是在咀嚼他这句“没有”里含着几分真意,“我说过,若你私自取下锦帕,我就杀了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将你的人头送去给楚煊?”脑袋已有些发昏,许攸吃力地摇了摇头,嘴里吐出的字眼几乎只剩下气息:“我错了,你松手罢。”“没有下次!”黑袍人松开手,任由自己的手滑落至许攸腰腹处。许攸重重地呼吸了数下,待气息平稳之后,察觉此时两人姿势有些尴尬,不由挣了挣:“你若是累了,沐浴过后便回房去睡罢。”远处忽而响起窸窣之声,一人分枝踏叶而来,来人身着一袭散花如意云烟裙,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芙蓉脸面,正是轻雾,她缓步行至池边,俯身将手中书信递至黑袍人眼前:“九爷,门内传了书信来。”话落,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攸一眼。许攸虽目不能视,却隐隐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当即从黑袍人怀中挣脱,连退数尺。黑袍人并未在意许攸的小动作,抬手接过书信,展信一观,却是眉心紧攒,面露冷意:“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么?轻雾,你去查查看,到底是何人将消息泄露,查到后,直接将人杀了罢。”轻雾一怔,犹疑道:“那你——”“无事,我自有办法应付他们,你先下去罢。”黑袍人遣退轻雾之后,一边穿衣一边出言警告许攸,“我要出门一趟,你好好的待在房内,若是我回来看不见你,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许攸心知自己此时性命无虞,便想着给楚煊报声平安,不叫他担忧自己的安危:“我,可以写封书信给楚煊么?”黑袍人穿戴齐整,手一挥,内劲化作风刃,登时将那蒙住许攸双眼的锦帕割断:“不能。”“为什么!”许攸将那漂浮在水面上的锦帕狠狠攥在手中,如同揪着黑袍人的心脏泄愤一般,“只是一封书信而已。”“你很在乎楚煊?”黑袍人低垂着头伫立在池边,黑色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晃动不止,水中倒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叫人捉摸不透。“是啊,这很奇怪么?他是我的兄弟,我难道不应该在乎他?”许攸眉间凝上一抹忧虑,“想必他此刻也在忧心我的安危,你若是不让我写信给他,好歹帮我传一声口信,让他知晓我此刻尚且安全,无须他担心。”“兄弟?”黑袍人低低笑了几声,笑声中掺杂着蔑视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悲伤,又像是恨意,“你想多了,他此刻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担忧你的安危。”许攸察觉他话中有异,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楚煊他怎么了?”黑袍人微微侧首,兜帽投下的阴影将他的面容笼罩住,神情晦暗不明:“放心,他死不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罢。”许攸还欲出言追问,黑袍人却足下借力,眨眼之间已然消失在了山脚下。黑袍人走后,许攸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起身穿衣:“难道楚煊出事了?不行,我得想办法逃出去见他,可是,我对此地一无所知,要如何逃脱?”“别担心,我会带你逃离此地。”一只轻盈的彩蝶自繁茂的花丛中现身,飞至许攸头顶绕了两圈,随即停驻在他的肩头,而许攸则是诧异地看向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青年:“你,你——”“嘘——”顾潇将食指抵在唇上,唇角微扬,眉眼含笑,“那人尚未走远,不宜出声。”许攸闻言,急忙噤声,但看向顾潇的眼中仍是充满探究。顾潇走上前,将池边的衣袍捡起,递给许攸:“楚煊有要事处理,一时无暇分身,便将你失踪的消息告知了我,托我来寻你。”许攸接过衣物,却是心系楚煊,没有起身穿衣:“他真的出事了?”“我曾说过,日后不会再对你有所欺瞒。所以,楚煊他的确是出事了,不过事情尚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你不必过于担心,眼下该担心的是你如何逃离此地才是。”顾潇扫了眼许攸捧在怀中的衣物,示意他赶快将衣袍穿上。许攸明白了顾潇话中的意味,知道楚煊那一头暂时无恙,当即收了心思,正要起身离开水池,远处却再一次响起了地上落叶被践踏的声响,轻雾去而复返:“许攸,九爷让我给你送药来了。”水池周围除了低矮的花丛,可算得上是极为空旷,周遭的树丛也与池边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此时让顾潇再回身躲入树丛中已是来不及。顾潇眼神一凛,心中杀意顿起,手已将腰间描金扇取下,正要一抖手腕,将扇中暗器发出,却不料被许攸制止。许攸抬手搭上顾潇腕间,用力一拉,便将顾潇拽入了水中,随即将衣袍展开,铺在水面上,把顾潇在水中的黑影遮盖住。轻雾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立即加快脚步,行至池边,见到许攸安然无恙,衣袍却落入了水中,心下不禁有些疑惑:“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许攸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闭上眼揉了揉太阳xue:“我泡得久了,身子发软,方才正要上岸穿衣,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随即跌入水中,”他无奈一笑,手指挑起水面上的衣物一角,“手却还抓着衣袍。”轻雾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手中的药盅放在池边:“身子真弱,也才泡了不到一个时辰而已。”许攸担心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恐怕会露出马脚,伸手指着那棕色药盅道:“这是什么?”轻雾将药盅放好,站直身子,抱臂俯视水中的许攸:“先前我给你把过脉,你的身子自数月前的一次重伤之后,便有气血亏虚之象,这药是给你补身子的。”“补身子?”许攸站在水中,一手揪着水面上的衣物,以防漂走,一手探入水中,摁着顾潇的头顶,“我知道了,我会喝药的,你先回去罢,我要起身了。”轻雾朝水里扬了扬下巴:“可你的衣袍都湿透了。”“没关系,此地鲜有人至,况且我的卧房离此地不远,途中想是不会轻易被人看到,你不必多虑。”许攸言语中已有一丝催促之意。轻雾蹙了蹙眉,似是在权衡什么:“你稍等。”话落,不待许攸出言询问,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片刻后,轻雾再次出现,只是额上覆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