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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下去,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府!”张崇心中乐了,却什么都没说,忙退了下去,再不吩咐下去,恐怕会晚了。他走后,傅昀站了起来,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将小德子唤了进来。这厢,周韫冷着脸站在锦和苑内,刚收拾好行礼。才出了锦和苑,就见刘氏匆匆赶过来,惊得目瞪口呆,行礼都顾不上,忙说:“侧妃jiejie,您这是作甚?”她说:“心中有火气,您朝下人发就是,怎将自己气成了这样?”周韫板着一张脸,如今连和傅昀有关联的人,她都不想看见,但刘氏态度真心诚意,她拧了拧眉,只说:“你让开。”刘氏脸上一贯娇憨的笑都没了,苦口婆心地劝着:“jiejie,您这一走,不是叫旁人心中得意吗?”周韫不耐烦听,她既要走了,这府里的人如何想和她还有甚关系?就是这时,时春快步回来,哑声半晌,迟疑地回禀:“主子,奴婢去吩咐马车,可那人同奴婢说,王爷有吩咐,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府。”周韫一顿,遂后脸色气得通红,憋了半晌,骂出一句:“无赖!”说甚,她嫌府中容不得,大可随意去留?说一套做一套,他傅昀倒真好本事!劳甚子亲王,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周韫心中气得跺脚,想多骂两句,可想不出词,再加上刘氏还在一旁,她咬了咬牙,终是忍了下来。即使如此,刘氏依旧骇得垂了头。她偷觑了周韫一眼,心下没忍住惊羡,若非是有个好的母族,侧妃又怎会如此硬气?爷对后院女子皆冷淡。但侧妃要回府,爷不止吩咐不许人出府,甚至还特意派人寻了她来。刘氏将那些酸嫉压下,越来越坚定投靠侧妃的想法。在这后院,终归还是爷的青睐重要些。周韫憋了一肚子气,咬牙看向刘氏:“你先回去。”刘氏也知晓自己留下的用处不大了,点了点头,服身后告退。时秋和时春对视一眼,也偷偷松了口气,小心地看向周韫:“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周韫不是傻子,刘氏能那么及时地赶过来,必是有人送消息过去了。能叫动刘氏的人,不用猜也知晓是谁。她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停下来和刘氏说了话,周韫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唇瓣。站在原地许久,她垂着眸,眸色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说话,只是须臾后转身回了锦和苑。第21章周韫性子傲,傅昀这些日子早已体会过了。他虽有吩咐,却摸不准周韫会是何反应,一直吩咐人盯着锦和苑,待知晓周韫回了锦和苑时,他没说什么,只是手中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张崇进来问他,今夜进不进后院时,都被他冷脸打发了。没个眼色劲。张崇讪讪,刚欲退出去,傅昀就叫住了他:“近日顾着些锦和苑,尤其是厨房那边,不可有疏忽。”张崇愣了愣,偷觑了他一眼,提着心说了一句:“爷,若明日侧妃还要回去呢?”傅昀立即冷眼扫过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待张崇低头后,傅昀修长的手指按了按书桌,低沉说了一句:“她不会。”没有依据,但他知晓,周韫不会。她任性,闹腾,纵有再多不好,但傅昀知晓,既回了锦和苑,她就不会再闹着回去。这世上,没人能真正地任性妄为,他不行,周韫也不行。傅昀眉梢神色淡了些。张崇有些不解,却没再追问。傅昀猜得没错,周韫回了锦和苑后,就颓废地xiele一口气,她无力地伏在榻上。她一动不动,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眸子中染上一丝恍凉。时秋走近她,有些担忧,迟疑地开口:“主子?”周韫头也没抬,只低低应了声。只这一声,时秋就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替主子爷说了句话:“主子,依奴婢看,今日是您误会爷了,孟氏来请安,应当和爷没甚关系的。”周韫依旧淡淡地:“我知晓。”他连污蔑二字都用了出来,她还有何不知晓的。时秋却是愣住:“主子知晓?那为何……”话音未尽,她堪堪噤声。周韫咬唇,稍侧过头,不想说话。她如今知晓,却不代表她当时也想得通。时秋不说话了,但时春没忍住:“那,主子,我们还回府吗?”周韫被烦得额角生疼,她倏地坐起来,咬声反问一句:“回?怎么回?”她何尝不想回去,可抬脚前,娘亲的话又涌了上来,待她成亲后,府中余下几位姑娘也将要说亲事。纵只是庶出,可终究是周家女,往日和她又无龃龉。她能不管不顾地此时回府吗?时春立即哑声,没忍住说了句:“既如此,当初还不如嫁给安——”“时春!”时秋一声厉喝,时秋堪堪咬唇噤声,脸上却是不服。安王的确种种不好,可有一点,若是主子嫁给安王,安王不敢叫主子受一丝委屈。周韫也冷了眸,扫了一眼时春:“今日这话,莫要让本妃再听见第二遍,否则你就回周府吧。”她此时带了自称,提醒时春,也是提醒自己,她如今是何身份。时春吓得顿时跪下,差些哭了出来:“主子,奴婢知错了!”周韫冷硬地别过脸,她知晓时春忠心,比何人都盼着她好,往日也知分寸,今日也是心疼她,才会失了言。但如今已不在周府,如何还能惯着她。锦和苑发生的事谁也不知晓,傍晚时,传来孟氏被禁足的消息。消息特意被传进她院子中,周韫眸色稍动,却没说甚话。待旁人皆退下,今日是时秋守夜,伏在周韫床榻旁,她仰头,看着她自幼伴大的小姐,生即富贵,越大越长开,美人颜越发耀眼,爱慕小姐的世家公子何止几许,若非选秀,何愁提亲的人踏不破周府的门坎。时秋往日很少多言,此时夜深人静,却没忍住,她低低叹了声:“主子,王妃和洛侧妃即将进府了。”主子爷能忍主子一时,却不会忍主子一世。这世道,对女子终究是苛刻的。主子爷还有甚多选择,可主子却没有。周韫没说话,也没动静,只半刻钟后,她忽然翻了个身。一夜无眠。自那日后,连续几日傅昀都没进后院,这些日子,不少侍妾都急得往锦和苑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