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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她难过,将人半搂在身前靠在胸膛上,音色低哑缠绵,“这么心急,怎么,还想再来一次?”云城没有作声。容清无奈了,抱着人轻哄,“这家法从小大受了不知多少次了,不碍事的,别担心,早已好得差不多了。”云城眼睫垂着,半晌,轻声道:“疼吗?”“不疼。”容清眉目温软,摸摸她的发,“你再这样,我可真就走不了了。”“少贫嘴。”云城勉强笑了一笑,跪直身子搂上他的颈,轻声在他耳边道:“早些回来,别太累了。”“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容清浅浅地笑着,垂首吻住了她唇,许久后方才分开。他不舍地抚了抚她的脸侧,眸中笑意愈深,附在耳边低哑道:“我晚上来陪你。”他语气暧昧,缱绻悱恻。云城微红了脸,将人推开,啐了一声,“没个正形,快走吧。”容清看着她,低笑出声。—这雪下了整整一日一夜,直至翌日清晨上朝之时,梨花般的雪仍旧纷纷扬扬地下着。厚重的云层压在头顶,天地间一片晦暗之色。风雪萧瑟,官道上积雪足有半寸之高,只是这早朝还是要上。呼啸的风声中,各位大人马车上的铜铃之声远远地传来,待近了,从漫天风雪中依稀可瞧见隐隐绰绰的灯笼里透出的光线。诸位大臣们缩着脖子披着厚厚的外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之中,半晌,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容清静静地执伞立于雪中,眉目温润,唇边有一丝浅浅的笑。众人相视一看,容相被长公主当朝拒婚按理当是气愤恼怒才对,今日怎的满面春风?细细琢磨一阵,他们俱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被长公主给气傻了。“相爷。”五步之外的一人轻声唤了一句,容清转眸看去,心情甚是愉悦地同他道了一句:“陆大人。”陆歆愣了片刻,走至他身前,莫名其妙地打量半晌,方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容清眉眼带笑,神清气爽地看了他一眼,没答话,只是专注地看向前方漫天风雪中悠长的官道,望眼欲穿。陆歆挑了下眉,觉得他魔怔了。片刻后,官道上远远行来一辆马车,待近了,方才瞧出是长公主府的车。陆歆微一侧目,却发觉身边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再抬眼望去,只见容清早已撑起伞向云城而去。他一时语塞。“城儿,慢些。”容清握着云城的腕小心地将人牵下马车,向殿门处慢慢走着,“脸色怎么这么差?”云城裹在厚厚大氅中,全身上下几乎只留了一双眼睛,只是眼下有青黑之色。闻言,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容清,扶着腰低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昨晚也不知是谁颠来倒去地不让我睡!”容清默了片刻,诚恳地看着她,“我本不想如此。”“你不想?”云城斜睨了他一眼,扶着他腕的手狠狠掐了他一把,“我瞧着你想得很!”骂完犹不解气,嘟囔了一句,“也不怕哪天精尽人亡。”已近戌时,天色仍旧昏沉着,行走于夜路中,看不清身旁人的神色。前方是等候上朝的诸位大臣,不过几十步之遥。容清指尖微动,轻轻摩挲着她腕内,不动声色地用只能他二人听到的声音低语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最后真能如此,我倒是也甘之如饴。”云城十分无语。“相爷,殿下。”经过陆歆身边时,他垂首行礼,片刻后,又附在容清耳边低声道:“殿下早已对你无意,又何苦还如此殷勤?”容清转眸看着他,忽地缓缓轻笑一声。容清一笑,准没好事。陆歆头皮一麻,直觉不对。“殿下若不愿与本官成婚也无妨,我自愿入府做一名侍夫,只要能与殿下长相厮守相伴左右,我甘之如饴。”容清刻意拔高了声音。清润明朗的声音回彻在空旷寂寥的大殿之前,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是什么意思?都说长公主对容相一往情深,可现下怎么反过来了?众臣面面相觑,难不成,容相之于长公主并非如此重要?听得此话,云城抬眸,却正巧碰上他投来的刻意的、深情款款的目光。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抽了抽嘴角,着实忍无可忍向前大步走去。容清紧跟上去。陆歆怔然地瞧着二人相携而去,半晌,唇边泛出一抹笑意,原来这对狐狸打的是这么个算盘,亏他还费心为他二人担忧许久。大雪纷飞,那二人两厢依偎走进殿内,如墨似画,美得不似凡人。她的身形和长公主的有些像,陆歆瞧着,一时有些恍惚。半晌,复又自嘲低笑一声,陆歆,你想什么呢?82.汗王被袭是那位三皇子吗?天气愈发深寒,这大雪也丝毫没有要停歇之意,风呼呼地从窗边掠过,发出低低的怒号之声。大殿内的两侧燃着两排灯烛,墙壁之上深嵌着颗颗莹润的夜明珠,倒映着烛光相映成趣,将这大殿照得灯火通明。但不知是冬日里众人精神疲倦还是昨晚未睡好的缘故,诸朝臣瞧着都没什么精神,眼皮耷拉着,神色恹恹。皇帝面色也不大好,手扶着龙椅,不时地发出几声压抑的低咳。这几日父皇的身子瞧着是愈发不好了。云城皱紧眉心,眸光担忧地看向坐在上首脊背微有些佝偻的皇帝。“陛下!”守宫城的武将携着一身风雪疾步进殿跪在当中,泠泠的铠甲泛着寒光,“罗阳郡守上报,戎部汗王在郡内启田山遭遇伏击身亡!”“啊?这......”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不多时,殿中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之声,朝臣面上满是忧色。“稍安勿躁。”容清淡淡地环顾一圈,这嘈杂之声瞬时便低了下来。他面色沉静,看向这名武将,“可知是何人所为?”“回容相。”此人垂首回道:“罗阳郡守说是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