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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离宴会开场仅十分钟,室内温度二十三度,而袁桥的心,却是凉飕飕的。第22章失败沈浚齐在医院里打了一个喷嚏。他刚拍完X光,脚踝处的骨头并没有大碍,不过有点软组织急性损伤,现在正在喷药。骨科医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医生,开始看到沈浚齐不怎么说话,还以为这是个冰山帅哥,没想到给他喷药的时候,竟然看到他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一打,女医生一颗满怀憧憬的心,变成了老母亲的护崽心。这帅哥打起喷嚏来怎么这么可爱!女医生问他:“是不是你穿得太少了呀?”沈浚齐把外套拢了拢:“应该穿得不少了吧。”女医生说:“那就是有人在想你了,一想二骂三感冒,老一辈的人说的。”沈浚齐笑了笑,说:“现在还真没人想我。”不知道是不是女医生的错觉,她总觉得沈浚齐笑得有点发苦,不过帅哥怎么笑都是好看的,她也没放在心上,说:“怎么可能,肯定有人想你,就是你不知道。”沈浚齐说:“大概吧。”大概是债主们在想他。电话响了,沈浚齐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想他的竟然不是债主,而是金、主。陆桓问他:“去医院了吗?”沈浚齐说:“去了,没事,没骨折,就是软组织挫伤,喷点药就行了,小伤。”陆桓说:“肿了吗?”沈浚齐说:“肿了,怎么可能不肿。”陆桓说:“发张照片给我看看。”沈浚齐说:“有什么好看的,你安心参加聚会吧,我马上回家了。”陆桓说:“发来看看。”沈浚齐说:“没什么好看的。”陆桓说:“你发。”沈浚齐说:“我不发。”陆桓说:“这种事你顶什么嘴?”沈浚齐说:“你又不会治病,我发给你看有什么用。”身边的女医生已经在笑了,沈浚齐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大夫的面拍一张脚踝给陆桓发过去。陆桓说:“不发算了,在哪家医院,我来接你。”“……你不参加聚会了吗?”陆桓说:“人很多,太吵。你等我来接你,我们回去吃饭,张姨在家里炖了骨头汤。”沈浚齐只有报了地址,报完后他心想,坏了。他的诚信值在袁桥那里,恐怕要打个对折。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在陆桓心里还有那么点点位置,值得陆桓放弃聚会来看他。女医生看他一脸茫然,自己也懵了,刚刚打电话时还甜甜蜜蜜的,怎么挂了电话就怅然若失了呢?“医生,您刚刚说一想二什么来着?”“一想二骂三感冒……”沈浚齐猝不及防,打了两个喷嚏。还真是见了鬼了!女医生连忙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沈浚齐接过纸巾捂住鼻子,刚打了喷嚏,眼睛湿润润的,看着特别惹人怜爱。“你得注意一下啊,现在气温骤降,特别容易感冒……”“谢谢。”沈浚齐用纸巾捂着鼻子,说话时闷闷的,女医生忍不住又叮嘱他:“等会儿你男朋友来了,我给他讲讲注意事项,还有流感,也得注意。”沈浚齐捂着鼻子叹了口气。陆桓来得很快,沈浚齐等了没一会儿,陆桓就来了。沈浚齐把鞋袜都穿好了,正捧着杯泡了枸杞的热水呼噜噜地喝——女医生告诉他,这种天气要多喝热水。这杯子是女医生给他拿的,是医院运动会时的奖品,500ml的紫砂杯,上面还刻着医院的名字和标志,陆桓第一眼看到这杯子和沈浚齐对着杯子呼呼呼吹气的模样,还以为他在喝药。“还说不严重?都在喝药了!”陆桓的奶奶喜欢捣鼓中药,家里的紫砂罐子常年炖在灶上,他看到这个杯子和医院的标志,下意识就以为沈浚齐抱着的杯子里也是药。“哪里来的药?”沈浚齐把冒着热气的杯子拿给他看:“枸杞。”陆桓问:“你脚伤了吃枸杞做什么?”沈浚齐眼神一飘,粘在了陆桓身上:“壮、阳。”陆桓被他撩得火起:“……脚都肿了,别给我发、浪。”沈浚齐说:“肿的又不是脸,你这话有什么逻辑关系吗?”陆桓捏着他脸:“别和我顶嘴,药都拿了吗?拿了我们就回去。”沈浚齐说:“陪诊帮我去取剩下的药了。”陆桓问:“请陪诊?你怎么不叫张姨?”沈浚齐说:“不是我请的陪诊,是医生看我走路不方便,帮我叫了个陪诊。”陆桓又看了眼那个茶杯:“这杯子也是医生送你的?”沈浚齐点头。“那等陪诊来吧。”放在古代,沈浚齐绝对会被人怀疑有妖法。陆桓这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刷着脸卡进五星级酒店的行政酒廊,能让医生送杯子请陪诊,还能让他在聚会时中途离场。陆桓坐下来,陪着沈浚齐一起等陪诊。坐着同一排椅子,两个人心里却想着不同的事。陆桓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点儿,沈浚齐在想,晚上怎么样才能和袁桥聊上天。两人同椅异梦的表现太明显了点,女医生回了办公室,一眼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再一看,又觉得陆桓有些面熟,像是在哪本杂志还是电视上见过。女医生想了会儿没想起来,也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看衣着打扮,两个人都是不是普通人。她把桌上的病历本递给了陆桓,给他讲了些注意事项,陆桓问医生:“他这脚怎么弄的?”沈浚齐猛地意识到大事不妙,刚想出口阻止,医生却脱口而出:“踹门伤的。”“……”陆桓瞟了他一眼,沈浚齐对着他笑了一下,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看起来也不心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沈浚齐在电话里告诉陆桓,他的脚是扭伤的。陆桓说:“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刚好陪诊取了药回来,陆桓把药接过来,向医生问了用法,然后把杯子递给陪诊,让他去冲洗后还给医生。医生说:“没事,拿着吧,反正放我这里也闲置着。”沈浚齐说:“谢谢。”医生说:“别谢了,回去好好养着,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又去踹门了。”沈浚齐微笑着说完好,被陆桓看似扶着实际拧着下了楼。进了陆桓的奔驰,沈浚齐感觉像进了看守所。某位冷酷无情的权力机器只说了四个字:“坦白从宽。”第23章惩罚沈浚齐问:“你想让我坦白什么?”陆桓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