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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南洲的习惯与其他洲不一样,所以他没有怀疑,走到了桌前。那名修士也不废话,直接问:“哪里来的?”江容易回答:“北洲。”“这么远。”修士从未见过从北洲来的人,嘀咕了一声,随手登记了上去,“姓名?”“江容易。”修士瞥了一眼,示意了一下靠在江容易肩膀上的人,“这个呢?”江容易替他说了,“周思危。”修士登记完了之后,挥了挥手,说:“行了,进去吧。”等到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目光中后,那名修士低下头,从指尖幻化出了一只传令鸟。传令鸟由仙灵之气组成,身上的每根羽毛都如同真的一般,它转头用喙梳理了一下羽毛,这才看向了赋予它短暂生命的修士。修士对着传令鸟说:“仙君,你等的人到了。”传令鸟那黑豆般的眼珠子转了转,瞬间亮了起来,然后在修士的驱使下,扑扇着翅膀朝远方飞去。它的所要传话的人是——南洲主宰,南明仙君。作者有话要说:江容易:别惹事了!周思危:好的。……周思危:是他先惹我的!第79章现在要做的事是找一处地方休息。江容易站在云梦泽城中,这么想道,他们现在一伤一昏迷的,实在没什么战斗力,要等到身体恢复了再做打算。只是,这云梦泽未免太空旷了一些。道路两侧的建筑,门窗都紧紧关闭着,偶尔路过一名修士,也是面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江容易开口喊了一声,那人就像是聋子瞎子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云梦泽……”江容易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奇怪。”他认命的承担住了周思危一大部分的身体,随意的选了一条遍植杨柳的道路,走了上去。还未迈开几步,江容易身侧突的掠过了一只小巧灵活的鸟儿,他的眼睛顺着鸟儿飞行的弧度移动,最终望向了云梦泽上方的天空。其实云梦泽的上方不是天空,映入双眸的是比天空还要清亮三分的碧蓝色湖水。其中锦鲤摇晃着尾巴,透明的伞状水母飘摇着长长的触须而过,五彩斑斓的珊瑚如同孔雀开屏静静绽放。江容易正要收回目光,却瞥见了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过来。那条鱼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它的身体整个游到了湖泊的另外一头,站在下方往上看,只能看见雪白的鱼腹。“这是云梦泽的梦鲸。”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软软的声音,“天生仙不会做梦,于是靠着梦鲸制造美梦。”江容易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个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跑到了他的身边,他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到。小女孩梳着双丫髻,上面点缀着两串珠链,额间一点红,看起来是冰雪可爱。她朝着江容易微微一笑,露出两颗米粒大小的牙齿,问:“要住店吗?”她抬起一根白白胖胖的手指,指向了前方。江容易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有一幢七层楼的建筑,正对门处挂着两只火红色的灯笼,照亮了挂在中间的牌匾。上面随意的刻着四个字——一家客栈。一阵温暖潮湿的风吹过,掠起路边多情的柳枝,一抹嫩绿从眼前一闪而过。江容易侧脸要寻找小女孩的身影,才发现这个小女孩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望了一圈,一条大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与周思危两个人。江容易迟疑片刻,还是扶着周思危走入了这一家客栈之中。朱红菱格木门吱嘎一声打开。江容易费力的带着个比他还要高一个头的人,跨过了门口的石坎。一抬头,正好看见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金童玉女正在杨柳树下嬉笑打闹,其中一个正是刚才遇见的小女孩。原来是一抹画魂,所以才无影无踪,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气息。再往里走,柜台之中坐着一个美人。这位美人正在揽镜自照,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容貌,但只要看见她露出的那一截皓腕,就会觉得这是一位倾世佳人。镜姬知道有人进来了,可是她正看着镜中那面含春水肤如凝脂的美人,没有空去搭理这两个客人——美人,总是要得到优待的。直到这两位客人走到了柜台前,镜姬才抿了抿红唇,软软的说:“住店一百晶石一晚,不二价。”江容易一手扶着周思危,一手往储物袋里面掏了掏。叮叮叮——几枚晶石从江容易的指缝间落下,跌落在了柜台之上,其中一枚还滴溜溜的滚到了镜姬的面前,她伸出葱玉般的指甲,按住了还想往前滚动的晶石。“这点晶石,不够。”镜姬捻起这一枚寒酸的晶石,带着刻薄的口吻说,“若是没晶石,那就从这里……”她一抬眸,最后半句话还没有吐出口,就硬生生的换了一个口气,“……可以便宜一点。”镜姬的目光在江容易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柔柔一笑,“美人总是可以得到优待的。”江容易继续捞了一把,将身上所有的晶石放在了桌上,问:“够了吗?”“够了。”镜姬直起了身子送出一枚玉牌,她的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若幽兰,垂下眸子,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如果你愿意陪我……还可以更便宜一些。”江容易瞥了一眼这位老板娘,正好可以看见胸前露出的那一抹丰盈的雪白,但他的内心毫无波动,冷漠的拒绝了这个邀请,“不用了。”随后也不管镜姬再说什么,江容易就直接拿过了房间玉牌,刻意的避开了镜姬那细长白皙如同葱玉般的手指。镜姬也不在意,捂着嘴唇发出了轻笑声,目光盯着江容易的背影,直至完全看不见了,才挪开了目光。她抬起柔若无骨的手腕,点了点面前的虚空,慵懒的捻起一根檀香,“芙蓉醉好了。”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喜欢芙蓉醉。”画中追逐玩耍着的金童玉女停下了动作,其中玉女化作了一缕青烟落到了地上,脸上不复天真可爱的样子,而是透露出了些许阴狠。“是。”片刻后,玉女又恢复了小女孩的娇憨,“芙蓉醉最克剑……”话还未说完,镜姬就懒懒的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边上,“嘘——”玉女立刻闭上了嘴,双手接过镜姬的檀香,向前走了几步,又化作了一缕青烟,无声无息的飘到了走廊上的房间之中。客栈门口吹过一阵邪风,两只红灯笼晃悠了一圈,又将牌匾上的字照亮。现在却不是江容易看见的“一家客栈”,而是变成了“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