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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王翦的声音,才想到这一节。嬴政也是稍微一愣,毕竟经历了那么多,再听到王翦的声音,多少有些感叹。嬴政站起身来,走出内室,王翦此时还很年轻,一身的戎装,衬得身量挺拔,双目有神,一看便是将才风采。王翦见到嬴政,行礼道:“卑将王翦,丞相派卑将来守卫东厢。”嬴政笑了一下,道:“还是丞相想得周到……王翦大哥请起罢,我刚到咸阳不久,但是经常听到王翦大哥的大名,在军中虽是后起之秀,但是已经是将军之衔,连蒙骜上将军都感叹了,后生可畏。”王翦听嬴政夸赞自己,而且说话间非常亲近,一时有些局促,道:“太子实在是……谬赞了。”刘彻在一旁站着,听嬴政喊他“王翦大哥”,立时觉得一口气冲上来顶着自己的胸腔,肚子里一坛子老陈醋被砸翻了,咕嘟咕嘟开始酝酿起来。刘彻禁不住就多瞥了王翦几眼,年纪和自己这个皮囊差不多,面相虽然平平,但是双目有神,一双剑眉平添了许多英气,若自己还是帝王,着实会重用这种人。有才识,又有气势,刘彻越打量越觉得危机。嬴政请王翦进内,本身已经入夜,嬴政又要请他长谈,王翦推脱了好一阵,怕打扰嬴政休息,等改日再来,嬴政这才让他走了。等王翦走了,嬴政招来内侍,洗漱了一番,倒头在榻上,他只觉全身有点发酸,似乎是累极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早就过了子时,因为之前那件事,刘彻不用再上夜,也就回了自己的地方去睡觉。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声响雷把刘彻给炸醒了,刘彻披上衣服起身来看,外面灰亮的天色又开始发暗,大雨磅礴而下,本身没有全干的地面又浇了大雨。刘彻也睡不着了,所幸起来,穿好衣服,把佩剑佩在腰间,洗漱完毕之后,出去走走。刘彻沿着回廊一直走,不自觉就到了东厢殿前,外面有侍卫,也有内侍和侍女,但是刘彻是吕不韦跟前的人,现在吕不韦是万人之上,连带着吕不韦跟前的人也没人敢招惹。刘彻径直走进大殿,都没有人敢拦着。他进了殿,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走进内室。内侍昏暗着,没有灯火,里面的人似乎没有醒来,窗户不知是开着,还是被风吹开了,露了一个缝儿,屋里虽然昏暗,但空气到不压抑。刘彻放轻了步子走过去,床榻上的人仰躺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刘彻以为窗户开着,所以嬴政才觉得冷,但是细一看,嬴政的额头上,染着一层密密的汗珠儿。刘彻当下走过去,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入手是guntang的。刘彻回身关了窗子,立刻出去让内侍找太医过来,自己又回了内室。嬴政的嘴唇有些哆嗦,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本身苍白的巴掌脸镀上了一层不正常的殷红,显得极为脆弱,这个时候,反倒更像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人。刘彻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儿,想必是这些日子情绪大起大幅,昨夜尘埃落定,一下子放松下来,所以这才病倒了。嬴政的表情有些痛苦,嘴唇开开合合,平日里润泽的淡红色也变得黯淡了,有些干瘪。刘彻倒了一杯水,托起嬴政的脖颈,喂给他喝,刘彻怕他没有意识呛着,所以特别小心,细细的水柱顺着嬴政微扬的脖颈滑下来,淌过他白皙细滑的颈子,一直流进白色单薄的衣裳里面,沾染了水渍的嘴唇亮晶晶的,来不及吞咽的水渍挂在唇角上,让人不自主的遐想起来。这种旖旎的情景让刘彻手一哆嗦,差点把水全都洒了。刘彻拿布巾给嬴政把脖颈上儿唇边的水渍都擦掉,回身想要把被子放在木案上,但是身子一顿,自己的衣角竟然被嬴政紧紧攥在手里。嬴政喝了水,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因为发热所以极为难受,他的手紧紧拽住刘彻的衣摆,刘彻没法动晃,这种依赖的姿势,让刘彻心里一软,又不忍心抽出衣服来。刘彻把杯子放在一旁,伸手又去给他擦汗,嬴政嘴里嘟囔了一声,声音太小了,又太模糊了,刘彻没听清楚,他若听清楚了,或许应该狂喜。嬴政叫的是……刘彻。只可惜刘彻什么也没听清楚。刘彻替他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对方的额头很烫,但是汗珠却是凉丝丝的,细细滑滑的感觉让刘彻有些失神。手掌顺着嬴政的额头,一直滑到额角,往下来到脸颊、脖颈……刘彻的手在他的颈子上逡巡了好一阵,相比浑身发烫的嬴政,刘彻的手心显得很凉快,嬴政喉头里舒服的叹息了一声,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身体去主动磨蹭刘彻的掌心。刘彻心里一跳,犹如打鼓一般,赶紧收回手来。太医很快就到了,刘彻这才站起身来,让太医给嬴政医病,郁结于心,再加上劳心劳力,感染了风寒,太医开了药方子,等着药煎好了让侍者送过来。太医走了之后,吕不韦来了一趟,见嬴政没醒来,也不用做样子了,嘱咐了刘彻几句话,让他好好盯着嬴政,说嬴政并不简单,就急匆匆的走了。秦王大丧,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来做。刘彻看着吕不韦走出去,眯了眯眼睛,他能明白嬴政的如今,当年自己十六岁登基,也是内忧外患一大摊子事情,不过自己好歹还有太皇太后顶着,而嬴政的母亲赵姬并不会什么权术,一切都需要嬴政自己顶着。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刘彻已经明白了嬴政的秉性,要强要脸面,心思又重,难免会累着自己。过不多久,侍者就把煎好的药送过来了,刘彻接过来吹了吹,确保不烫了,给嬴政的脖颈下面垫了一个枕头,让他仰起头来,免得呛着。刘彻端着碗慢慢的喂他喝药,不知道药是不是很苦,总之嬴政在睡梦中都有些皱眉,不过正是因为苦味,刺激了嬴政的味觉,喂药比喂水容易得多,一边洒一边也喝进去了大半。刘彻放好了药碗,本想给他擦掉药渍,只不过刘彻盯着嬴政的脸,看着他湿润的唇角上,挂着一缕浅浅的药渍,那药渍一直蜿蜒而下,淌进嬴政的里衣里。刘彻忽然心里一紧,鬼使神差的就低下头去,顺着里衣的敞口,伸出舌尖儿来,轻轻舔吻着嬴政的锁骨。湿润的凉丝丝的感觉,让发烫的嬴政浑身一激灵,腰身一弹,鼻子里猛地发出“唔——”的一声呻吟。刘彻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