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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医生始终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目光直视前方,连眨眼的频率都放得很慢。但方自在就是看得很入迷。世上好看的人有千千万,但他就喜欢盯着霍启看。这感觉很奇怪,总像是在迷雾中的探索,可方自在乐此不疲。电梯门很快又开了,霍启直接走了出去。方自在望着他的背影,迟迟不想摁下关门键。褚人承忽然在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啊,你怎么还不出去?”方自在回神,“我刚刚好像没刷卡。”“已经到了,三十六层啊。”褚人承站在电梯口看着他,眼神里带了些意味深长。方自在往外看了看,霍启已经开门进去了,视线范围内只能捕捉到一个关门的身影。那扇门的对面,正正好对着他的家。他的新邻居,叫霍启。直到吃完饭,方自在还是在想着这件事。褚人承坐在洗手池对面的吧台上,撑着下巴看着他,脸上有些不快,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说了出口,“方自在,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方自在看也不看他,专注着把碗放进洗碗机里,“你看挂钟不就知道了。”“九点半,整整一个半小时,”褚人承离开椅子,走到厨房里,跟在方自在的后面,“你知道你一直在做什么吗?”方自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正要转身时就撞进了褚人承的怀里。褚人承顺势而上,一手固定着方自在,一边欺身压近。方自在挣扎了两下,以为他又在作怪,没好气道:“超过安全距离了啊小朋友。”褚人承手上使了些力气,再往前微微拉近,“一个半小时,你从碰见那个人以后,笑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方自在不动了,抬眼看向褚人承,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被褚人承截了话头,“你不要急着否认,我都看见了。”方自在索性沉默着。“今天不如一次性说清楚怎么样?”褚人承又往前逼了一步,方自在的腰卡在流理台上有些发痛。褚人承背着光,周身只有一层绒绒的光圈围着他,落下的光斑挡住了半边阴影,表情晦涩难懂,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缩小。方自在看见他眼中的倒影,极缓地眨了下眼,冷静沉声道:“褚人承,你越线了。”褚人承顿了一下,尔后还是继续往前靠,下巴微抬,将将要吻上那双唇。方自在飞快地侧过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好像在较劲,谁也没有先动。褚人承贴着他的侧脸,声音沙哑,“就算输给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也总得让我知道理由吧?”方自在偏着脸,看见了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9,分针指向6,一个半小时。他想霍启又何止是这一个半小时呢,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早就算不及了。“你为什么喜欢我?”方自在挣开褚人承,直起腰身看着他。褚人承眼里有些疑惑,“喜欢你还要什么理由?”“那这就是我的答案。”聪明如褚人承,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喜欢方自在不需要理由,同样方自在要喜欢上那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他可以一眼看上方自在,同样方自在也可以一眼就看上那个人。先来后到是秩序,但爱情偏偏就不讲道理。褚人承往后退了几步,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方自在刚拒绝了他,也不忍心看着他这般沮丧的样子,放软语气道:“小承,对不起,但还有很多事情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那你能弄明白你对那个人的想法吗?”褚人承忽然抬头问他。方自在被问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褚人承看着他的模样气急,狂躁地拨乱头发,“我不管了,我们暂时绝交。”方自在十分无语,但褚人承还是需要时间自己想清楚,所以褚人承摔门出去时方自在也没去追,只叹了口气继续把厨房收拾好。自己脑袋里也乱糟糟的,褚人承不提还好,一提霍启他就完全乱了阵脚。方自在越想越头痛,索性撂下抹布,回房间拿衣服洗澡。洗到一半时卜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晚上卜谷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但是如果有电话来就一定是急事,方自在胡乱洗了几下就跑出去回拨电话。方氏的娱乐线还是出了问题,方凯程跟片方签了投资,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被爆出和已婚女明星有染,八卦之风甚嚣尘上。方自在暗骂了一句,头发湿搭着来不及擦,抓起笔电就开始看卜谷传来的邮件。谁知眼前突然全黑,又停电了。方自在不甚在意,原本想继续看资料的,结果笔记本也提示没电了,没用两下就黑屏了。方自在端坐在黑暗中,无语地拿起电话打给管理处问了原因。全小区电路都是独立的,单纯就是他们这层运气不好,线路出了问题,而维修工明天才能上门。方自在瘫在沙发上,有些绝望。电脑没电,手机又看不了大文件,方自在觉得老天都在和他作对。可这么想着,方自在倔脾气又上来了,翻身起来开门走了出去。维修工不来就算了,他自己修。只不过电箱确实有些高,方自在站在黑暗中沉吟半晌,回家搬了张椅子,站在上面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当然他怎么可能看得懂电路,也就只是不服输非得要站在上面举着手机看。正当方自在还在纠结到底是什么问题的时候,后面冷不丁地传来一道男声。“你站在上面干什么?”方自在被吓得起了一阵激灵,刚想回头时脚下堪堪踩空,跌了下去。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反而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霍启也没完全来得及接住方自在,手里揽着他的肩膀,被重力带得单膝跪下,膝盖敲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手机在混乱中翻了几回,落在不远处,手电光打出一小圈的冷光,罩着两个人的身影。霍启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而这回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清晰地印着方自在的样子。方自在手里揪着霍启的领口,慢慢收紧。霍启腾出一只手,圈住方自在的手腕,声线低沉又冷冽,“松手。”“我不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方自在半坐起来,加大了手中的力气。“你先松手。”“我不。”“方自在,你松不松手?”“我不。”霍启在微弱的光线中看到方自在,眼神亮晶晶的,是过去一千个日夜里,刻印在他心头无法抹去的模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