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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宜穗能耐她何?傅昀无声地看了她一眼,倏地响起那日她清醒后,仰在他怀中,凉凉地说“我不会放过她们的”的情景。他上前坐在主位上,重复了她的话:“孟良娣情况如何?”似无声地默许了她的行为。在场的众人脸色稍变,悄悄偷看了一眼庄宜穗的脸色,却见庄宜穗脸色丝毫不变,只低低轻叹了一声,脸上皆是担忧:“太医还在里面,只听孟meimei的惨叫声,妾身心中有些担忧。”她这番话,叫傅昀多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惊诧。仿若他去一趟郭城,回来后,这府中后院的女子皆有些变化。周韫自不必说。王妃仿若也比往日更大度温和了些,若是之前还有些浮于表面,现在,却似多了些真心实意。周韫坐在位置上,假装没看见傅昀的惊诧,若无其事地捏着帕子遮了遮嘴角。若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庄宜穗还没有一点改变,那她才会惊讶呢,惊讶于庄府费尽心思究竟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嫡女出来。洛秋时坐在周韫对面,眸色稍变了变,好似自贵妃一事后,府中有些事,就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觑了眼庄宜穗身后的氿雅,之前氿雅待她态度和善,如今却对她避之不及。洛秋时有些想不明白。庄宜穗究竟怎么了?她顿了顿,才摇了摇头,说:“刘meimei,如今孟meimei身子重,你怎得会和她起了冲突?”一句话,又将重点拉回刘氏身上。周韫轻挑眉,徐徐看向洛秋时,不待刘氏说话,她就反问了一句:“本妃听说,洛侧妃当时也在场?”言下之意,你都在场了,当时不阻拦,现在还问什么问?洛秋时也的确能忍,被这般嘲讽,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只咬唇,看了傅昀一眼,似有些委屈:“妾身的确在场,却是赶去晚了些。”话音模糊,说得也不尽然,她的凝景苑离后花园甚近,她赶到时,事态还可控,不过,她为何要拦?一方有孕,一方是周韫的人,闹起来就闹起来,她拦下有何好处?周韫对她是什么样的人,心知肚明,听了这话,只嘲讽地笑了笑,没再接话。也没帮刘氏说什么。毕竟两人争执,导致孟安攸摔倒是事实,刘氏不做出解释,根本不可行。傅昀一直没说话,等二人争执停下来后,才沉眉刘氏,稍拧眉。对于刘氏,他素来是放心的。不管是在周韫等人进府前,还是进府后,不得不说,她行事都甚为妥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都分得清楚。如今居然会和孟安攸在大庭广众之下起争执,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若说,是周韫,倒还做得出来。想到这里,傅昀拧了拧眉,沉声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话音甫落,室内就有几人不着痕迹地变了变眸色,听爷这语气,似也没有多大怒意。究竟是过于不在意孟良娣,还是说,爷就这般信任刘氏?刘氏在王府待了四年有余,对傅昀也有几分了解,她抬起头,往日娇媚的脸上皆是苦涩,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是妾身的错,求爷降罪。”周韫立即拧起眉,这什么都不说,直接认罪是什么毛病?傅昀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没先问旁人,而是让她说,就是给她解释的机会。他脸色沉了下来,刘氏身边的秋寒见此,忙拉住刘氏的手臂,急得快哭出来:“不是这样的!王爷,您听奴婢解释!”“是孟良娣!是孟良娣先讽刺我们主子,她说、她说——说我家主子是不会下蛋的、的……”后面连个字,她终究是说不出口。刘氏眼泪倏地掉了下来,她堪堪侧头,抹了一把眼泪,拦住秋寒,嘴皮子都在颤:“是妾身的错,进府多年,没能给爷诞下一子半女,是妾身没福气,怨不得孟妹、jiejie这般说……”她顿了一下,硬生生地改了嘴。她这番称呼上的变化,不难让人猜出两人究竟为何闹出矛盾。屋中站着的人,有好些人都变了脸色,连庄宜穗都稍稍变了神色。刘氏没能有孕,被骂成这般,可这满府,有孕的不过孟安攸和周侧妃二人罢了,这句话,岂不是把她们皆骂了进去?傅昀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孟良娣骂的这一句,不亚于把他也骂了进去。他拧眉冷声斥了句:“你比她先进府,这番没规矩的话,别叫本王再听见。”说的是称呼一事,刘氏堪堪咬唇,说不出话来。秋寒却抹着眼泪,还没有停:“王爷,若只如此,我家主子看在孟良娣有孕份上,本想退一步,相安无事,可是孟良娣却说……”她回头看了一眼周韫,这一眼,叫周韫脸色变了变。怎得?这二人牵扯,还嘲讽到了她不成?秋寒说:“孟良娣说我家主子,日日往锦和苑跑,小心染到侧妃娘娘,叫侧妃娘娘——”一声脆响,打断了秋寒的话。周韫冷寒着脸,手边的杯盏被她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秋寒吓得立即噤声。傅昀脸色也甚是难堪,他阴沉着脸,甚至对秋寒都有些迁怒:“不知所谓!”秋寒未尽之言,并不难猜,不过是一些类似“叫侧妃娘娘也如我家主子一般”这种的话罢了。看似好意替周韫担忧。偏生周韫如今有着身孕,这般言辞,不亚于诅咒。绥合院的奴才吓得跪了一地,孟安攸贴身伺候的萩荣似想辩解什么,可周韫就在此时凉凉出声:“一个良娣,敢如何大放厥词,看来是真的仗着腹中有块免死金牌,旁人奈何不得她了?”一句轻讽,旁人说来倒也不如何。但她一说,洛秋时没忍住朝她看了一眼,她怎得好意思说出这话的?如今贵妃去世,即使爷宠爱周韫,可她若腹中没有子嗣,敢在府中还如此张扬?庄宜穗打断周韫的话,拧起眉:“即使孟良娣有错在先,但你也不该直接和她起争执。”周韫听得好笑,不顾身份尊卑,直接侧头,嘲讽发问:“怎么?莫非还要等着她继续蹬鼻子上脸?”庄宜穗被噎住,视线转向周韫,挤出一句:“她可来找本妃或王爷作主。”“作主?那王妃jiejie是要打她,还是罚她?”周韫一句讽问,不待庄宜穗回答,她又说:“jiejie大度,恐怕顶多不过训斥几句,就放过了此事。”“可有一就有二,不敬上位,言论有失,本是该罚,不叫她长记性,日后岂不是还要再犯?”众人皆一惊,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