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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房里吃饭的么?“在盟主书房里。”婢女给许攸布好菜就站在一旁伺候他起身梳洗。“书房?”许攸穿戴齐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心里头不知怎么竟有些闷闷的,“我去找找他。”言毕,留着婢女待在房中,自己出去了。春山醉(十七)“哎,这位小兄弟,敢问盟主的书房在哪里?”许攸出了自己的院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便拦住了一个步履匆匆的武林盟弟子。这个弟子恰巧今日随着楚煊一同去青溪观上香,自然记得这是少主的客人,便殷勤道:“公子,我领你去罢。”有人带路,再好不过,许攸欣然应允,跟在了他的身后。行了大约半盏茶时间,那弟子将许攸领到了一个院子外,指着院子东边的房间道:“公子,那一间便是盟主的书房了。”说完,他朝许攸微微颔首,便自行退下了。许攸站在院门处观望了一阵子,见这院里树木森森,花草繁茂,幽深静谧之至,居然一个仆人婢女的身影也没有。天色昏暗,西边的斜阳尚未隐匿于山后,东边的新月已从那薄云身后悄悄地探了出来,混着浅淡月色的夕阳余晖笼罩着整个院落,反倒衬得这院子有几分荒凉冷清。他不再多想,进了院子便直接往东边的书房走去,还未走近,就突然听那书房内传来某种东西破空之声,他怔了怔,回过神来便加快了步伐,可没想到等他走到书房门口时,里边却安静得出奇。许攸略一犹豫,抬起的手还没敲击在门扉上,那门扉就像是感应到他的存在似的,从里边打开了。脸色苍白,神情虚弱的楚煊出现在许攸眼前,他看到许攸突然出现在这间房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但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你?”他话一出口,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急急退出房外,将门紧紧掩上了。许攸正要开口,房内忽然传出桌椅移动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楚煊伸出一指抵在许攸唇间,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强忍着背上的疼痛,拉着许攸疾步回到了他的房中。楚煊的卧房很是简洁古朴,两扇屏风,一床一榻,一桌四椅,桌上摆着一套七星盏,房内连幅字画都没有,若不是知道他是武林盟少主,许攸几乎要以为他是家境贫寒的庶出子弟了。许攸见楚煊行为古怪,便打量起他的脸色来,见他额头鼻尖都渗着汗水,鬓发也被汗水浸湿了,那苍白的面容所透露出的虚弱,让许攸有一种他仿佛随时都会晕倒的感觉。“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许攸小心翼翼地问着。楚煊撑着桌沿,竭力稳住自己的手斟了杯茶,一饮而尽:“你,找我?”许攸点了点头,又看他这模样实在是难受得很,便将他搀到榻上:“你怎么了?怎么——你受了伤?”楚煊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有些着急地问:“找我,作,作甚?”他需要赶快支走许攸,这样才能给背上的伤上药。被楚煊这么一问,许攸反倒是答不上来了,就草草敷衍了两句:“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探讨探讨武学经典。”说着,他无意间将手搭到了楚煊的背上,却听他忽然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僵了一下。许攸察觉出异常,忙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背上有伤?”“无,事,”楚煊将他的手轻轻推开,“明,日,再说。”许攸打算结交楚煊这个朋友,这会儿自然不会放任他这个样子不管,他趁着楚煊对他毫无防备,伸手在他肩前一点,楚煊立刻动弹不得。见着楚煊眉宇紧蹙,就要张口说些什么,许攸急忙阻止道:“你先别生气,你今日救了我,现下你这个模样,我也只是担心你,若你真的无事,待会儿我就解开你。”言毕,许攸动作轻缓地将楚煊身上的衣衫拨了下来,脱到深色中衣时,他便感觉到那衣衫紧黏在楚煊的背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湿了一样。他心头一紧,慢慢将那衣衫剥下,最后只剩一层亵衣——身后的人许久没有动作,楚煊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沉声道:“出,去。”这种事本就不应该让外人知晓,如今被许攸看到了,也只是个意外,他并不希望许攸再继续待在他的房里。许攸看着楚煊背后那原本雪白的亵衣被染得一片鲜红,呼吸顿时乱了几分,可当他将最后那一层亵衣褪下,看到那殷红的伤痕时,手竟有些颤抖起来。想到之前他在那院子里听到的破空声,再加上楚煊从盟主书房出来时的那副虚弱模样,一下子明白过来:“是盟主打的?”他话一问出口,就被楚煊突然伸过来的手抓住了手腕甩到一边:“出,去。”楚煊内力较许攸深厚不少,冲破他点的xue道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些时间。许攸脚步踉跄了一下,站稳脚跟之后,并不将他这充满恶意的举动放在心上:“我叫婢女来帮你处理伤口。”说着就要出门去唤人。“不必。”楚煊的语气有些生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关心过他了,而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的人早就被楚严囚禁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连说话也不能。许攸听他这么说,竟真的将脚步停下了,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猜测到楚煊如此抗拒的原因大约是他不愿叫人知晓此事,便走到他面前:“药在哪里?”虽然刚才只是一瞬,但他已经能清楚地看见楚煊背上的伤痕,斑驳交错,有新有旧,不难想象到他受伤之后都是自己处理伤口的。楚煊皱着眉,并不开口说话,但眼神里却带着nongnong的警惕,他不明白许攸为何执意要帮他处理伤口,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许攸撇撇嘴,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情而已,今日你帮了我,现下你这个模样,我自然不可能冷眼旁观。”见楚煊依旧沉默着不说话,许攸兀自在他房间里走动起来,四处打量着,随后在一个架子上发现了几瓶贴着标签、大小不一的小瓷瓶,他伸手将那些瓷瓶取下,又将房门稍稍打开,伸出头去朝一个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婢女吩咐道:“你去端一盆热水来,”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一个暖炉。”那婢女应了声“是”,便放下手里的扫帚退了下去,不消片刻,又重新出现在许攸视线中,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着雾气的热水,身后也跟着一个捧着暖炉的婢女。许攸一一接过热水和暖炉,将房里的门窗全都关上,又点了一小盆炭火放在楚煊身旁,随后才用一种不容商榷的口吻说道:“把衣裳都解了。”许攸做完这些事时,发现楚煊又将衣裳穿得整整齐齐的,显然不愿许攸帮他上药。楚煊能感受到自己背上的伤口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