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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利地扒开了易临川的衣领,把温度计探了过去,担忧地看着烧得脸微红的易临川,关切地问:“很难受吗?”……易临川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校医说好了,叶酩抽出温度计递给校医。校医看了看,说:“三十七度八,低烧。”然后翻了翻药箱,抽出一盒药,顺便看了一眼挂钟,打开后用剪子剪下一片胶囊递给易临川,“待会把这个吃了。”易临川心思玲珑,怎么会看不出校医敷衍的态度。易临川脾气本来就不好,生病后身体的不适感使得戾气更重,当即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接那药转身就走了。他走得突然,叶酩没反应过来也没拦住。走过一个拐角,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这孩子怎么这样……”“……”“……你拿着……”易临川懒得理会,继续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那个傻子……出来看不见他估计又是一脸慌张左看右探的,易临川脑海不由地浮现叶酩一脸忧色的模样,嫌弃地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医务室没出来的叶酩,停住了脚步。天色暗淡,路灯微弱的灯光打在地面上。易临川百无聊赖地盯着旁边半秃的草丛。因为接连几天下雨而泥泞不堪的土面上现出了许多平日藏在土里的小昆虫小动物。粗细不一的蚯蚓不停地纠缠蠕动,数十条大小不一的蜈蚣地爬动着,一大一小两个蝎子灰褐色的蝎子一钳子挡住了一群蚂蚁的去路。这么一块小小的土地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蚁。纵使易临川不怕这些,看见这一幕也不由有些头皮发麻,稍稍离远了些。这所学校处于城市边缘地区,学校也依势而建,保留了很多参天古树。但这里的蚊虫也同样多,前几届还听说有蛇爬进了女生宿舍。虽然有人对此很是怀疑,易临川却是信的,因为他也在回家路上遇到过一条青金色的蛇。而且他注意到,学校的围栏每隔几米便挂着一个装着硫黄的塑料瓶。就在易临川的思绪已经飘远了的时候,叶酩终于出来了,左手端着半杯温水,右手握成拳,看来是拿着那片药片。目光和易临川对上的瞬间,叶酩的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走到易临川身边。易临川嫌弃地瞥了一眼药片:“把那玩意丢了。”病中的易临川,即使面色还苍白着,依旧有着锋芒似的傲气。“呃……”叶酩有些无措,试图说服叶酩,“吃了药病才能好。”那校医施舍似的神态真是呵呵哒……易临川继续嫌弃,“不吃。”叶酩把药片塞到易临川手里,像哄一个任性的孩子般:“听话,别闹。”这句话槽点太多都不知从哪吐起……易临川略无语地看着叶酩,随手把药丢了:“我没事,我们回家吧。”叶酩来不及阻止,眼看着那药隐没在那堆半秃的草丛中,气急地瞪了易临川一眼,把水塞到易临川手里,二话不说走了过去,低头一阵搜索。易临川怔怔站住,他不明白叶酩为什么一定要找那药片,回过神来也只能无奈地劝:“别找了,就那一小片药值得你这样吗?”叶酩并不理他,只是低头找,一会儿后惊喜地低声呼道:“找到了!”叶酩捡起药放到易临川手里,“还好外包装没拆,这次可别丢了。”易临川低头看了一会儿,白色药片伶仃地躺在他手心,普通而又渺小,甚至面上的锡纸还沾了一小点泥。但莫名的,心中微微一动,仿佛厚厚的冰层下,有缓慢的水流汩汩流淌。他若无其事地把药片放在裤兜里,“我回家就吃行了吧。”“不行,现在就吃。”深知易临川扯谎当吃饭的性格,叶酩警惕地看着他。易临川无奈地叹气,早知道平日里就注意点不忽悠他忽悠得这么狠了。“那医生一看就知道是个庸医,你放心我吃这药吗?反正我是不放心的。”“这……”叶酩一愣,觉得易临川说得很有道理,“那怎么办?”“我们快点回家,我回去睡下就好了。”易临川揽着叶酩的肩,拐着人往教室走。“叶酩,你近视吗?”“有一点,怎么了?”叶酩近视不深,除了上课平时都是不戴眼镜的。“没什么,下次少往草丛里走。”两人到了教室的时候,叶酩终于想出解决的办法,“要不这样,你去我家吧,我家有医生。”“不去。”“为什么?”叶酩已经背好了自己的书包,又一把夺过易临川正要背起的书包,挂在了自己身上。手里的书包忽然一空,易临川浑身无力也懒得为这事争,只是率先走出了教室,“天晚了,该回家了。”他们刚走出校门,就看见有辆黑色的小轿车孤零零地停在一旁,车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向他俩走来。“少爷。”中年男人对叶酩恭声道。“李叔你怎么来了?”“少爷太晚没回去,我有点担心就来了。”叶酩点了点头,拽过一旁正准备开溜的易临川塞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对李叔解释:“这是我同学,他不舒服,我想把他带回去给阿姨看看。”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通过车内后视镜打量了易临川一眼,友善地笑了一下,启动了引擎。见木已成舟,易临川只好瞪了叶酩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叶家的屋邸明显地又中西掺杂风格,主建筑还是古朴的斜飞屋檐,但离主建筑稍远些的地段已经修了几栋小洋房,园拱形的窗下种植了丛丛低矮灌木,转角石砌层层叠叠。叶酩让家庭医生给易临川看了看,结论是体虚,然后开了一盒药剂,嘱咐易临川平时多注意。易临川随意地点了点头。李叔送易临川回家,叶酩也要求跟着去,问易临川他家住哪。易临川随口应了他一句山里,然后对李叔报了一个地点。李叔点点头,待后座的两人坐稳,发动了引擎。路两旁的树瞬间接近又瞬间远离,不久车就停了下来,三人依次下了车。“你家住这儿?”易临川好奇地看了看四周,他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他们现在站在这个城市最边缘的城郊,这里跟旧社会的乡村没两样,密密麻麻的低矮平房散乱地排布,门前架起竹竿,上面晾晒着布料样式颜色都十分朴素的衣服,房角有潮湿的青苔。放眼望去,远处山峦绵延起伏。“不是。”易临川摇摇头,“送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走回去。”“不行,万一你又晕了怎么办?我一定亲自要把你送到家。”叶酩很坚持。叶酩的执拗易临川今天也是彻底领教到了,不欲多言,只是道:“接下来的路车开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