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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还没说话,刘彻已经蹲下来,把嬴政负在背上,嬴政身前也有伤口,乍一碰疼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嬴政咬住后牙,嫪毐的秉性他是知道的,心思极重,不然也不会爬得那么高,但是刘彻却不同,刘彻虽然有治国之大计,但是当了一辈子的皇帝,一些照顾人的细枝末节必然不知道,不会想出身低微的嫪毐那样事事小心。嬴政本身对嫪毐就有成见,此时必然以为刘彻是故意针对自己。嬴政忍着疼,他心里有一股硬劲儿,决计不能在这个人面前露出弱势,所以一直绷着劲儿,不过被刘彻背着,倒也节省了体力。刘彻走的很快,就怕慢了被刺客追上,毕竟他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练家子中的高手,一切都凭着下意识的反应,就怕一个失灵断送了嬴政的性命。嬴政有些疲惫,昏昏欲睡,忽听刘彻说了一声,“到城门了。”嬴政猛地惊醒,抬头看着眼前的城门,终于到了咸阳。刘彻反而蹙起眉来,道:“也不知要刺杀你的是什么人,若是……恐怕这个城门进不去。”虽然刘彻的“若是”没有说出来,但是嬴政也知道,此次太子遴选并不是嬴政一个人参加,还有二王子成蛟,还有许多其他人。秦国的遴选不避嫡庶,凡是同辈赢姓都可参加,这叫择贤,所以想要治嬴政于死地的,必然是皇亲国戚。既然是皇亲国戚,这个城门进去的恐怕就会很困难,要知道,也许刚到了城门,就会被安插的伏兵给绑了。眼下秦王病危,经常昏迷不醒,也不会有人来管这些皇亲国戚。嬴政想了一会儿,道:“不会有事,过去。”刘彻不知道他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不过还是听了嬴政的话,这么多年来,他对嬴政的话,都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嬴政有这个资本。刘彻负着他走过去,守城的兵士见了他们,立刻道:“来者可是嫪毐?”刘彻不知为何对方会认识自己,他还没有回答,一个中年男子就急匆匆的从城楼上下来,那人宽袍大袖,形容举止优雅从容,面上却带着一股着急,走过来对着嬴政深深一揖。中年男子道:“吕不韦前来迎接王子,请王子进王城。”刘彻一愣,原来眼前这人竟然就是吕不韦,吕不韦的名字甚至比很多皇帝的名字要响亮,要常为人知,他是有史以来最明情势的商贾。吕不韦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是看得出来,十几年的养尊处优,让他形容并不显老,而且传言吕不韦说话温和,言行有理,与秦王是过命的交情,在秦国很能服人。嬴政见了吕不韦,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因为他身材比刘彻小,藏在刘彻后背,就算是精明干练的吕不韦,也没能看到嬴政一现即逝的眼神。嬴政之所以会让刘彻只管进城,就是因为他知道,吕不韦把这次太子遴选的赌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已经到了咸阳,如果吕不韦连城门的安全都确保不了,那如何能当一国丞相。嬴政见了吕不韦,却道:“先不着急进王城,我从赵国归来,还不适应咸阳的重重,只管在偏僻处与我寻觅一间农舍,我先住下。”吕不韦一听,愣了一瞬间,随即就点头,并没有强求别的,道:“诺。”刘彻也是做过皇帝的人,自然明白嬴政的意思,进了王城,就不是吕不韦最大的地方了,王城里危机四伏,有多少人想要治嬴政于死地,根本应接不暇,嬴政这个举动是聪明的。在农舍里住下来,一来不用到王城是非地去犯险,二来也可以打消一部分人的疑虑,嬴政是要表现出不争不抢的姿态来。吕不韦当下让士兵护送嬴政往农舍去,刘彻还想跟着,却听吕不韦道:“嫪毐,你随我来。”刘彻步子顿住,朝嬴政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自己这个身份,如果想要再见到嬴政,可能很困难。嬴政却连头也没回一下就走了。吕不韦带着嫪毐,是往王城而去,王城的内苑,也就是秦王居住的地方,在官署区后面,吕不韦带着嫪毐走过官署区,按理说大臣是不能进入内苑的,这里只有秦王和王后居住,但是吕不韦不同,正如别人听说的,吕不韦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秦王还是质子的时候,就是过命的交情。刘彻这个皮囊身上根本没有官衔,也不知吕不韦带着自己是干什么去了,但是吕不韦带着的人,别人也不敢拦。内苑中的宫女侍者一个个非常本分,只管轻声低着头走路,遇见吕不韦就行礼,等吕不韦带着刘彻走进去,就有侍者等着了。侍者上前行礼,道:“王上今日感觉身子清爽,请丞相往花园叙话。”吕不韦点点头,就随着侍者走了。花园里果然远远的就看到了秦王,园中摆着一个软榻,秦王面容憔悴蜡黄,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榻上,刘彻怎么看,也不觉得这是“清爽”的意思。怕是再没多久,这个秦王就要不行了。坐在秦王旁边的,还有一个贵妇人,那妇人面容姣好,虽然并不是妙龄女子,但是岁月反而让她显得风韵别致,更加妩媚妖娆。女子坐在秦王身边服侍着,不经意抬头,就看到吕不韦朝这边来,那女子立时掩嘴一笑,果然是百媚顿生。侍者走过去,行礼道:“王上,丞相来了。”秦王裹着被子,正兀自闭目养神,听到侍者的话,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昏黄的眼神里似乎满是疲惫。秦王抬眼去看,果然看到了吕不韦,神情顿时有些高兴,颤巍巍的笑道:“丞相来了,坐,坐……”吕不韦从容谢过,这才坐下来。秦王道:“王子政……回来了?”吕不韦答道:“回我王,王子回来了。”“那为何不见他来?”吕不韦笑道:“王子车马劳顿,言久居赵国,不适应症咸阳的气候,还未进王城,已经在咸阳的一家农舍住了下来。”秦王一听,显示发愣,随即就明白了,他做了这么些年的秦王,以前也是质子,自然什么都明白。只不过坐在旁边的女子似乎不太明白,面上有些着急,这女子正是嬴政的生母,赵姬。赵姬心里着急,怕嬴政忤逆了秦王的意思,这可是遴选太子的紧要关头,赶忙去瞧吕不韦,连连给他打眼色。只是吕不韦行事非常恭敬,根本不去看赵姬一眼。赵姬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