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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引着一人走来。她神色柔和了些,缓缓地笑了。“殿下。”小德子道:“宋清肃到了。”身旁男子剑眉星目,气度疏朗,他下跪行礼,“微臣参见殿下!”“不必多礼。”眼前这人还是一如从前,她盯了他半晌,目光怅惘,直到宋清肃耳根微红,目光窘迫地抬眸看她,云城方才收回目光。此刻,他还不是从前一呼百应的大将军,只是一个小小金吾卫,云城特意同父皇将他要了来。“我这里没有诸多讲究,都是怎么高兴便怎样来。你也不必多礼,自个儿随意舒心就好。”“微臣不敢。”宋清肃又俯身一礼。还是那个古板性子。云城心叹一声,由得他去。“你在公主府只管负责我的安全,其他事情自有人负责。”她笑问,“听明白了吗?”“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护殿下周全!”见他又要行礼,云城无奈,示意下人将他带下去歇息片刻。待人都走尽,她一挑眉,看向小德子。小德子心领神会,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殿下,都安排好了,在府里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送饭都是奴才亲自去。”云城皱眉,“除你以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德子很识眼色,立即接话道。“办得不错。”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拍他的肩,咬牙切齿,“走,且去瞧瞧我这个侍夫。”七绕八拐,软轿停在了一处僻静的竹林。“你们且在此处候着。”云城吩咐,“小德子,带路。”丛丛青竹掩映,行至尽头,只余了一座极其简陋的院子,周围有些破烂的木头桩子,依稀还能看出是个篱笆模样。里面只有一间残破的茅草屋。云城环顾了一圈,推门走了进去。窗前放置了一张看起来还算新的竹椅,戚殷半躺在上面,乌黑的发倾泻而下。她走上前去。戚殷半眯着眼,姿态慵懒,恍然间见到她也不行礼,只道了声,“参见殿下。”“见到本宫不行礼,这便是你的礼节?”云城微怒。“戚殷身子不太爽利,想必殿下也不会强人所难。”戚殷看着她微微一笑,“不然,还如何服侍殿下呢?”云城淡淡瞟了他一眼。小德子事办得周到,这茅草屋确实是破败不堪。屋中只一床,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头顶的茅草缺了一块,刮风下雨之时,风雨如注。“这便是你想要的?戚殷?”云城道:“你费尽心思,甚而连脸面都不要了,来我府里做侍夫,过这般暗无天日的生活,你图什么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戚殷眸光看向窗外,纤长挺翘的睫毛轻颤,“于我,这样的生活已是极好。”下一瞬,他却是又带了调笑,“何况,美人在侧,谁会嫌呢?”云城冷哼一声,“既然你如此情愿,那便好好享受着吧!”说罢,拂袖而去。戚殷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他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竹林,眸光微暗。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云城皱眉,“他既如此享受这清苦生活,便遂了他愿。小德子,往后不必每日送饭。”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小德子怔愣着,半晌才应声。心却叹了口气,这戚公子也不知是怎的惹着殿下了,竟让她发如此大的火。—戚殷被纳作侍夫一事,除去那几位,无人知晓。云川问过几回,云城也只是说不知,搪塞过去了。百姓们也只当这位惊才绝艳的乐师是真的私事缠身才杳无音讯,虽是奇怪,更多的还是惋惜。相安无事地过了半月。某一日,忽地谣言四起。原来戚殷并不是家中有事,而是被云城长公主纳作了侍夫,百姓震惊之余不由得感叹,长公主虽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全身上下没多少优点,但冲着心仪容相六年之久便也博得了一个深情的名号。没成想,也还是个水性杨花之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谣言越传越远,自然而然地飘到了皇帝的耳中。“胡闹!”陛下大怒,掷了弹劾的奏折,砸了茶盏。朝中那几位硬骨头的老臣仍旧是义愤填膺,同皇帝吹胡子瞪眼,非要让他好好罚罚这个无法无天的长公主。陛下无可奈何,窝了满肚子的火气哼哼地到了永和宫,见到皇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皇后觉得十分委屈,眼眶一红,梨花带雨。陛下一见着皇后的泪珠,登时便软了语气,千哄万哄却还是没让她消了气。皇帝当晚便凄凄惨惨地收拾床铺挪到乾宁殿中将就了一晚。是夜月明星稀,皇帝抬眼望天,无语泪流,大臣们倔得像头驴,女儿们一天到晚给他找事,就连皇后还同他耍脾气。“苏东风。”“奴才在。”“你说朕上辈子是否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这辈子来还债了?”苏公公:......宫里鸡飞狗跳,云城却是丝毫不知,窝在她的公主府每日里吃喝玩乐,过得甚是舒心。直到几日后,皇帝终于有功夫收拾她这个罪魁祸首,下了道圣旨。云城颤颤巍巍地道:“夕颜,你过来瞧瞧,我是不是看错了。”夕颜凑过去看,几个大字:给朕滚进宫。她同情地看了眼云城。云城虽不知为何,但也十分清楚,她确实是要完蛋了。9.随心而动他家相爷脸黑了......……秦淮河畔的夜色温软缠绵,河水上飘荡着祈福的河灯,绚丽的光影在水面上轮转,荡起一层涟漪。一只乌蓬小船轻轻靠了岸。清润的白衣男子探身而出,先一步上岸.眉目如画,神情淡然,似与这濛濛烟雨融为一体,他转身扶住身旁满头银发的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