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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恒德帝自己将这事提了出来,不过也正好省去许多口舌,至于他与太子不对付这件事,明眼人倒也都看得出来,那个小崽子哪次见到自己不得贫两句嘴,不挨骂就浑身难受。他也不往祠室去,求情这事儿本来就是后话,帮他从丰古董那里要过来才是正经事,现在事成,就让他再好好跪一会儿,再说了,这小崽子不还指望着这点伤回去找自家伴读心疼呢吗?顺带也算成全他。此时东宫门外,柳清言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早就过了太学院下学的时候,听政也该回来了,却还是不见人影,柳清言不免有些焦躁。按规矩未过十二个时辰是不准派近侍进宫去寻的,且跟过去的高展也只能在宫外的偏门等着,此时高展也还未回,难不成穆之在宫里又挨了罚?还是说自己替他抄的被看出来了?柳清言手攥得紧紧的,担心的表情全部落入旁边高进的眼中。高进也有些心疼这小伴读,毕竟只有十一岁的年级,整日被个爱闯祸的自家太子殿下给祸害着,想了想开口劝道:“柳小先生不如先去用午膳吧,您在这也等了不小时候了,殿下估摸着等会就该回来了。您回头把自己饿着,奴才们又该挨殿下的骂了。”“高公公您再把午膳热一热,我还是等殿下回来一起用,您别担心我,我不饿。”柳清言头也不回,还是伸长了脖子在看前头。前方马蹄踏起一阵灰尘,柳清言心里欢喜,却见马车到了门口,下来的不是程穆之而是程穆行,只得强打起精神有些失落地向他行礼,“臣参见二皇子殿下。”第6章第五章程穆行看着他脸上明显的失落,无奈地笑了笑,示意他免礼,向他道,“本殿怕你们担心他,特地来关照一声,太子惹怒了丰先生,被父皇叫去了尚书房,此时多半又是在祠室罚跪呢,你们也不用过分担心,再过一会儿也该回来了。”说完看向柳清言,“小先生跟在老三的后头,还需多费点心,好好压压他这急性子,也是让小先生受累。”柳清言被程穆行这话搞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一个皇子对他这目前只能说是平民的伴读如此客气,当真是为自己的弟弟cao足了心,“二皇子言重了,这是臣分内之事,何来受累一说,还请二皇子放心。”程穆行闻言点了点头,“既如此,本殿就先回去了。”“恭送二皇子殿下。”前脚送完程穆行,柳清言后脚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自己房里去拿药,一面也不忘吩咐高进去厨房把饭温着,心里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担心。他其实也知道,因为先皇后的原因,穆之总也不得恒德帝的喜爱,作为太子,还未成年,身边又没有母族势力帮衬着,在这朝堂中,立足尚难,何况还有个大皇子对着他的位置虎视眈眈呢?他自己不惹祸,总也还有罚他的理由……临近午时,恒德帝那边派了人过来祠室一趟,说是时间到了让他回去。程穆之揉了揉跪到毫无知觉的小腿和膝盖,慢慢往宫外走去,回头望了一眼祠室,眼神平静,母后,孩儿会忍,迟早有一天,还您一个清白,迟早有一天,孩儿会登上那个位置,成为您期待的样子。“殿下!殿下您还好吗?奴才扶着您,您慢点……来……慢着点”宫门外候着的高展赶忙迎上来,掀开马车的帘子,扶着程穆之坐上去,一面又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殿下,刚刚右相给奴才的,让奴才交给您。”程穆之坐在马车上,运了会气,平复了刚刚恢复的麻痛感,果然实打实地跪了三个时辰还是受不住,这么一来,阿言能多陪自己一会儿吗?之前自己总是用内力护着膝盖,也就伤得不重,阿言每次给他上完药就不理他……“殿下?殿下?右相让奴才给您的信,您现在看还是回府再看?”高展拿着信的手举了好一会儿,眼见自家太子脸上又出现了那熟悉且诡异的笑容,只得开口再叫了一次。“拿过来吧,本宫现在就看,右相什么时候给你的?”程穆之拆开来,就见偌大的一张纸上光秃秃两个字——“事成”。“也就半个时辰之前,奴才看今日退朝退得挺早,怎么右相也这么迟才回去?”高展光顾着说话,也没注意到马车路过一个水坑,整个车身一阵颠簸,里头的程穆之被晃得龇牙咧嘴,“你给本宫看着点路!哪里来这么多问题!再这样下去还是换你义父过来算了,让你继续在府里喂马!”高展一事噤声,一心一意驾着马车,程穆之把信纸一折往怀里一揣,不过半个时辰之前才出来?惠山远那老头子和父皇都说了些什么?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东宫外头,程穆之早就掀开帘子看见高进正陪着柳清言在门口等他,此时就要急着下来去找自家伴读诉苦,伸手推开要来扶他的高展,谁料脚下一软,直直地就往地下摔去。旁边的高展想要拉也没拉住,此时唯恐这丢了面子的太子再来找自己算账,连忙牵着马车就往后院走。而程穆之这一摔也是结实,扎在地上好半天也没起来,膝盖也用不上力气,柳清言见状急忙跑过来要将他扶起来,旁边的高进也过来要扶,却又被自家太子暗戳戳地推开,只得无奈地站在一旁等着柳清言将他扶起来。“殿下,您没事吧?”柳清言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哭腔,程穆之实在是比他高出不少,他也只能踉踉跄跄地把他勉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两只手紧紧地将他的衣袖抓住,生怕他从自己身上滑下来,“高公公,烦请您等会儿替殿下的午膳端到卧房吧,我先去给殿下上药。”说罢又看向程穆之,语气不自主地放柔了些,“殿下,您慢点,臣把您扶到卧房里去。”程穆之点点头,眼神往后扫了一眼,只见小巷子的拐角处一个人影极快地闪了过去,面色不由更冷了几分。是父皇的人?还是大皇兄的人?一路被搀扶着进了内室,程穆之当真是极虚弱了,往榻上一瘫,抓着柳清言的手,“阿言,我膝盖好疼,好难受啊,父皇今日让我跪在祠室里三个时辰……”其实他早就听出来阿言的哭腔了,自己下马车摔下去的时候阿言的眼眶就已经红了,果然还是这一招最管用啊!柳清言没吱声,默默地把刚刚准备好的药酒和化瘀膏给拿出来,有些气自己眼泪不争气,生怕自己说话再被他听出些什么来。半蹲在榻边,替他把鞋子给脱了,衣服一层层地撩上去,此时已是快要入夏,衣服穿得比之前要轻巧许多,果然膝盖上跪得有些发黑,比起先前的红肿要厉害得多,柳清言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先拿了旁边在冰水里浸过的毛巾给他敷了一会,再拿起药酒给他擦上,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刚刚二皇子来了一趟,说您又是因为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