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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团,兀自昏迷不醒。洞庭子道:“是全真教?”慧空沉着脸,一边摇头,一边道:“道兄请看!”走至西域喇嘛身旁,将臂膀的包扎处翻开了些许。洞庭子近前一看,道:“这……”目光探询慧空。慧空反问道:“道兄以为如何?”“难道是……”洞庭子在迟疑中窥见慧空的神色,险些跳将起来:怎地可能?“慧空点头道:“昔日便有传闻,海琼子临海结庐,苦修仙法,曾遇魔人登门问道,印证心法,可惜随后不久,海琼子水解化仙,此案不了了之,人皆以为传闻不足信。但今日看来……”迟疑片刻,目光凝定,断然道:“老衲以为传闻不虚!来者三人,功法诡异,前所未见,西域大师未与那人体肌相触,却被虚爪所伤……贫僧以金刚指劲相探,那人真气团抱自身,外气皆为其所用,正是魔功一路。”慧空尚未说完,洞庭子眼中精光闪烁,道:“不必多说了!慧现刚离全真到得本宫,便有此事发生,与全真教定然脱不了干系!难道是……恶魔岛尚有传人,已与全真教勾结在一处?”打眼望向慧空,目光中惊疑不定。慧空也惶然动容,低头口宣佛号不止:“阿弥陀佛……”杨至质道:“然则魔人如何潜进宫来?宗阳宫守卫森严,便是全真教也无此实力闯入!”慧空道:“魔道非是一路,定有不可测知者。”洞庭子沉思片刻,道:“未必,未必。”陡然发声:“护教何在?”“诺!”宗阳功四面八方,远近各处,群道轰然响应。其中一名道士随后朗朗答道:“启禀掌教,全真道士聚众宫西,不知其意,徘徊良久,现已离去。荣王等人与太乙教众,则刚从东门出宫。”“荣王刚走?”洞庭子诧问,随即喝道:“适才为何不报?”“这……”那道士期期艾艾,有些慌乱:“洞玉师叔突然身子不适,昏迷不醒,现下是……属下疾炎子代为奏告。”洞庭子哼了一声,收束心神,忽然一眼瞥见:“咦,慧现怎样了?”慧空道:“适才来人将慧现劫去,幸遇张留石等人以魔教火功阻拦了片刻,我等方才赶上,将慧现抢回。但奇怪的是,慧现已被人施了手脚,神志不清。”洞庭子近前察看,沉吟半响,道:“以慧现之行事,既便藏身全真教,经书也还未落入全真教手中。”听他语气,似乎对慧现为人处事十分熟悉。几人轮番在慧现身上施法,慧现虽然醒来,却痴呆呆不解一语,看样子被人以怪异法门制住了心智,众人一时束手无策。慧空道:“看来只能先将慧现押回少林,贫僧有位师叔毕生钻研精神心术,或许能破解也不一定。”洞庭子道:“也只好这样了。”我一直等候机会,此时见众人一时无话,忙朝洞庭子跪下,连连磕头。众人都诧异地看过来,洞庭子道:“小兄弟为何如此?快快请起!”双手虚托,我顿感半边身子如处云端,不由自主的便直起了腰身。我大声道:“求各位道长、大师,将我师姐救出!”除慧真外,慧空等人都惊问详情,我便将全真教为夺袭击青阳山,神龙门一派生死散离之事说了。洞庭子叹道:“想不到一直在你师尊手中,那海琼真人嫡传弟子金丹南宗掌教留元长多年前便已失踪,想必你师尊一直无法将转交于他。贵派一向清静自守,不料竟因这一部经书,遭了全真教毒手。”慧空道:“乃上古遗物,而海琼真人以毕生所学作注,据传内含许多失传的奇门术法,全真教谋夺这部经书,恐怕不仅仅是外头传言的与佛门争奇斗富、炫耀典藏这么简单。”杨至质点头沉思道:“全真教的野心众人皆知,只是此时尚未与其正面敌对,若贸然派人前往栖霞观救人,只会给对方以口实,立时引发道门大战,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仅是暗中相救,栖霞观全真高手着实不少,又有谁能够办到?慧空道:“当今之世,恐怕只有一人,能够在任何地方都来去自如,逍遥无碍。”左小琼诧问道:“谁?”慧空与洞庭子对望一眼,都看着左小琼,微笑不语。左小琼道:“……难道是我师尊?”洞庭子道:“对!遇魔杀魔,遇道杀道的剑圣裴元度!”左小琼道:“那我便去求师尊出山!”杨至质喜道:“若你师尊肯出山,便可压一压那全真教的嚣张气焰了。”慧空摇头道:“裴元度岂是那种轻易为世间俗情所动之人,此事恐怕难成。”左小琼点头道:“师尊果然怪得很,有时明明在山中,忽然就消失不见,我和师弟喊破了嗓子也没用。有时我们当面肯求他,他坐在那儿,便像尊石像,面无表情,无喜无怒,我们一个劲儿说话,他听不见一般,理都不理。还有一次,师尊午睡,有条蛇爬到他身上,我和师弟大声叫唤,师尊依旧酣睡,仿佛蛇爬到他身上,跟他一点也不相干似的。”慧空道:“善哉!善哉!有便是无,无便是有。道家修为与佛门大法原也是相通的。‘世间万象,于我皆空’。做不到这一点,又怎能分身散形,无所不能?”我听了半天,不由大急:“难道世间便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了么?”左小琼忽的眉目一动:“有了!我师尊生平最喜欢下围棋,若临安城有围棋高手,能与师尊一战,他定将下山来,到时再恳求他,说不定就行了。”杨至质笑道:“这还不简单,临安城为皇宫所在之地,宫中国手甚多,还不够与尊师一战么?便是洞庭道兄,棋艺也是不凡,你刚才也看到了。”左小琼看了一眼洞庭子,咯咯笑道:“他?哈哈!不行,不行!差太远了!连我都可让他二子。”说话间竟是一点也不给洞庭子留情面。洞庭子微笑道:“好狂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