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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第二,对于医术来说,可能更类前者。就好比太医院院使仇太医擅大方脉,而晓年的祖父简太医是小方脉的圣手,你不能直接说出他们谁更厉害,但不妨碍两位太医都受人敬仰。冀州皇帝的“建议”,确实充满了诱惑力,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但晓年其实早就已经被最初的虚荣冲刷过一遍了。刚刚来到九州的时候,他也曾觉得自己拥有的是超越这个时代很多的理论和医术。但见识了祖父的医术,又在义诊中接触了一些京城名医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若这个时候再让他评价自己,恐怕只有“经验不足”四个字可以概括。他带来的芳疗可能是新的东西,但仰赖现代科技的地方太多,如果真的想将其普及和发展下去,要解决的问题实在不少,根本不是胸中有点不切实际的豪情壮志就能立马达到的。正是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所以当他在煜王府得到各种支持的时候,才会心存感激和期待,哪怕这些支持都是因为他的“病人”是煜亲王刘煜。冀州皇帝见晓年沉默不语,继续劝道:“这等能够造福天下百姓的事情,不能就这样埋没了,不如晓年进入太医院,带人专门研究此法,也好尽早得到让世人皆能受益的方法。他这番话虽然是对晓年说的,但刘炘的眼睛却看向煜亲王,他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似乎已经为晓年构想了一个极其美好的未来,体贴不已。刘煜冷漠地回望他,但眼中却有压抑不住的怒意,和一丝轻易察觉不到的动摇。眼前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令人生厌……但仔细想想,刘炘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刘煜就几乎可以确定,晓年用的方法即便真的受了洪悬大师的“启发”,大部分也当是晓年自己钻研出来的,甚至连简太医都未必参与其中。他的小大夫,拥有旁人无法想象的天赋和才能。但晓年留在他的身边,永远只能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哪怕将来治好了煜亲王,旁人也会想:他是凭借洪悬大师的法子侥幸而为……拾人牙慧,算不上真本事。——这对晓年来说,就太不公平了。冀州的太医院总揽医药及医疗大权,同时还设置有专门的医药人员培养机构,千方局。作为全国性的医政兼医疗中枢,太医院是州境内大部分医者梦寐以求的地方,而与科举一样每三年举行一次的考核,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医者前来应考,以期能进入太医院任职。一般地医者想要进入太医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在里面带人做自己的研究……非仇春辉和简遵友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是做不到的。刘炘能够这样说,就是不打算等晓年自己去参与考核,而是要为他“开后门”的意思。所谓一步登天,也不过如此了。若晓年是个真正的十七岁青年,哪怕天赋过人,也未必不会为这份“恩典”所动心。但去了太医院,就意味着要离开煜亲王府,离开刘煜,还要离开乖乖和崽崽——他可不指望自己还能把刘煜和小虎崽也一起打包带走。光是想到要把小虎崽孤零零地留在那里,想见的时候也见不到,晓年就觉得心肝都疼了。而且自从祖父的事情发生了,晓年已经彻底熄了去太医院的心,想着与其把力气花在这些勾心斗角、时刻得小心保全自己性命的地方,还不如专心致志做自己的研究。恐怕连冀州皇帝都想不到,自己的话在本人心中没有荡起丝毫涟漪,倒搅动了刘煜的心,让他不得平静。“陛下,以臣现在的学识和本领,恐怕还难以担当此任,”晓年对刘炘拜而答道:“当年臣的曾祖父入太医院,也是历经多次考学和评校方能如愿,臣虽不才,但也希望能够不堕祖先之名……至于去名医汇聚的太医院,是臣现在不敢肖想的。”——该谦虚的时候就当努力谦虚一下,免得冀州这位大BOSS误会他的态度,还真下令要他去太医院了,那再想推脱恐怕就来不及了。即便是现在要婉拒,晓年心中也颇为忐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冀州皇帝。然而刘炘闻言,笑得却更加温和了,他看向晓年的眼神也愈加欣赏:“你还这般年轻,就有如此见地,能够宠辱不惊,可见是简太医教得好。”他称赞了简家的家风,然后又道:“不过,无论是理医还是作学,太过谨慎,到底保守了些,有时候该突破的,还是得有所突破……要不然一味循规蹈矩,只讲究资历和阅历,多少会有所限制,反不利于求新。”若是晓年此刻可以说话,当为这位冀州皇帝鼓掌叫好了——他这种解放思想的创新理念,可是超越时代的!不过,出乎晓年意外的事情是,刘炘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但态度却并不算强硬,他似乎只是单纯在为晓年作想,所以也打算全凭他自己来做主,只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你自己再仔细考虑考虑,这事不急”,就提到了别的事情。“阿煜,咱们难得出来一次,你不能总不露面的……那些十六卫的将士想看你英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就多多露面,也好给咱们皇室子弟做个表率。”——明明有皇帝在此,却让摄政出风头、给宗室做表率……晓年有时候觉得刘炘给刘煜的信任太“多”了,多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从陛下的王帐回到煜亲王的帐子,晓年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异样。虽然刘煜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但是从他周身散发的气势来看,更像是为什么事而压抑着情绪似的,让晓年忍不住在意。——他都已经拒绝了,为什么刘煜看上去并不高兴?见刘煜回到帐子内就坐在外面的案几前,取过自己的长弓似乎要擦拭一番,晓年走进里面,从特制的箱子中把小虎崽抱出来,先在内间陪它们玩了一会儿。小虎崽一出来就立刻到处跑动了一番,再回到晓年怀里的时候,眼睛里就流露出一点嫌弃这个地方的意思。晓年知道这是小家伙在外面玩开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广阔天地和这帐子的区别实在太明显,连晓年自己都在怀念那时候的青山白云、林间流水。不一会儿,小家伙就对狭小的“卧室”失去了兴趣,于是晓年也追着小虎崽从里间来到外面。他虽时刻关注着小虎崽的去向,但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往刘煜那边瞟去。可惜这里没有网络没有论坛,没办法写一个“男盆友好像有点不开心怎么办,在线等,急”的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