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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天下,能替我留意两分。”“可以。”啾啾应下,“干了这杯。”“干!”棠鹊一个人坐着。温素雪被青莲弟子拉走了。众人都相谈甚欢,她却孤身一人。她和大家都不熟,也没人找她搭话,她从未如此局促过。仙气飘飘的仙子是供人仰望的,又或是在梨花带雨时,惹来一两句怜惜的。却绝不是供众人在宴席上攀谈的,哪怕她再亲切温和。两张软坐垫之间的距离仿佛是她与其他人之间的沟壑,翻越不过去。棠鹊有些苦涩。正神游天外,浅紫色的衣服进入视线,棠鹊瞬间低了低头。——乔晓晓。她是真心把乔晓晓当成朋友。所以在与朋友发生原则性问题的分歧时,她忍不住眉眼冷硬了几分。倒不是要绝交的意思。棠鹊是个正常的会生气的小姑娘,她也会和人冷战,她也会希望对方主动找她讲和。她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低头面无表情地夹起一筷子青菜。然而那浅紫色的衣衫,只是短暂地进入她视线,又迅速离开,仿佛只是普普通通路过一下,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棠鹊筷子停在半空,茫然地抬起头。乔晓晓咬着下唇,少年气的脸上有几抹尴尬与别扭。她似乎在给自己鼓气,手指抠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上前。——走向啾啾。棠鹊手突然一垂,忘了自己还拿着筷子,软软落在了桌面,被硌得疼,却使不出一分力气。她盯着那碟色泽诱人的熏鸭,盯了半天,直到视线模糊,胡乱擦一把,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满脸是泪。这一日,对于她来说过于酸涩委屈。啾啾没想到乔晓晓会来和她说话,歪了歪头。“谢谢你。”乔晓晓低低的,还有几分残余的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别扭很矫情,索性大大方方地说了,“上次就该谢谢你了,钟啾啾,谢谢你!”啾啾点头:“干!”乔晓晓端起杯子,喝了一杯,又挠挠脑袋,别开视线。“……我知道骗钱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没想拿那么多的,就想着能帮小福赎身就好。当然,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骗钱,我以后不会了。”少女顿了一会儿。“那后来我也是真的想帮张府解决问题——当然也想出出风头,被大家追捧一下。唉,我从小就一直想当什么仙人呀、大侠呀,在大家面前闪闪发光地出现,轻轻松松消灭敌人,成为一段佳话。”“但我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我没想到我会对付不了。”她捂住脸:“好丢人。”啾啾沉默了一会儿。乔晓晓以为她要说“没关系”,或者是毫无起伏地评价“确实很丢人”,然而她只是平静地举起杯子:“干。”乔晓晓:……她突然觉得自己白走一趟了。钟啾啾大概喝多了?搞不好根本没把她的道谢听进去吧?正想着,又有人来了,是青莲山庄的弟子们。“钟师妹,这次多亏了你,魔物才得以清除,刻相师姐的尸身也得以被送回师门。你帮了大忙。以后若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啾啾沉着:“干。”乔晓晓插嘴:“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喝了比较好。”“乔姑娘哪里的话,妖魔已除,今日就是要喝个尽兴才好!”那位大弟子毫无所察——因为啾啾实在是太面瘫了,看不出端倪。他端起酒杯:“干!”张府用的是最好的女儿红来招待客人,这酒其实比他们门派里的小酒更烈几分,入口醇香浓厚。青莲弟子一饮而尽。片刻后,又抱了抱拳:“对了,也请师妹替我们向钟棘师弟道个谢,若非他帮忙,我等恐怕早就被魔鸟撕碎了。”啾啾点了点头,等人走了后才侧过脑袋。她听见小钟师兄名字了。可小钟师兄不在这里。***张府中有一座塔楼,名叫摘星阁,据说张顺成花了数年来打造这座楼,共有九层高,是整个东洮城最高的建筑。钟棘便坐在摘星阁屋顶,懒散随意。越过他能看见一轮弯月,给他镀上朦胧的月光。发带随风轻轻飘动,片刻后,他侧过脸,逆光的眉眼像极了书上的妖艳魔物。啾啾到了他身边,展示给他看:“熏鸭、烧鹅、卤牛rou、梅子排骨、糯米鸡……全是rou哦。给你的。”“唔。”钟棘睁大眼睛。他确实好久没吃rou了,师尊和张弛都不给他吃,反而用素菜来摧残他的灵魂。他很想吃。不过片刻后,少年就发现了问题。“你不给我带筷子吗?”啾啾理直气壮:“用手啊。”她觉得小钟师兄是会很野地直接上手吃的那种人。然而钟棘并没有,还很嫌弃地拧起眉:“不要。油乎乎的。”意外的讲究。啾啾想了想,干脆由她来上手,她捡起块烧鹅。啾啾:“啊——”钟棘下意识往后仰一下,愣了愣,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子了,很不爽。钟棘生气:“啊——”啾啾将那块鹅胸rou塞进他嘴里。少年吃东西吃得很快,久违的rou香让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愉悦地吞进肚子里。啾啾问:“好吃吗?”“还不错。”钟棘张开嘴,“啊——”啾啾又给他投喂了一块卤牛rou,然后很忧愁:“钟棘。”“啊。”“我喝了好多酒,可能有点醉,坐在这里晕乎乎的,所以要这样往前倾斜一下才能喂到你,对于我来说有点费力。”啾啾很难受。那确实挺不好办的。少年漂亮的瑞凤眼眨了几下,似乎在用他不太想动的脑子帮她出主意。片刻后,他伸过手,握住她腰肢,简单粗暴地往上一提,让她岔开腿坐在自己大腿上。面对面,隔得近,她不用再费力地往前倾斜了。钟棘:“啊——”啾啾这次掰了一块糯米鸡rou给他。现在确实不费力了,她甚至能数清楚少年又长又密的睫毛。轻松了好多。而且他灼热的体温垫着她,坐着也不会太冷。啾啾一块块投喂,少年一块块吃。显然,他对这一顿晚餐非常满足,满足到甚至无视了啾啾身上那些他不喜欢的酒气,他抬手捏了捏她之前被魔气烧得微红的眼角:“没睡好?”啾啾感受着少年指腹的温热,想了想,慢吞吞的:“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睡觉了。”从进张府开始。钟棘餍足地咽下最后一块鹅rou,很自然:“那今晚可以来我的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