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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呢?”容怀书把调好的酒又给钱勇和景荣满上,兴味盎然地看着景荣:“你打算怎么办?”“不怎么办。”景荣抿了口酒,垂下了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我只是想要个明白。”上辈子让他景家大伤元气的人是谁,他想要个明白。至于怎么对那人,那就是抓出那人之后的事了。景荣抬起头,淡淡地转移了话题:“最近有看到王旭吗?”容怀书耸耸肩:“其他几个人倒来过我这里几次,都被我扔出去了。王旭据说还在家静养,啧啧,你那天是不是专捡着他揍了?就他一个人给揍到住院了。”景荣笑:“可能,是他太脆弱了吧。”容怀书见景荣的这个笑容,怔忪了一瞬,随后却是蹙眉:“景荣,你……拿捏着分寸。”景荣抬头看向容怀书,露齿一笑:“我知道。”钱勇一头雾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景荣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一茬事:“王旭家的那个租赁站,老板叫什么?他们家背景很大吗?”“好像是叫王英雄,在这片挺有名的。不过没听说有什么背景,王家是王英雄这辈才开始发家的,现在那个租赁站就是他们的全部财产。”容怀书靠在吧台上,有几分好奇:“你是想折腾到那个租赁站上?”景荣没有说话,他慢慢低头看着酒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王英雄!这个宇峰租赁站真的是几年后的宇峰房地产。而且那个王英雄还是印漓的姑父?可是,上一世景荣是认识王英雄的,在十年后的酒会上认识。那时候景荣跟印漓的事在商圈沸沸扬扬,但王英雄见到景荣却只字不提印漓,甚至还给景荣介绍了一个设计师,给印漓设计了一个精致的‘鸟笼’。他可是印漓的亲人啊!还有,这个小小的租赁站怎么在几年之内有上亿资产的?宇峰租赁站跟张军在一个地方,那景荣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一下——那个王英雄就是张军背后的策划者?“喂,你怎么了?”钱勇拍了拍景荣的肩膀,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表情太吓人了。”景荣深呼吸一口气,连干了三杯酒,眼睛都红了:“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们。”景荣不等容怀书和钱勇回话就大步离开了酒吧。钱勇纳闷地皱着眉,问容怀书:“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容怀书蹙眉若有所思,最后却只是对钱勇说道:“景荣这个人不会是池中物,你多跟他走动。阿勇,想要报复钱家,并不只有挥霍他们的财产这一种办法。”钱勇听到这个话题就反感地皱眉,容怀书见状也不再劝他。容怀书有种莫名的预感——景荣不会放任钱勇颓废下去的。景荣打车回了乌大,一路上他都百思不得其解:人的心要无情到什么地步,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深陷囵圄而无动于衷,甚至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王英雄是人渣,然而上辈子那样折磨印漓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景荣心里难受得厉害,他脑袋里只想着要见印漓。等他浑浑噩噩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印漓宿舍的门口。景荣看着那扇门好久,才伸出手轻轻叩了两下。“张新元你就不能带一回钥匙?”门里响起印漓的声音。很快门开了,印漓穿着薄棉的长袖t恤,额钱的头发被他用一颗黑夹子别了起来——印漓的头发很细很软,短了就会炸开,所以他开始留稍微长点的发型。“景荣?”印漓诧异,随后就皱眉:“你喝酒了?”景荣没有说话,任由印漓给他拉进宿舍,乖乖坐在凳子上。他看着印漓给他倒水,听印漓念叨他喝酒不对。景荣笑了起来,在印漓走过来的时候,突然一把抱住了印漓的腰。“啊!”印漓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洒了出来,印漓赶忙放下杯子,一只手推景荣:“你干嘛啊?嘿,放开。”景荣不放,把脑袋搁在印漓的肚子上,笑着叫着印漓的名字:“印漓,印漓,小漓,漓漓。”印漓:“……”咔哒。门又开了。“卧槽!”张新元开门就愣在了门口,然后咧开嘴乐:“你俩这是……交流感情呢?”“闭嘴吧!”印漓急眼了:“门关上!他喝醉了,发酒疯呢!快帮忙给挪开。”张新元闻言一乐,弯腰观摩了一下两人的姿势,憋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这时,景荣脑袋又在印漓肚子上蹭了蹭,一脸幸福地拉长声音嘀咕:“印漓,小漓,漓漓,小漓,漓漓。”印漓:“……”“哈哈哈哈!漓漓!”张新元拍墙狂笑:“哈哈哈哈……”张新元的笑声把周围宿舍的人都给引了来,一群大小伙子都挤在门口,看见里面两人的造型,都乐了:“哟,你们这是干嘛呢?”“都闭嘴!”印漓斜了看热闹的一眼,然后一把扯开景荣退后一步。然而根本治不了景荣,刚把他给掰开,下一秒他就又缠上印漓了。“不许动!”印漓怒了,指着景荣的鼻子喝道。跟在印漓身后的景荣果然不动了,然后还蹲下了。景荣蹲在地上仰着头,两眼泛红,可怜巴巴地看着印漓。“啊哈哈哈!你相机呢,我要给你们拍下来!”张新元快笑废了,门口的那群人也乐:“这是忠犬训练呢,比警队里的黑背还听话!”“出去出去都出去!”印漓恼羞成怒,张新元总算良心发现,帮忙清场。然而人清走了,最大的麻烦还蹲在那儿呢。一米八几的身高蹲在那里,看上去莫名觉得有点小可怜。印漓叹了口气,过去把景荣拉起来,得,刚把人拉起来,又被抱住了。张新元憋笑,指着床:“要不你陪他躺会,我去买点醒酒药。”印漓以眼神杀之。幸灾乐祸的张新元屁颠儿跑了。“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印漓被景荣胡乱抱在怀里,姿势挺难受的。印漓受不了地用力拍了下景荣的胳膊,说道:“床上躺着。”这下景荣似乎听懂,嘿嘿一乐,抱着印漓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印漓的床上。印漓吓了一跳,好在景荣给他做了rou垫子,没摔着。想再骂景荣两句,得,人家闭上眼开睡了。印漓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小心翼翼从景荣身上爬起来,然后抖开薄被给景荣盖上。不经意间听见景荣在梦里还嘀咕:“……漓漓。”漓泥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