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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赵姬摇了摇羽扇,道:“行了,丞相是大忙人……”她说着,刘彻始终不抬头去看对方,赵姬有些着急,装作不经意的道:“你后面这个人,面相……面相有些眼生,是谁啊?”嫪毐在吕不韦府中做食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初吕不韦只是看中了他的功夫,但是这个嫪毐生性风流,一张脸更是招惹桃花,所以吕不韦才想出这样的妙招,正好也能和赵姬脱干净干系。嫪毐平日里趋炎附势,贪便宜,爱巴结,吕不韦还以为他此刻一定会立马巴结上去,讨好赵姬,毕竟赵姬生的可是国色天香,天生的一股妩媚妖娆,年纪长了,反而更加的有韵味。吕不韦就有些奇怪,嫪毐这种好色贪权之人,此时却不为所动,真是怪哉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也对,秦王还没有去世,这个时候和王后勾勾搭搭,风险也是很大的。吕不韦想着,倒还觉得嫪毐思虑缜密,是个可用之人,当下道:“这是臣府中的食客嫪毐,臣还有事在身,不能久留。”说着,给王后行礼,就退了下去。刘彻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跟着吕不韦出了王城,刚出了王城,就见风尘仆仆的王绾,脸色有些焦急,似乎是在等人,旁边还跟着同样风尘仆仆的小童赵高。王绾一见吕不韦,赶紧迎上来,吕不韦笑道:“辛苦先生了。”王绾道:“王子可有事?”吕不韦道:“王子无事,已经安顿在城北农舍。”“农舍?”王绾一思虑,顿时就明白了,松了口气道:“这便好,路上与王子走散,还多赖嫪毐护送王子。”吕不韦道:“王子如今一人居在农舍,我王念王子初到咸阳,水土不服,特意派人前去农舍侍奉,王绾,这次遴选并不排除太子傅,但是王子政初归咸阳,没有老师,我就请你前去农舍,做王子政的舍人。”王绾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推脱,道:“丞相若觉没问题,王绾定不辱命。”吕不韦道:“嫪毐也随同王绾去,确保王子的安全才是。”刘彻心中一跳,立刻有些喜色,这意思就是能见到嬴政了,不过仍然将喜色掩藏起来,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刘彻、王绾和小童一起过去农舍,农舍外有兵把守,农舍里有几个宫女,还有太医正在给嬴政处理伤口。小童一见到嬴政,当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见嬴政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当即跪在嬴政面前,拉着嬴政的衣摆哭个不停。刘彻耳朵被他哭的嗡嗡作响,这小童仗着自己是嬴政的长随,就对自己分外敌意,现在又哭的这么“忠心”,刘彻心里想着,他的衣摆也是你能拉得?说白了刘彻此时就是吃味,醋缸子打碎了一坛又一坛,刘彻觉得嬴政不认得自己,又不亲近自己,这能让刘彻心里自在么。嬴政也被哭的耳朵疼,道:“行了,我还没死。”小童道:“公子可别说丧气话,公子终于回来了!到咸阳了!”嬴政听着小童的话,心里也是一热,忽然翻滚起来,感慨果然良多。嬴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终于回来了。”他这话说的意味很多,那种复杂的感觉,让刘彻心头一窒息,只觉这个感觉太相似了。刘彻再去看嬴政的时候,嬴政也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让刘彻后背一麻,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嬴政却没看他第二眼,已经闭上了眼睛,兀自养神休息了。第78章千古一相大雨倾盆而至,将昏黄的垂暮之色染成了一片漆黑,挨家挨户都闭门遮雨,磅礴的大雨似乎要把整个咸阳都笼罩起来似的。一场秋雨一场寒,鼓鼓的寒风从半开的门缝里吹进来。农舍并不如何大,嬴政正在看书,小童怕他吹着冷风,就过去关门,刚关了门,就听“咕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门板。小童一惊,登时不敢动了,目光往刘彻身上瞟,毕竟他们这些人里面,也只有刘彻还有些功夫。刘彻被他这眼神弄的发笑,这个小童典型的仗势欺人,而且看不起自己这个食客皮囊,唯一可取的也就是忠心有余。刘彻还不知道,若他知道这个小童名唤赵高,不知又作何感想了。嬴政看了一眼门,刘彻站起身来走过去,外面下着大雨,稍微一打开门,就有冷风灌进来,雨水也溅了进来。门一打开,小童登时惊叫了一声,就见一个人随着门板“咕咚”就栽了进来,然后“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小童吓得面无血色,往后跳开,道:“是……是死人么?”刘彻暗骂他没见识,低头去瞧躺在地上的人。那人一身白袍,不过已经被雨水淋透了,袍子上面沾着不少泥,已经和了浆糊,脏的不得了。这人躺在地上,便即一动也不动,脸如蜡色,全身拘溜儿着,怕是被大雨冲的太冷了。嬴政本没有救人一命的善心,毕竟眼下是太子遴选的当口,这人来历不用,救了恐怕是祸患,到时候反而害了自己。只不过嬴政瞥了一眼,登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立马长身而起,几步跨过来,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是感觉到了那个人轻微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儿。刘彻看他紧张的样子,也不知这个人有什么来头,或许是和嬴政认识也说不定。嬴政对小童道:“快,把他扶过去,弄点热乎的rou糜来。”“公子?”小童道:“您要救他么?这……”嬴政知道,就连赵高这样的小童也明白现在是非常之时,不能轻易发善心,只不过这个人非同一般,正是非常之人。嬴政道:“只管去。”小童跟随嬴政这么多年,知道嬴政从来不开玩笑,说话也不愿意吩咐第二遍,当即托着躺在地上的白衫人往里去了,把他放在榻上,然后又跑到后面,不多一会儿拿来一个陶盆,里面装着冒着热烟儿的rou粥。嬴政从小童手里接过陶盆,道:“你去拿我的干净衣裳来,给他换上。”小童抿了一下嘴,俨然不太高兴,那人一身的浆糊,就躺在榻上,到时候还要他收拾。刘彻一直站在一旁,见嬴政对这个人的态度显然不一样,不禁有些奇怪,刘彻必定不认识此人,只能细细的打量着对方,看看这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小童拿了干净衣裳来,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