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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谈经论史。偶尔会相对无话,只是静静坐着,回神时相视一笑,也不觉得尴尬难耐。那日二人捧着书把茶面上的热气吹散的时刻门“咚咚咚”地响了,贺梓敬觉得奇怪,除了苏暮雪这时候还有谁会找他。开门一看,林子麓一脸不快的站在门口。“大师兄?!”贺梓敬诧道。林子麓直接绕过他,“苏暮雪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苏暮雪放下茶碗,“有些问题想问二师兄。”“有问题可以问我。”“……”苏暮雪沉默了片刻,“你不懂。”“我怎么会不懂!!”苏暮雪随便翻开一页书,“‘君若以德绥诸候,准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大师兄你解释来听听。”“你……!好啊,苏暮雪你有种。”林子麓气急败坏地跑了。贺梓敬待他走了,苦笑着看苏暮雪,“苏师弟,不是我说你,寒陵山上估计还没人敢嘲笑大师兄不通诗文,你是第一个。”林子麓很生气。火冒三丈。怒火中烧。大半夜他肚子饿了偷偷去厨房灶下烤了只鸡,想着美食应当与人分享,就兴高采烈地去敲苏暮雪的门。没有回应,林子麓透过窗纸发现屋内没有点烛火,知道他出去了就站在门口等,左右不见他来,手中的烤鸡终是冷透了,不知不觉打了个喷嚏。心中就莫名委屈起来。在派内逛了几圈找他,敲了几个师弟的门被告知苏暮雪夜里会去找他二师兄喝茶。原本想说,“我烤了只鸡,冷了,可以再烤,你要不要吃。”后来见他一脸和穆的喝茶,甚至还有些眼神冷淡。开口就变了味。何时有人敢这样对老子,林子麓照着身边的石碑踹了一脚,“唉哟!”又抱着脚叫唤。“他妈的忘了寒陵这块破碑是山上的黑云石雕的。”第二日陆明彦去后院挖他藏在地里的酒,路过漱芳亭时看到苏暮雪一个人在练剑,没了林子麓的影子。陆明彦心中疑惑,折来折去找了几遍也没能找着他,寒陵派这么豆腐干大的一块地方,他能去哪呢?陆明彦眼睛咕噜一转想到一个地方。红梅林里一片妧媚,暗香浮动。横梳枝条下果然有一人在舞剑,狠极的招式,剑身上笼着一层淡蓝的薄光。“大师兄,谁又惹你不开心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从小到大,只要你跟师父闹翻了就躲到这儿,我早摸清规律了。”“……”中午用膳,苏阳这些天不常来,做饭的常鉴就把饭菜端去他屋里。陆明彦远远看见苏暮雪的身影跑过去在他贴在他耳后说了几句话。苏暮雪听后表情没有改变,陆明彦很疑惑,也不知道有没有奏效。他说大师兄其实很孩子气很好哄的,只要你服软道个歉就没事了。饭桌上林子麓寒着脸,苏暮雪一声不吭,只顾着吃菜。满桌子人觉得这气氛连白花花的米饭都难以下咽了。陆明彦为了缓和气氛,搜肠刮肚说了几个笑话,“大师兄你说好不好笑?苏师弟你怎么不笑?”言罢干笑了几声。☆、第十四章谁知场面更加诡异,气氛紧张有如绷紧的鼓面。苏暮雪吃完饭利落地抹了抹嘴转身离桌。陆明彦气坏了追上他问,“苏师弟你怎么不道歉呢?”“我为什么要道歉,凭什么他找谁谁就要在那里,他无理取闹你们还这么向着他。不可理喻。”话音不大,却一字不落的入了林子麓的耳朵。这些天几个不明事理的小师弟看见林子麓喝得烂醉的模样疑惑地看着陆明彦,眼中充满了好奇的目光。陆明彦每次都叹气:“大师兄这喝的都是寂寞啊。”“谁说老子赌气,老子才没赌气呢。你们再敢胡说小心我揍你们。”远处传来林子麓熏醉的声音。陆明彦摊摊手,对吓得面色惨白的师弟们说:“看到了吧,好孩子可别跟他学。”苏阳这些天不舒服,但自觉不算大毛病不曾声张,这日感觉到阳光晴暖就准备出屋逛逛。屋外晴芒如箭,梅香隐隐,苏阳心情大好舒展着筋骨。“告诉那个苏暮雪,就算他跪下求老子老子也不会原谅他的!”苏阳很不情愿的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林子麓!你平时偷着喝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但是喝的不多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剑客讲究修身养性,你翅膀硬了竟敢明目张胆醉酒喧哗!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师兄的样子,怎么给师弟们做的典范!”林子麓刚刚酒醒就看见苏阳黑着的一张脸,心说大事不好。再一看身边围满了派中弟子,好死不死的还有那个冰块脸苏暮雪。“师父,弟子知错,下次不敢了。”林子麓知道苏阳这回真的生气了,语气也蔫了不少。“后山栖霜谷,思过三个月。”冷酷无情,不容置疑。苏阳怒火未消。“啊?!三个月……”林子麓虽然不满但是也不敢辩驳。苏暮雪听了松了一口气,心说有一段时间不用见到林子麓了,不觉溢出了一丝笑声。苏阳一拍桌子,“你小子也别笑,这事也算你一份,同门师兄弟还斗起狠来了,有什么事要跟你师兄闹成这样,不成体统。以后给他送饭就你了。”苏暮雪夜里失眠了,也没心情去捣腾诗书,只心下忐忑,一想着明日要独自去后山给林子麓送饭就觉得生不如死。林子麓打量着这间破敝的小屋子,上一次他被苏阳罚来思过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林子麓踹开门飞扬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地板走上去发出“吱啦——吱啦。”经年失修的响动,房梁上堆积的尘土落了他满头满脸。林子麓骂了句难听的粗话。然后从屋子角落找出扫帚和水桶,想到近处溪流中寒凉刺骨的水林子麓脸上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苏暮雪轻轻叩门,无人应答。他加重力气又敲了几回。屋里总算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敲了!烦死人了!”苏暮雪战战兢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林子麓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倒在床铺上。虽然满心疑惑面上却无动于衷的把送饭的竹篮重重地放在木桌上,“喏,饭。”苏暮雪冷冷地说。床上的人霍然弹起朝苏暮雪扑过来,苏暮雪大吃一惊但反应不及他,几番招架就被他反手制住面部朝下按倒在床上。“林子麓!你要干嘛!?”“我要揍你。”身后的人吐出这几个字。“啊?!”“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要不是你师父能罚我来这鬼地方吗,昨天打扫屋子都扫了半天老子腰都快断了。”苏暮雪挣扎片刻,发现对方箍住自己手腕的力量很大,根本无法动弹。“你不怕师父知道吗?”林子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