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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透过电话线看到他们一般。朗白迟疑了一下:“……那……接进来吧。”莫放一声不吭的搁了线,紧接着只听袁城的声音传出来:“喂,阿白?”朗白慌忙提醒:“爸爸,我在开会!”“哦,在开会。”袁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笑什么,“——这样,我从香港请了个算命的,给你看看相。晚上下班先别走,等我的车去接你。”“……就这事?”“嗯就这事。”“下次这种事情别在上班的时候打过来!”砰地一声朗白恼火的挂断电话,又接起内线来:“喂莫放,下次开会的时候别接私线进来!要是我爸再打进来,就把他给打发掉!”“……”莫放颤抖着说:“好。”可怜的大老板……全会议室的高级主管们都僵硬了。“下次开会时接私人电话的统统扣本月奖金。尤其严禁上班时跟父母亲通话!”朗白神色自若的打开文件,“下边我们继续开会。”下班后朗白果然没能走成,因为袁城老早就等在公司门口了,只要走过路过,就绝对不会错过那既牛逼且拉风并且全身上下金光闪闪的大老板。一时间门koujiao通堵塞,大大小小的官儿们都要搓着手上前去跟大老板扯两句。袁城不常来美国分公司,明面上的原因是小儿子把美国分部打理得非常好了,做家长的没必要来;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来讨小儿子的嫌——不仅仅儿子夺老子的权是忌讳,老子夺儿子的权也是大忌啊!袁城像个国宝大熊猫似的在门外被众人围观了大半天,奉承拍马拍得差不多了,小少爷才拎着个包姗姗来迟。见了父亲,也不废话,自然而然的把包往父亲手里一递,紧接着低头上车。袁城殷勤无比的给小儿子拎着包,给小儿子关上车门。一系列动作自然纯熟,周围那些跨国公司的白领金领们简直要嚎啕了,不带这么溺爱孩子的啊!小太子这副脾性完全是大BOSS您亲自宠出来的的吧!“我今天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开会?”袁城坐在边上,一边给小儿子系安全带一边问。不提还好,一提就勾起了朗白的一肚子不满:“爸爸!以后我在公司的时候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打电话来好吗?什么算命不算命的,我都这么大了!早就不信这个了!你这样给人听见了,他们会笑话我的!”少年音色十分清冽,微微的上扬着,带着娇纵出来的不满。袁城耐心的听他抱怨,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要记到心里去一般,直到他抱怨完了,才低沉的笑了一声,说:“他们谁敢笑话你?”朗白还要反驳,袁城突然打断了他:“谁笑话你我就宰了谁,可以了吗?”……以前在袁家笑话我看不起我的人还少了吗,你说过半个字没有?朗白这么想着,淡淡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了。从香港把那位摸骨师傅找到其实不难,人家有个铺子在那里,直接顺藤摸瓜就能找到。难的是朗白不会回香港去的,只能把人家师傅给请到美国来。这点费了袁城老大一番功夫。老人被十分尊敬的安置在一栋酒店里,身边安排了几个手下伺候着。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给袁家最受宠的小公子算命,一个个都紧张郑重无比,但是朗白本人却相当随便——他不信这个。他被一群人簇拥着,漫不经心的往包房沙发上一坐,随口吩咐:“快点儿啊,我晚上还有个电话要打呢。”那摸骨的是个老人家,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了,仿佛是很老,但是又说不出来有多老。就像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老头,又不大硬朗,又多了些皱纹。眼睛仿佛是看不见的,说话露不出牙齿,因此也看不见是否掉落了牙;说话也并不那样清晰,含含混混的,却让人偏生听的十分清楚,一个字一个字都极其明白。他虽然看不见,却正好面对着朗白的方向,笑了一笑说:“客人不用担心,误不了您的时间。您要问什么?”朗白兴味索然的说:“问事业。”老人家抬起一只枯瘦的手,点了点,道:“手。”朗白于是伸手给他去摸,自己闭上眼睛养神。只觉得摸骨师傅的手凉凉的,手劲却很大,顺着手指节摸上去,一直到掌心,细细的揉按了一会儿。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朗白都要睡着了,才听老人哑着声音说:“你的命贵重啊!”朗白眼也没睁,嗤笑一声:“怎么个贵重法?”“你生在第一等的富贵人家,又是么子,虽然年幼失恃,但是承蒙父祖怜爱,娇生惯养长大,怎么能不贵重呢?这是其一。”周围人全都惊讶的站起身,纷纷说:“小公子!这位老人家真的很准啊!”“您说刚才那是其一,那其二呢?”朗白还有点不以为然,他不知道摸骨的规矩,是不把客人的身份告诉师傅的,虽然袁城把他从香港请到美国,但是却没有告诉他是给谁摸。因此老人家能一口报出他是袁家幼子,又报出他年幼失恃——也就是小时候母亲去世了,这是非常惊人的。“其二啊……”老人家停顿了一下,慢悠悠的道:“你的命格虽然贵重,却没有什么福分。可怜你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朗白一听脸色就沉下来了,还没来得及发作,老人家打断了他:“——不过,幸亏你祖上有德,有人护持长大——这人么,应该是令尊。你的命格也奇怪得很,掌骨凸出,小节凹进,那是个祸水的命,是生来惹孽,是不得善终的!幸而家族堂皇兴旺,气势极盛,因此才能把你缺损的福寿给填上。我看客人这年岁,还小的很吧?请切记不可心气太高,也不可贪图命中缺损之福,如能安于闲淡过完此生,那就是最能长寿的办法了!”朗白脸色都变了,霍然起身道:“胡说!你的意思是我生下来就为了惹孽,还要安于闲淡,要不然就活不长?开什么玩笑!来人,把这位老人家请走!”摸骨的老人家厉声道:“慢!”朗白已经气得说不上话了,只盯着他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只见老人家摇了摇头,嘴里念叨了两句,又叹了口气说:“这样吧,客人既然不信,那说个近事吧!——你从上个冬天以来,就一直诸事随心、荣耀加身,身边也多了不少人跟随奉承。最近有一位来自北边的朋友和你日益交好,那人还是你多年来无法攀附的——可是这样?”他不等朗白答话,就自顾自的接了下去:“不过那人气势太盛,已经侵害到了你的命格!如果再相交下去,会更削弱你现