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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听声捏碎了一只杯子,大门敞开了,鹤千羽从屋内走出来,摇晃着鹤羽扇,冷眼看着无忧,“连凤容那个恶心人的家伙都有人冒充,这江湖还真是热闹。”此话一出,掌柜的也是被吓得一愣,看看了凤容。“是嘛,忧儿快下来,饭菜早就备好了,你要为夫一人吃饭吗?”“恩恩,马上。”无忧从二楼的围栏上直接跳下去,拉着凤容的袖子,“走了,走了!”“好。千羽,我们先走一步。”凤容握着无忧的手,收敛着笑容,双眼盈盈笑意,领着无忧从这里走出去。无忧走时,鹤千羽没有说话,直言半语也没有,他的气要很久才会散了。回到凤凰谷的时候,山上的桃树早就黄了叶子,山下的菊花也开了,红白菊花,硕大的花冠勾勒的花瓣,无忧多看了几眼,然后窝在马车上,胡思乱想。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马车停在山谷之中,无忧不解,还没说话,凤容已经撩起车帘,“成亲当然要先祭拜,你不是等了很久了。”“凤容!”无忧心中的感激已经无法表达,随着他走下马车,走向林中萧索之地,儿时被娘亲念叨的仇人,今日却与他一起祭拜,事事果真不可计较,就和百里容有心收留梧桐却致使百里庄覆灭一样。第72章十里红妆矮矮的两个坟头,苍老斑驳的老柳树,柳条垂在坟头之上,干枯发黄的柳叶把坟头的黄土都掩盖了。两方石碑之上什么都没有写,无忧不懂,眼眶发酸的折枝子扫去落叶。凤容将祭拜的用品摆放在石碑之前,缓缓跪下去。“你?”无忧对他跪下的反映有些吃惊,凤容则是拉着他一同跪在坟前,点燃香烛,“我娘也埋在这里。百里庄出事之后,我娘就把你爹娘合葬了,然后自刎在坟前,他们三个究竟有多爱,才能生死不分。”“我以为什么事都是有正误之分,谁能说得清楚,但愿下辈子他们能在一起。”无忧抚摸着冰凉的石碑,手指被僵化在冰冷里。香烛燃起的白烟熏了眼睛,泪水越过眼眶溢出来,止不住的流出来。“别哭,忧儿。”“我爹以前总是这么说,说起来,最终也没能替他报仇,等来世不肖子再补偿爹娘。”无忧烧完黄纸,将三杯清酒洒在碑前,拉着凤容磕三个响头,十几年的恩仇就这样算了吧,梧桐也要凤容也好,都算了吧。半晌之后,凤容牵着无忧的手,柔声说道:“回家吧,忧儿。”“嗯!”家,凤凰谷便是无忧的家了,无忧走在凤容身边,树叶之间随风沙沙作响,师爹爹交给他的琴曲里有一首,深秋落叶静谧悄然,无忧在嘴上随意的哼唱,一步一步走上山去。这段路,走的很平静,无忧在梧桐身边总是很任性,总是这样,被梧桐宠着,是不是时间不对,所以梧桐才和女人在一起。山路之上,百里长灵和柳乘风站在一起,大声笑着挥手,“堂哥!”“灵儿。”无忧重拾起笑脸,匆匆几步走上去,长灵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眼睛?”“岑爷爷说眼睛会好的,堂哥不用担心,等你们成亲之后,我就要会百里庄了,爹娘很担心的。”百里长灵笑着说,连柳乘风也会心一笑,两人有了默契。无忧看看凤容,拉长了嘴角,点点头,“好,堂哥送你回家。”“没事的,乘风会送我回去的。”百里长灵羞涩的低低头,不自然的咬咬嘴唇,柳乘风更是局促的眨眼。想不到饶了他一条命竟然成就他们一桩好事,看柳乘风的品性也是个有情有义之辈,若能好好对待长灵百里庄以后还不交到他手上,总比在青城派卖命的好。“好,只要伯伯和大娘同意,堂哥当然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乘风要好好对待灵儿,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无忧仗着凤容在身边一定得把后果给他说清楚了,好在他知趣,恭敬的行礼,“那是自然。”“天色晚了,回去了,忧儿。”“回去!”如同在外劳作的农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牵着手边的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喂,凤容,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幸福了?”“百年之后,再回答你。”凤容的眼睛像是融化的糖水,甜蜜腻人。百年之后,头发胡子一大把,银丝闪闪,凤容可能坐在藤椅之上,握着无忧的手,将答案说出来。凤凰谷什么都没有变,说话毒的岑木老头,假山流水,房间里的陈设更没有半分改变,五彩贝壳富贵牡丹图,翡翠玉瓶,还有用白玉石砌成的池子。晚饭时辰,四个人同桌而食,柳乘风将长灵照顾的无微不至,也将长灵的习惯都知透。无忧总算放了心,但愿这个柳乘风能为了长灵不去管凤容的杀戮,如此一生,倒也不负了。月光明亮肃清,打在青瓦之上,洒落一地白辉,凤容身上紫衣袍微微闪着光泽,无忧痴迷于他身上的光辉,于是越走越慢,只在远处慢慢看。直到凤容停下来,慢慢转过身子,紫宝石样的眼睛微笑着,伸出手,“过来。”很多次梧桐的手都是这样伸过来,嘴上喊着少爷,却比无忧还像个少爷,无忧走过去,拉着凤容的手,走在大理石铺满的长廊上,那条长廊似乎本来就很长,走着走着就过了一辈子。“日子定在三天之后,明天起东西都开始准备了,去看看你的新衣合不合身。”凤容的话很柔软,见过的一定不会把江湖最恶的头衔放在他身上,无忧似乎看到两个爹爹在一起的场景,看似平淡,却相濡以沫。屏风后面两个高高的木架子,挂着两身嫁衣,一件大肩领绣金丝凤的红色外衣,黑绸包领,血玉麒麟宽腰带。另一件则是落肩,桃花隐纹,红线绣的隐秘,一顶金链发冠放在一旁。无忧看了就有些不满,“为什么你的衣服比我的好看,上面还有金线,怎么我的没有。”“财迷,穿上沉不沉,那个头冠是给你的,全是金链子,够不够。”凤容将发冠放在无忧的头上,交错的金链子散落在头发上,和新娘冠一样,无忧总算满意了,手扶着发冠来回摇晃,链子打在头发上,喜滋滋的满意了,“你的呢,就一条红缎带,这个是我的不能抢,知道吧!”凤容挑起无忧的下巴,轻轻一吻,鼻息都喷到无忧的脸上,“不抢!”取下发冠,两人就缠绵在一起,颠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