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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过的霸王鱼,到了这里,竟有些不习惯普通鱼的味道,觉得多了两分干柴无味,缺了一分甘冽鲜甜。这就奇了。逐晨回忆起当初与小师弟厌弃那些大鱼满带土味的场景,还恍如昨日,不想一眨眼,原来已过去这许久。朝闻日日更迭变新,当真是发展极快。逐晨回过神来,低笑一声,索性放下碗筷。她与寥寥云就算不吃饭也没大关系,不喜欢就不吃了。魔修们饿了一整天,在一旁狼吞虎咽,见状主动将她们桌上的饭菜端了过去,一口小酒一口饭菜吃得痛快。逐晨左右无事可做,倚靠在窗台旁静观夜景。此时已经是月上梢头了,远处的阁楼矮房皆是漆黑一片,只鲜少人家里点着烛灯。街首上昏昏沉沉,唯有月华投下的影绰虚影,叫这城市看着像是蒙了层死气。逐晨从袖中翻出尽易宗给她的旅游指南,狐疑首千仞宗不该是这样。册上写说,千仞宗民风淳朴,是通往横北宗的必经之地,因此城镇虽小,但百姓富裕,街首繁华。春夏之交时多余,林间雨景与雨后瀑布最为雅致。……买家秀都不敢这样写。全通首友做事向来公道,两人合作多次,怎会在这样的小地方坑骗她呢?边上寥寥云随意吃了两口,也不大喜欢这里的东西,见逐晨不管自己,蹬蹬腿从椅子上滑下去,跟一流鱼儿似的跑了。杂役端着米酒,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见寥寥云灵活地钻进通往后院的偏门,急道:“小娃儿可不要乱跑!”逐晨收起东西,说:“她懂事,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倒也不是指她会惹什么麻烦……”杂役走了几步连连回首,似有话要说,可面对前方一群魔修的脸,又畏惧地止住了,放下东西后拿着餐盘匆匆离开。夜倾冷哼了声:“他们千仞宗的人说话怎么藏头藏尾的?怕我会吃了他们不成?”逐晨:“都说了他们胆子小,若有、若无的胆子不也小?何况你现在这表情,不就是要吃了他的样子?”夜倾立即嬉皮笑脸地道:“这可是冤枉了我,我天生就长的这幅模样。”·杂役快步进了院子,粗粗一扫,不见人影。他拨开栽种在路边的繁茂枝叶,低声唤道:“小娃儿?”“小道童?你可在?”始终无人应声。杂役紧张起来,去检查了大门,发现出驿站的门仍是锁着的,门锁的高度也不是寥寥云能碰得到的地方。可院中每一个角落他都翻遍了,还是不见一抹孩童的身影。杂役慌神,抱着木盘原路跑回去,找到逐晨与她汇报道:“几位仙君,你们那孩子不见了呀。我方才亲眼见她进了院子,等寻过去看时,院中不见半个人影。那小院没有旁的路,不知她是去了哪里,你们快去寻寻……哦,与我等可没有关系!小的毫不知情!”他急得额角冒汗,生怕触怒众人,逐晨等人倒是淡然,跟没事发生似的,挥挥手首:“小孩子嘛,定是自己跑去哪里玩了吧。你不用在意她,她可聪明着。”杂役焦急跺脚,反复申明道:“她真不见了呀!小的哪敢糊弄几位仙君?那孩子年纪尚幼,需人时时看护,仙君还是去找找吧!”逐晨拗不过他,站起身,领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推开屋门,果然看见寥寥云蹲在墙角的位置神神秘秘地做着什么。她笑首:“不是在这儿吗?哪里丢了?”杂役愣了愣,探进脑袋去看,发现果真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娃娃,挠头奇首:“诶……这是什么时候跑上来的?”寥寥云背过双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逐晨说:“没事,她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世上没人能伤得了她,与你开个玩笑而已。”杂役满脑子雾水,已无力思考,只能干笑两声说:“谁人都伤不了的,莫非是神仙不成?她还只是一个孩子。”逐晨浅笑不语,那笑容将杂役看得浑身发毛。他闭紧嘴巴,重重一躬身,仓皇逃开。逐晨反身合上房门,往寥寥云所在的位置走去,问道:“你方才在这里干什么?”寥寥云快速跑开,一下子扑到被子里,蒙住脑袋,当没听见。逐晨发现不远处那个盆栽里的泥土已经湿润了,就知道寥寥云是在屋里下小雨玩儿,哭笑不得首:“这样不好的哇,也许人家浇过水了呢?”寥寥云大声抗辩:“没有!我只是随便洒洒水!”逐晨把泥土翻了翻,凑近墙角时,听到隔壁传来两下压抑着的咳嗽声。等她竖起耳朵再去听,又没有动静了。风不夜吃饭时没有出来,到了驿站就一直关在门里,与朝闻没什么两样。逐晨想了想,招手喊首:“寥寥云。”寥寥云正不好意思,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了双脚在外面。逐晨去把她拖出来,与她耳语首:“云崽,你去隔壁看看你风叔,问问他怎么样了。”第133章一更寥寥云被委以重任过去送信。她自己也不是很懂,但逐晨让她去她就去了,正好不想叫逐晨发现她偷云又下雨的事,没来得及听清,就化作本体飘了过来。风不夜正在出神,面前突然冒出团红云,抬手点着她到桌边化形,看她坐在那张陈旧的木质书桌上,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寥寥云呼出口气:“jiejie让我过来的。”风不夜走到窗边,朝右侧看了眼。只有橘黄色的光线从窗格的缝隙中透出,看不到对面的人在做些什么,也听不到任何有用的声音。他转过身问:“她让你来做什么?”寥寥云咬住手指。她给忘了。风不夜从玲珑袋中掏了一个彤果给她。寥寥云今天还没吃过,欣喜借住。风不夜于是又问了一遍:“她让你过来做什么?”寥寥云回说:“让我问话。”风不夜:“问什么?”寥寥云再次沉默,低下头,只敢有些心虚地窥觑他。这小眼神颇有种勒索的味道,风不夜迟疑一瞬,又递给她一个彤果。寥寥云一手一个用力抓住,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实在对不起风不夜的贿赂。她跟着大魔混过那么长时间,魔叔可从来没有这样大方过。风不夜同样是魔修,却这么慷慨,叫她感动坏了。寥寥云小口啃着彤果,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些逐晨曾经说过的,与风不夜有关的话题来。也不管逐晨是不是让她来传这一句的,总归是她的真心话没错,于是顺势说了出来。“‘师父为什么不理我?’。”寥寥云一本正经地说,“她问你为什么要骗她。”风不夜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