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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谢说:“这是你大哥亲自去魔界给你打的魔兽,补气养神,就算在魔界也是种昂贵的食材。我烧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用冰镇着,明天再炖给你们喝。”逐晨:“……”这特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亲哥。怀谢那向来温和的笑容,第一次多出了让人胆寒的阴森:“我说你体虚又爱cao劳,一只恐怕不够,你大哥现在还在魔界蹲守着呢,决定多抓几只备着。你要是再虚,也没关系,师兄随时给你炖汤。”逐晨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风长吟忙将她扶住,给她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师姐!你要保重啊!”几位魔修想走,微霰斜眼环视一圈,带着要与人玉石俱焚的决绝,冷笑道:“你们魔君亲自打来的魔兽,你们怎好辜负他的善意?先喝一碗再上路吧。”……朝闻倒不必,连奈何桥都给它造起来。第143章一更喝完这碗汤,大多数人是扶着出去的。倒不是因为有哪里不舒服,众人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气息流转变得更加平稳有力了,证实这碗汤的功效着实喜人。只是觉得若不扶着墙走,对不起这碗汤的威力。逐晨深深担忧,这一波背刺可能吓得魔修们以后都不敢来酒楼吃饭了,那可是一大笔损失。微霰一脸幸灾乐祸,安慰说:“敢的。只是不敢与你一起吃饭而已。”听完这话逐晨更心酸了。如果受苦的人只有她一个,她更愿意将这份心意与众人分享。小师弟被一顿饭伤得太深,不敢再跟着逐晨乱逛,借口说学校要上课,拍拍屁股跑了。逐晨独自坐在街边,回味着那碗汤药,顺道整理今天的笔记。这一番巡查,叫逐晨发现朝闻的能人还是有很多的,背后意义比实际收获要更加深刻一点。目前城市里最缺的是什么?应该是人文吧。前期的高速发展,导致朝闻的街道、楼房,以及整体的风貌,都显得粗糙又直白。虽然凝聚了一些现代化的风格与审美,但总觉得缺少一笔点睛的灵魂。作为一座刚刚兴建起来的城镇,的确没什么历史底蕴可说,但只要将那些有文化积淀的人吸引过来,宣传起来,不也是种传承吗?像今天那位木匠,让他在街上给娃娃雕木头摆件,简直是宝玉蒙尘。人才就应该要尊重,凭那位大爷的水平跟年龄,在现代,早可以开班授课了。逐晨决定慢慢将他引回正途,培养成一个朝闻的代表性文艺工作者。等逐晨将计划书补充完,那阵恶心的冲动也终于过去。她找来张识文,将自己的工作日志向他说明。吩咐完后,又去办事中心,请里头的员工做个预算表出来,明日开始召集百姓,准备修路。逐晨把手头的工作交代清楚,身边又无人跟随,这才沿着主路,去找风不夜。她路上问了几人,都说今日没有见到仙尊,更不知他何时会回来。风不夜来去向来无踪,不在朝闻的话,一般都在魔界深处修炼。逐晨不敢贸然前往找寻,怕惹怒他后要先挨一顿揍。可他若有心躲闪,逐晨在朝闻怕是等不到他。她拿出瀚虚剑,想叫这把法宝自己过去寻人,犹豫之际,想起大魔来。魔叔如此神通,找人应当不在话下吧。逐晨往大魔常摆的几个流动摊子走去,找了一圈,顺利见到人影。也不用问了,风不夜正在他边上站着。不知是不是风不夜的缘故,大魔今日的生意看起来更萧条了。朝闻两尊镇场子的大神默然坐在一起,无端有种苦大仇深的味道。“师父!”逐晨远远挥了挥手。风不夜理应早早发现她了,非等她出声呼喊,才将视线调转过来。大魔已催促着道:“走吧走吧。”声音与姿态满是嫌弃。逐晨见风不夜已起身,便站在原地没有过去,不想叫大魔听到他二人谈话。结果只是短短一程而已,风不夜脚下跟生了铁似的,迈得沉重又拖沓,硬生生走出了千里路途的架势。逐晨从未见过他这般纠结的模样,已能想象得出他心中那像十多团毛线纠缠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不像是来会面的,倒像是来上刑的。……不至于吧?等风不夜真走到跟前来,逐晨已不知该如何措词。“怎么了?”他问得平静,仿佛万事无恙,只是眼神状似无意地从她身上避开。逐晨敛下疑惑,从袖中把先前那剑穗摸了出来,问道:“师父,送出去的礼物再还回来,这样不大好吧?您这连个说法都没有,是不喜欢了?”风不夜视线在她手上略一停留,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思索,还半晌才道:“收得糊涂,辜负了你一番心意。”“我一番心意?”逐晨晕头转向地道,“您还给我更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啊!”大魔在远处整理着自己的摊子。将一块砚台从左边摆到右边,用袖子擦了擦桌面,又将它放回左边。而后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只耳朵竖得越来越高,一脸兴味地偏向前方。风不夜说:“你先收着吧。”逐晨见手上东西跟刺他眼似的,就先收了起来,止不住满心的莫名其妙,追问道:“为何啊?师父你昨天半夜来找我,就为了还我这礼物?”风不夜半夜过去寻她,自然不是为了这事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大约只有在深夜,才能见到她,又不必想该跟她说什么。后来心方寸一乱,想撇清这缕杂绪,就将东西留了下来。此时逐晨站在他面前,逼着他去捋这份前因后果,他却觉得更混乱了些。“没什么。”风不夜语气生硬起来,“你先收着吧。”大魔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发现视线与逐晨交错对上,游离地转开,没有焦距地乱瞟,宛如变成了一个瞎子。若不是因为聋子不好装,他的演技或许能自在一点。逐晨没顾上他,又问了一句:“为何?”风不夜实难启齿,遇到了个解答不出又没有方向的问题,苦恼于她的刨根究底,想叫她自己放弃。他不说话,这样近的距离,却叫逐晨隐约听到了他的心念,大约是什么“情人结”之类的词。逐晨愣了愣,再一细思当时的场景与寻山那隐晦的神态,倏地明白过来,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人结,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是寻山道人骗我编的,还叫我送过来!你说他这人,年纪一大把了,到老都没个正行,整天想些不能宣道的龌龊事,过来坑害我!我居然还帮他呢,早知道就该把他放出去,让他被教训一把,以后才知道收敛!”风不夜面露狐疑,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